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起又道:“万丈红尘,浩瀚宇宙,是谁安排了这一切?”夜七云:“我时日无多,没时间和你探讨人生的大道理了。”又谓修牧等人曰:“我们走。”一念起忽然大笑,后曰:“你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你永远都无法控制所有的事情,因为你永远无法控制每一个人,你真的以为你还能走得了吗?”话音刚落,无定等人闯了进来,将程夜七四人堵了回来。
无定曰:“驭天,这是唯一的办法,请你放了他。”夜七笑曰:“现在你倒学会礼貌了,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一念起回到我们的世界,会带来什么样的血雨腥风。”众人沉默。燕西西道:“他说的没错,我们不能放他出来。”木美画道:“我们必须放他出来,只有他能冲破天绝阵,我可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一辈子。”西西云:“我们不能只想着自己……”
一念起哈哈大笑,众人侧目,只听他道:“一辈子?你们都被程夜七骗了,既然是‘天绝’,就意味着所有人都会死,包括我在内。明晨当第一缕阳光升起之时,天绝阵就会摧毁这里的一切,大家将会无一幸免。”言毕,众人皆大吃一惊,纷纷看向程夜七。
寤寐忽喜不自胜,大声曰:“那就没事了,现在外面在下大雪,所以明天一定没有阳光……”话还未说完,大家都瞪着眼睛看着他,寤寐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忙捂住嘴巴,修牧更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一念起接着道:“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不如这样,大家帮我重获自由,作为交换,我就将《小相术》的秘笈公布。”众人闻言暗喜。周远道:“敢问前辈,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前辈要将秘笈交给谁呢?”一念起笑曰:“小相术的秘笈我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我出去之后,就将藏秘笈的地方公布,有缘者得之。”
夜七暗思:“此人尚未出去,就要引起江湖纷争,此人绝不可放。”聂环生上前道:“驭天老弟,事已至此,我们别无选择。”夜七道:“别人的生命对你无常来说都不重要吧?”环生曰:“我知道你对我还有偏见,不管你信不信,我聂某是这里最不想和你做敌人的人。”他转过身谓一念起曰:“前辈,晚辈斗胆请您立下誓言,出去之后决不乱杀无辜,不知可否?”
一念起微一沉思,道:“好,我可以答应你。”夜七曰:“除非你立誓决不杀一人,否则我是不会放你出来的。”一念起曰:“不行!我也有深仇大恨,你不可让我做我做不到的事情。即便我现在答应你,出去之后我也会杀了你们所有人,从而违背自己的誓言。”夜七云:“你的仇家都死了,你没必要再开杀戒!”一念起曰:“可他们都有后代。”夜七怒曰:“你不可以对他们的后代复仇。”一念起也加重语气道:“没有人可以命令我做什么!”氛围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环生劝夜七道:“复仇是人家的私事,我们无权干涉,只要他答应我们不乱杀无辜就好了。何况不放他出来,我们都会死,即便你不在乎生死,那你的朋友们你也不顾了?”言毕,他指了指尚儿、修牧。夜七沉吟不语,他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周远也上来道:“程兄,你也别固执了。虽然你害了我全家,但出去之后我可以与你一笔勾销,如何?”夜七尚未答话,却听那寤寐吃惊曰:“宗行者杀了你全家?不会吧?”周远瞪了他一眼,冷冷道:“闭嘴!”
