第十章 蝉音(1 / 1)

五把刀顿时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

与灰霾的天空形成鲜明的对比。

犹如黑暗中的明灯。

“五行相克!”

五把刀按照五行相克的轨道运行,白金之刀落阴肝之处,青木之刀落阴脾之处,黄土之刀落阴肾之处,蓝水之刀直上阴心之处,红火之刀直落阴肺之处。

一切恍若无声。

张三无力地跪下,双手随身晃动,头亦不争气地垂下……

眼泪究竟是为谁而落下?

素未谋面。

却引起众人喝彩。

软弱无能。

却引起众人落泪。

是否每个人将张三想像成自己,在努力证明自己的时候,渴望能得到别人的鼓励和支持,在绝对失败的同时亦能够得到别人的肯定与安慰。

眼泪究竟是为谁再次而落下?

张三?

或是自己?

已经没有人可以分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仿佛连天空都为此而落泪

一场强弱悬殊的比赛勾起无数人心底里的胆怯与懦弱。

就因为这一场比赛的生死轮回中求得一丝生机而努力的渴望。

为自己而呐喊!

为那生命无常而呐喊!

为人生中能得到证明而呐喊!

为那生命长河里能留下自己的印记而尽情地呐喊!!!

雨一直下。

众人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因为张三还在擂台上。

比赛仍然没结束。

擂台依然安然无恙,仿佛就像开战之前,不同的是张三双膝跪地,而寇天颂已经站起身子,背负古琴转身离开,中途仍回头一望,眼里尽是可惜之意。

苏题双眉一皱道:“这小子真的想放弃?”双眼不断地在张三与长老席之间来回扫视。

只见长老席上议论纷纷,苏题不由得紧握拳头。

就在青阳道人站起身时,一道不协调的声音出现在这样的环境下。

‘知了…知了…知了’

寇天颂前行的脚步为之一顿,眼露怀疑之色回头望去,张三依然无力地跪着,声音突然停止了。

“莫非是幻觉?”

当寇天颂再次前行时,‘知了…知了…’之声片刻之间在擂台上响起!

因这声音青阳道人坐下。

因这声音众人燃点了希望。

因这声音寇天颂猛然回头!

‘咚,咚,咚…’

地面上忽然出现几个狭窄的菱形缺口,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做成的。

寇天颂猛然转身之时,菱形缺口迅速以张三为原点呈扇形面积般地扩散,霎那间‘知了…知了…’之声仿佛得到增益一样,比之前的鸣叫声增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寇天颂在这无形的声波冲击之下,连退数步后,手往背后一抄,顺势盘膝而坐,七弦琴便以横放在身前,但两只手却停留在七弦琴上空久久不能落下,如此地停滞,已经比无形的声浪吹至数米远,若不能起音奏乐对抗就比声浪扫出擂台之外。

“琴者,情也;琴者,禁也。”

此时寇天颂脑海里不断响起当初老师在传授七弦琴时所说的第一句话。

“弹琴者必须将外在环境与平和闲适的内在心境合而为一,才能达到琴曲中追求的心物相合、人琴合一的艺术境界。”

但此时寇天颂的心不能静下来,双眼看着对面无力跪下的张三,又看了自己的双手,自从对上张三之后心里不安之感不断徘徊,现在更加无比地强烈。

“我真的害怕吗?我在害怕什么?”

脑海里不断浮现当初学成之后老师离开之时的画面。

“琴之一学本不是复仇的工具,你本无学琴的天分,若你执着于此,终究不能大成,你自求多福吧。”

那时的寇天颂望着老师那鬓边的白发,听着犹如奚落的话语,强忍哭泣,双膝跪地叩头行谢师之礼,回想当初老师正值壮年到如今两鬓斑白,可见寇天颂学琴的天赋真的不值一提。

“原来我是这么的懦弱?原来我真的不适合弹琴……”

不知所踪的父亲,嚣张跋扈的二叔,郁郁寡欢的母亲,心高气傲的姐姐。

一幕一幕的尽是不幸的画面。

此时此刻寇天颂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双手自然地往琴上轻揉慢拨,身子便停顿在擂台边上数尺距离。

但此时的停顿并没有停留太久,寇天颂的身子在声浪下还是一点一点的向后移动,仿佛有一条条线缠绕其手上,使寇天颂双手不能自如弹奏。

寇天颂略感双手滞涩之感时不紧轻叹一声。

随即寇天颂额头扇形印记一闪而出,鲜红如血,其内漆黑的七支扇骨显得无比突兀,犹如张开的折扇一样。

“天下姓寇之人并不多,我怎么就想不到他呢?”

