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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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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说话间,洛元秋微微侧头,向街对面看了一眼。

白玢观她神色如常,便未回头,只道:“洛姑娘看见了什么?”

洛元秋收回视线,道:“没什么,近来我总觉得有人在暗处盯着我。”

白玢顿时警觉起来,握紧了手中折扇沉声道:“难道是百绝教的余孽?”

洛元秋摇摇头:“应当有三批人,不知是不是一伙的。”

“近日来,京中有些不大太平。”白玢瞥了眼四周,低声说道,“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一批来路不明的术士混进城中,不知企图为何,此次大巡正是为了排查可疑之人。”

洛元秋想起自己进城时的道道关卡,行人拆包卸箱,商人货物另入一门查验,如此紧防严守,如何会放一群身份不明的术士入城?她疑惑道:“城内严禁,入城门时重重审查,人人都逃不过,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

白玢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道:“这事涉及朝堂里的几位贵人,也不是我们能过问的。那些人究竟是如何进城的,谁带他们避过城门查验,自有朝廷司部查明。我们太史局不过是协同各部行事,尽职尽责便可。”

洛元秋听他如此说,大概明白这件事绝不简单,比起那几位惹火烧身的贵人,诡谲莫测的朝堂争斗,她眼下更关心的是陈文莺。

回去的路上,洛元秋为避寒风窜进一条从未走过的小路,路两旁一侧是高墙大院,一侧是低门小户。城南地势低洼,早年银桂坊外尽是荒地,后因商人常在此卸货等官府查验,便有人窥得商机,在此设旅店茶楼,供往来的商人歇脚。有商人为避城中重税,索性就地卸货叫卖,久而久之,竟成了一片繁华市集。

如今住在城南的豪商大贾不计其数,几个颇有名望商会行馆为便宜行事,也在此地建馆筑屋。因地价便宜,许多平民百姓也在此购地居住,是以街巷相连,坊市相通。虽不如城东街坊严整,但杂乱中也自有一番章程。

洛元秋走了几步,忽地感觉有些不对,回头看去,身后小巷中站了一个带鬼面具的男人。

那鬼面具当真是丑不堪言,颜料胡乱涂在一起,五官扭成一团,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透出一种怪异的狡诈。洛元秋自问,哪怕是自己五岁的时候,也未必能画出这么丑的东西。

对着这样一张丑得惊天动地的脸,她甚至不愿开口,神情冷淡地低头去看地上的青砖,只听那鬼面男说道:“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交出来。”

自从与景澜在天光墟上走了一趟,洛元秋早知道会有这么有天,连抬眼都欠奉,踩着一个小石子道:“什么东西,没听过。”

“一面镜子。”男人冷冷道,“那镜子如今在何处?”

洛元秋随口道:“可能在太史局,自己去找吧。”

男人似乎不相信:“这样一件宝物,你们岂能上交太史局?”

“先不提镜子到底在不在我身上。”洛元秋啧啧道:“阁下要镜子做什么,难不成是为了梳妆打扮?依阁下这副尊荣来看,还是少看些为妙吧。”

男人连连冷笑,衣袖一甩,抖出一团血色迷雾,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快快交出镜子,还有那道……咒术!”

眨眼间血雾充斥洛小巷,飞快向她扑来。洛元秋神情不变,甚至还抿嘴笑了笑,眸光一闪,竟连避也不避,几步向血雾迎去。

不仅那男人怔住了,连藏在暗处的林宛玥与柳缘歌也都愣了好一会,林宛玥低声道:“师姐这是要做什么?”

两人挤在墙头,攀着房檐站立,仿佛两只为避冬雪寒风的鸟雀。柳缘歌按住她的手,道:“等会,你先别拔刀,咱们再看看。”

林宛玥道:“还看?万一师姐出事了可怎么办?”

柳缘歌神色从容,拂袖道:“只要她是师姐,就没有万一这个说法。”

两人紧紧盯着巷中动静,不过片刻的功夫,洛元秋已经从血雾中走出,手中一道青光闪过,那男人未料到她居然能破雾而出,来不及躲避,直接被青光捆了个正着。

洛元秋手在半空比划,若有所思般道:“绑个什么结呢?”

那宛如琉璃般的光带随着她的手指不断变化,一会将男人蒙头蒙面绑成了个粽子,一会又将他手脚束缚住,做五花大绑状。如此折腾了半天,她终是寻了根从人家院墙探出的树枝,将这人吊了上去。

墙上的偷看的两人俱是激动不已,林宛玥来回摩挲着刀身,欣喜道:“师姐这绑人的手法,倒是和从前一模一样!”

柳缘歌更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强压下心中喜悦,矜持道:“可不是么,也多亏了沈誉,师姐捆他捆的最多,这算是熟能生巧了!”

傀儡或许能以假乱真,却不能连这种细节都模仿俱全,更别提施法了。两人更是笃定眼前的师姐是真人不会错,一时间心定了几分,也不那么浮躁了,彼此靠着盯着巷中的情形。

洛元秋对此一无所知,将那男人吊起后,本想摘了他的面具,但又有些犹豫不决,担心面具下面的脸更是不能见人,踌躇了会,闭着眼揭了鬼面具,右眼掀开一条缝,虚虚看去,见这人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大约是个完好的人样,顿觉松了口气,道:“你是咒师?百绝教的人?”