夜仙人忽然道:“我受够了。”言毕一挥神木杖,寤寐最先被无定的蚀身术击中,瘫软在地,动弹不得。接着,他与修牧过上了招,无定用蚀身术连番相击,牧东躲西闪,只是密室不比外边,空间有限。牧最终被无定的蚀身术击中,不同于寤寐,他盘腿坐于地上,运功抵抗。
与此同时,月相九怪把尚儿围了起来。密室狭小,尚儿的法术受到了很大限制。被九怪紧紧压制,无法施展。无定制服了修牧,又用神木杖向尚儿施展蚀身术。那尚儿先是躲闪,最后被九怪相逼,无处躲闪,便硬接了无定的蚀身术。无定试了几次无效,吃了一惊,暗道:“这小丫头如何抵挡我的蚀身术?着实奇怪。她是继程夜七之后,第二个能抵挡蚀身术的凡人……程夜七能抵挡蚀身术靠的是多年以来的矜持修身,这小丫头靠的又是什么?看来这些凡人也不能小觑。”
虽然尚儿没有被无定的蚀身术降服,但她用法术相抗时,被九怪趁机拿住。短短时间之内,夜七一伙的三人都被制住。无定谓夜七曰:“反正都是死,你不介意我先杀了他们吧?”夜七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要解开乾坤锁,我们要先拿一人的魂魄祭奠,也就意味着我们其中的一人要献出生命。而且此人死后,魂魄也会被打散,再也不可投胎转世。你们谁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愿站出来主动牺牲。环生最先道:“不是有人说我们这里人有点多吗?”言毕,众人纷纷看向祭卆。卆后退几步,警惕的看着大家,急曰:“你们怎么又针对我,上面有那么多死尸,我们扛一具下来不就行了。”夜七道:“不行,必须是活着进入这里的人才可以。”卆怒曰:“程夜七,你别把事情做绝了,我知道你是在陷害我。”
环生与众人上前曰:“你做了那么多坏事,现在也是时候做点贡献了。”祭卆紧握黑金月杵,小心翼翼的退向一旁,嘴里道:“我有重要的消息,难道你们不想要消息了?”周远道:“再重要的消息也没命重要,大家一起杀了他为武林除害。”祭卆大怒,骂曰:“我去你(妈)的!”挥起月杵向周远打去,与此同时,木美画、聂环生、时不待等人也已出手。
正在此刻,笼中的一念起忽然一挥手。所有的银木熄灭,密室陡然一片黑暗,只听见厮杀声与兵器的铿锵声。然后便听见一声惨叫,也不知谁被打死了,一念起立刻点亮银木,但见祭卆举着月杵靠在墙上,一脸惊恐的样子,虽有受伤,但性命无碍。
令大家吃惊的是,一个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闯了进来,将那姚玉阳按在了地上,咬破喉咙而死。刚刚那一声惨叫便是这姚玉阳发出,而咬死姚玉阳之人,却是那发了疯的杜书。周远迅速的冲了上去,手起刀落,将那正在吸血的杜书斩了头颅。看到满嘴是血的人头滚了过来,众人都有些反胃。
祭卆松了一口气,喜曰:“这下好了,有两个死人可以用了。”周远瞪了他一眼,提着杜书的头扔到夜七身边道:“程兄,现在死人有了,劳烦你大驾了。”夜七盯着周远道:“这杜书可是你的结拜大哥,你忍心让他的三魂七魄都消之殆尽?”周远淡淡道:“有何不可?也免得他去地狱受苦。”夜七冷笑曰:“你还真是心安理得啊。”周远也毫不示弱道:“我们彼此彼此。”因夜七天盟杀手的身份暴露,底子已不再干净。夜七瞳孔收缩,不再言语。
无定曰:“时间不多了,我们开始吧,宗行者有什么吩咐,我们照办就是。”夜七曰:“把我的朋友放了。”无定笑曰:“这个不急,等你解开乾坤锁,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夜七大声道:“放了他们!”无定无奈,只得收了蚀身术,又命月相九怪放了尚儿,修牧和寤寐两人早已是满头大汗。寤寐更是连裤子都湿透了。
夜七曰:“要解开乾坤锁,需要在三层密室上同时着力,而且解法复杂,需要大家共同努力,至于能不能成功,我不敢保证。现在时间已不多,大家若不同心协力,恐怕天明之前,很难解开这乾坤锁。”刚刚捡回一条命的祭卆曰:“这个我绝对赞同,大家现在是合作关系,没必要老是打打杀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