“七骨扇…,想当年有幸见过寇家老祖,额前可是闻名天下的百骨扇啊。”

“若不是寇家老祖云游天外去领悟传说中的千骨境至今没回,寇家亦不会沦落到依附宗门的境地……”

至此长老席旁的外宾席上不时响起一阵阵叹息。

苏题紧握的手终于慢慢地松开,是为了寇家老祖的后人而放开,还是依然相信张三能够拿下这一场比试呢?

只见寇天颂额前扇形印记一闪,其内一支扇骨从中飞出,七骨扇顿时变成六骨扇,犹如折扇一样两支扇柄往内轻收。

众人眼见一物从寇天颂额前飞出,该物自空中不断盘旋拉长延伸,期间阵阵风吹竹叶之声悠悠响起,约莫至二尺一寸时,一只手从虚空中伸出将该物抓住。

顿时,一个身穿白衣的人渐渐地出现在寇天颂左边,手执白玉长箫,一缕箫音冉冉吹出,大步流星地往前踏去。

箫声,然而仰天长啸的人数却不断增加,众人都均望向张三,但随着身边的蝉声不断地被鼓声覆盖,不少人已经蠢蠢欲动。

“大家快把金蝉贴在额头上。”

众人朝说话那人望去,顿时便开始一一效仿,将身旁的金蝉抓起贴在额头上。

蝉声在额前不断回响,心跳加速渐渐地得到缓和,清凉之意再次衍生。

‘秃-秃秃-秃…’

清晰的秃秃声,毫无阻碍地传入众人耳里。

随声而望,原来是敲鼓壮汉身后有位衣衫褴楼的老人所发出的,那时侯从寇天颂印记里闪出的其中一物便落在敲鼓壮汉身后,那时老人背负六寸六尺长方体木块,口里不断小声嘀咕。

此时便将木块往地下一放,脱下鞋子就往木条敲去,秃秃之声便由此而来。

犹似癫疯的老人,口里不断发出怪声,忽高忽低,时而如龙吟狮吼,时而狼嗥枭鸣,时而燕语莺声,时而咳声叹气,期间还穿插市集喧嚣之声、婴宁啼哭之声、禽畜鸣叫之声,极尽千变万化之致。

但其极嘈杂的节拍,转换变化难听的声调,再一次冲击众人心里的防线,不少人手里已经无力地抓住金蝉,在痛苦中不断挣扎。

苏题望着犹如癫疯的老人叹气道:“竟然是口技,想不到他掌握到如此地步,以多胜少,以繁胜简,此子……”

话没说完,双眼便往寇天颂左边身穿淡黄色衣裳正侧身弹琵琶的女子望去。

“此子成败便在于他一念之间。”

此时,长老席上响起一阵攀谈。

“阿弥陀佛,想不到今日竟然见到两件佛门至宝。”

“大师何出此言呢?”

“张施主的千叶蝉王想必真人已经知晓。”

“正是,哪另一件是?”

“正是寇施主手下那癫疯老人身上。”

“哦?”

“莫非是地上的那块木头?”

“不错,那是佛门前的门槛,前不久才发现失窃。”

“这区区的门槛,他要来何用呢?”

“世上之物,当你不需要时,它黯淡无光,但当你需要时,它就能绽放出属于它自己的光彩,我相信寇施主已经找到他所需要的,但场上有弹琵琶的女子,却无一点琵琶之声,实在怪哉怪哉。”

“此女子侧身而坐,貌似只是弹给寇天颂所听,其意义何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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