“你怎么……怎么能摘了这面具!”男人惊讶说完,随即阴恻恻地道:“既然被你知晓了,我劝你将我放了,否则——”

洛元秋随手把鬼面具丢的远了些,道:“你等会再说,我先问你,你们百绝教这次进城的人都有哪些?”

男人傲然道:“朝廷走狗!你休想从我口中撬出一字半句,纵是严刑拷打,我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严刑拷打?”洛元秋摆摆手道,“没必要,那多费功夫啊。”

她从袖中摸出一道符,见四处无人,用力贴在男人头上,拍了拍手道:“好了好了,时间不多,我问你话你就答,知道吗?”

男人只觉得额头上被贴了什么东西,本想张口叫骂,却不知怎么了,话到嘴边居然化作一个含糊不清的好字。

那道符上红光隐现,顺着朱砂亮起,洛元秋思索了会说:“你们百绝教这次进京,领头的人是谁?”

男人不由自主张口道:“是孙长老,他连上了五皇子的人……”

“停停停,”洛元秋打断他的话,“这些无关紧要的我一概不想知道,我问你,孙长老是咒师吗?”

男人答道:“孙长老是法修。”

洛元秋有些失望,揣着手问:“没咒师跟来吗,你们教最厉害的咒师是谁?”

“是杨护法,他已经死了……”

洛元秋闻言大失所望,并不想听这位杨护法的故事,随手男人头上的符纸扯下,夹在两指间烧了,收回青光道:“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男人晕头转向地扶墙站着,想不明白她没问出点紧要的东西,为何这般容易地放过了自己。不一会破空声传来来,他慌忙避开,却看到脚边落了个一摇一摆的东西,正是那个被扔开的鬼面具。

他俯身去捡,刚要戴上离开,却被一把寒光凛冽的长刀拦住了。

持刀之人却是一位貌美女子,秀眉微扬,眼中冰冷一片,看向他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死人,缓缓道:“站住。”

男人与她对峙片刻,倏然转身逃去,又一人从墙头翩然而落,五官深邃,样貌虽美,但异乎常人。她微卷的黑发随风扬起,双手缠满布条,怀抱着一把刀鞘。

只见她微微侧头,无奈道:“你方才说不急,抢我的刀做什么?”

男人不敢回头,因为那把刀正架在他的脖颈处。

他身后那人漫不经心地道:“我没急,只是想试试你这把刀究竟快不快罢了。”

刀锋冰冷,轻拍在男人脸上,他额头都是冷汗,手颤抖不停,只听面前抱着刀鞘的女子冷漠道:“说,方才她问你什么了?”

洛元秋废了一张贵重的符纸,却连一点想要的消息都没得到,只觉得十分扫兴。去包子铺买包子的时候也是兴致缺缺,揣着一笼热包子心不在焉地往家走。

回去的路上她咬着包子想,为何师父与她说起百绝教时称之为冥绝道,但这个名字,却连白玢与陈文莺这类生于南楚之地的人却从未听过?

奇哉怪也,她怎么想都想不明白,隐约感觉这两个名字应该有什么更深一层的关联,绝不是因乡音不同而生出的旁名。

不知不觉拐进巷子,洛元秋分心太过,一时不察,恰巧与一人相撞,差点连怀里的包子都给颠到地上去了。

等她稳住包子,抬头看去,那人头戴斗笠,泰半面容被黑布所遮,腰间佩着一把黑剑,不是景澜又是谁?

今日她换了一身深色衣袍,虽不如先前那身白的好看,却显得更稳重成熟了些。能让洛元秋一眼认出的人非景澜莫属,究其缘故,她那张被黑布所遮的脸真是再好认不过,堪称绝无仅有。

“慌什么?”

景澜扶住她的腰,微微摇头。修长的手指点在她的胸前,问道:“这是?”

洛元秋正为陈文莺中咒的事发愁呢,如今见了她如同瞌睡的人见了枕头,喜不自胜,忙把那袋包子从怀中取出,献宝一样捧到景澜面前,高兴地说:“你来的太巧了,我正有事要请教你!”

景澜笑了笑,道:“请人办事是要诚意的,这便是你的诚意吗?”

洛元秋登时觉得有些愧疚,忆起上次景澜请自己吃了一顿价格不菲的便饭,她只拿了几个包子给人家,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于是她在心中暗自想,如果景澜要叫她请客吃饭,她就……

前脚废符纸后脚费银子,横竖今天要破财,那便破个痛快好了。洛元秋打定主意,刚要开口说话,却见景澜低头在那袋中挑了半天无果,却对着她捏在手上的包子轻轻咬了一口。

洛元秋几乎惊呆了,傻傻举着包子站着,看景澜慢条斯理地借着她的手吃包子。景澜浅红的嘴唇微张,一口一口地慢慢吃,洛元秋竟生出一种幻觉,仿佛她不是在吃包子,而是在吃自己。

最后包子只剩一口的时候,洛元秋几乎能感受到她温热的唇舌轻触过指尖,一股酥麻沿背脊攀爬,令她心神颤栗。

没过多久洛元秋的思绪已经乱成一团杂草,全然不记得她要说什么了。

景澜吃完包子,舔了舔嘴唇,若无其事地问:“能不能去你家喝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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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开了防盗的,百分之三十好像==因为不知道开多少合适,就随便开了

关于文名,其实我是个起名无能,这个文以前我基友还出主意,叫平胸师姐俏师妹,说比较能让人有点进来的想法(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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