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七先让人把杜书的鲜血涂在金笼子的四角金柱上,又用鲜血在笼子四周的地上画上了稀奇古怪的符号,有些符号类似外蕃的文字。众人皆不识得,心里好奇程夜七是怎么记下这些东西的。完毕之后,夜七谓众人曰:“等下破阵之时,众星会点亮,如同夜空,四大神兽也会苏醒。我需要你们压住星光,并摘除那一百八十二星,并要将那四大神兽驯服并除掉阵印。”言毕开始安排人数,让无定带月相九怪上第一层密室。其余周远、时不待、聂环生、木美画、燕西西加上祭卆去第二层密室。
祭卆担心周远等人会对自己施以毒手,第一个不满道:“凭什么让我去打怪兽,我就不能上第一层去摘星星?”夜七曰:“如果你想出去就闭嘴,等我们忙完天就要亮了。你还想继续耽误大家的时间吗?”祭卆举起双手,笑道:“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你是老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言讫与聂环生等人上楼。无定曰:“我们都上去拼命,你的人却留在下面休息。”夜七曰:“拜你所赐,他们都受了你蚀身术的影响,一时也恢复不了元气,如果你愿意等,我可以让他们和你交换。”
无定冷哼一声,带着月相九怪上楼而去。一念起笑曰:“驭天真是年轻有为。”夜七没有理他,只是吩咐修牧、尚儿站在金笼子的对角上,然后轻念咒语,听起来似乎是精灵族的语言。一段时间之后,金笼子忽然光芒大盛,射的夜七等人都睁不开眼。一念起站在笼子中间,眼睛似乎没有受到影响,他一挥袖,金笼子开始晃动,并有四条光柱由四角射出,自上而下,斜射在一念起身上。
一念起的表情有些痛苦,谓夜七曰:“我最多支撑三个时辰,拜托了。”夜七向尚儿和修牧点了点头,两人各祭法器沿对角向金笼子攻击。夜七所画的那些符号和外蕃文字,也开始发出了血红色的光亮,夜七正在仔细观察时,忽然被一道光芒击中,倒在了地上。
寤寐大吃一惊,忙将程夜七扶到墙边,所幸无事。与此同时,上层密室也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战况异常激烈。寤寐笑曰:“程大侠,你真厉害,让他们去拼命,完事后元气大伤,对我们威胁就不大了。”夜七曰:“我是一个将死之人,死在他们手上和自己去死有什么区别?”寤寐方想起程夜七身中剧毒,暗想如果连一念起都救不了他,那天下恐怕真的是没人能救他了。
时间缓缓过去,上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想必聂环生等人也吃了不少苦头。两个时辰之后,打斗渐趋平缓。如果三个时辰后,一念起再冲不破乾坤锁,那天就亮了,天绝阵就会开始毁灭这里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程夜七等人的心里都开始紧张起来。
终于捱过了三个时辰,上面的打斗声忽然消失。金笼子也开始了大幅度振动。一念起忽开口曰:“差不多了,你们快上去,这密室快塌了。”修牧和尚儿收起法器,架走程夜七,快速向地面而去,无定、聂环生等人早已先一步到达地面。程夜七四人刚到地面不久,便听见“哗啦”一声,地面塌了一个窟窿,几尊神像陷了进去,随后一人破土而出,正是刚得到自由的一念起。
两百年之后重获自由,一念起的脸上挂着一丝难以拟制的喜悦。他扫眼众人,见无定与月相九怪满脸倦容,一幅疲惫之色,看来刚刚“摘星星”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无定与月相九怪也是耗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再看聂环生等人就更狼狈了,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很多人的身上都受了皮外伤,虽不严重,但疼痛是免不了的。这其中最狼狈的就数祭卆了,衣服被撕得跟乞丐一样,身上的伤口也比其他人多许多。站在那里,提着满是破洞的衣袖,跟唱戏的一样。
原来这祭卆除了要与四大神兽厮杀,又时时刻刻提防着周远等人下黑手。打斗时难免放不开拳脚,所以伤得最重。只是周远等人并没有对他暗施毒手,让他虚惊一场。
一念起目光扫过众人,最后盯着程夜七,微笑着点了点头。环生曰:“天快亮了,还请前辈大显神威,破了这天绝阵。”一念起看了看那些光网,笑曰:“其实程夜七说得没错,这天绝阵一旦启动,天下无人可解,就连当初布阵之人也没有办法。”他说到这里,众人都大吃一惊,遂后又听一念起不紧不慢的道:“虽无可解之法,但却可以用法术强行冲破。现在这个时间刚刚好。”等他说完,众人方才长舒一口气。一念起示意众人后退,看样子便要施法,也没见他使用什么法器,便赤手空拳的向光网冲了过去。
之前凹接近光网时,身上被烧伤了一大片,要不是他及时抽身而回,恐性命难保。现在见一念起也向光网冲了过去,也不知为何,凹烧伤的部分又开始疼了起来。那一念起冲在光网上,似乎是一只小鸟冲向了蜘蛛网,光网先是被挤压拉升,后失去光芒,没多久便被一念起给冲破了。众人又惊又喜,惊的是一念起的法术何其强大,喜的是终于破了天绝阵重拾自由
一念起破了天绝阵,只身飞回,谓众人曰:“你们救了我一命,我也救了你们一命,现在扯平了,大家以后互不相欠。”周远壮着胆子上前问道:“前辈,不知你之前所说的将小相术的秘笈赠于有缘人的事,还算不算数?”一念起笑曰:“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既然我说了,就决不会反悔,小相术的秘笈,我的确放到了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尚等着有缘人前去取出。”众人大喜,周远曰:“敢问前辈在什么地方?”
一念起大笑了几声,随后念道:
飞花不入草丛中,落地十片见真心。
大口常言吞天下,莫若一口息干戈。
一念起念完之后飞身而去,众人虽然疑惑,却也不敢多问,任由一念起飞走。周远微一思索,便已解其意,心中暗喜,聂环生认真想了想,也明白了诗中的含义。无定等人却是不明白,那祭卆更不能了,等一念起飞走后,他便不满的道:“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撂下一首歪诗就飞走了,真没意思!”无定冷冷道:“这会你敢抱怨了,刚刚他在的时候你怎么不吭声,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祭卆心里冷笑道:“就你有本事,刚刚他在的时候,你不也是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有脸说我。”只是他的性命还被无定捏在手心,心里想想也就罢了,自然不敢说出来。
那无定却早已把目光转向程夜七,夜七眉头一皱,知道无定又动了杀心。接着是周远,他的目光也带着七八分杀气。这两人都好过河拆桥,如今这程夜七没有了利用价值,一念起又走了,这两人没了顾虑,都慢慢的向程夜七走了过去,月相九怪与时不待也跟了上来。
修牧和尚儿早已觉察到了众人的杀气,一左一右的护在程夜七的身旁,只是对方人多,而两人都无法破解无定的蚀身术,难免心里有些慌张。程夜七却相对镇定,笑曰:“我猜你们又要取我性命了是吧?”周远道:“我们要为民除害!”夜七笑曰:“哦?我倒是成了害了。”远曰:“别假装自己是什么英雄大侠了,你是天盟的杀手马又,害死过多少无辜的人,说你是江湖一害没冤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