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二章(1 / 1)

吕警监果然没有吹牛,说两天可以破案,就真的在第二天的下午打通了程楚汉的电话,说贼已经抓到了,是广城三只手里很有名的老手,人称“鬼眼精”,反刑侦能力很强,审讯暂时没有找到突破口,问他们要不要见见。

程楚汉对这打扰了他和袁岁安相处的贼头分外不待见,笑道:“又鬼眼又成精的,不去见识一下怎么行?”

他答应了吕警监,就去敲门叫袁岁安:“安安,贼抓到了,我们一起去看看。顺便晚上请吕海和办案人员一起吃个饭,放松一下。”

袁岁安经过一个晚上的休息,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闻言点头:“好,我收拾一下就出门。”

程楚汉以为她要化妆出门,就靠在门边直勾勾的看着她,笑道:“其实我家安安什么时候都漂亮,完全不需要化妆的。”

袁岁安信奉自然养生之道,平时在皮肤保养、气血调和方面肯不计成本的投入,多琐碎的功夫她都做得怡然自得,但往脸上扑粉涂脂,她却嫌阻碍皮肤呼吸,是一点都不肯沾的。她的收拾与化妆基本不相关,只是把支票夹签名笔印鉴什么的收进包里,拎起就走。

程楚汉看清她的举动,脸色顿时由晴转阴:“你带支票干嘛?”

袁岁安道:“这个案子恐怕后续的麻烦会不小,吕警监虽然跟你有交情,但警队的人也不能全靠着那点交情指使下去,等下看看情况,如果合适的话给他们赞助点办公经费。”

程楚汉从小受的教育就是男人要保护女人,负责养家糊口,喜欢一个姑娘就得让人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现在袁岁安吃住虽然随了他,但却完全没有依赖他的意思,连出门办个事都想着自己出钱,这简直就是对他的尊严挑衅。

他气得双眉倒竖,怒道:“把包放下!男人办事,女人瞎掺和什么?走关系还是出赞助,我心里有数!”

袁岁安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皱眉道:“这是我家的事,当然得我出钱,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程楚汉一腔怒火对上她茫然的表情,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发,心里怄得慌:“我是你男人,你的事统统都应该归我管!用不着你抛头露面的瞎操心!”

袁岁安心中动怒,转念一想却又压住脾气,凝眉问道:“你是一定要连这些无关紧要的事都控制了我的是不是?”

程楚汉哑然:“这叫什么控制?这不应该是男人的责任吗?”

袁岁安摇头:“男人的责任是在女人需要保护的时候提供庇佑,需要支持的时候做她的后盾,在她走过崎岖山路时给予扶持……你和吕海的交情,已经让我在这案子上占了不少的便宜,剩下的事有应该由我做的,你就该让我自己出面。如果这种旁枝末节,你都要干涉不许,那就叫控制欲作祟!”

她抬头认真的看着他,缓缓的说:“我有独立的经济能力,不输给你的自保手段,完全成熟的心智,凭什么甘心给你控制?程楚汉,不管出于什么身份,你都不能拿养玩意儿的心来看我。”

她每天都在做摆脱他的控制的努力,从日常生活中逐步增强与他平等相处的心理地位,程楚汉其实隐约有所感觉,但一直都没当回事,却疏忽了什么叫“习惯成自然”,当一个人每天在和你相处的过程中,都在加深这种自身独立的印象,那当她这么认真的表明态度时,别人都会不由自主的郑重起来。

程楚汉被她问得愣了一下,分辩:“我什么时候把你当玩意儿养了?”

袁岁安点头道:“那还差不多,走吧!”

程楚汉既不想被她当成玩意儿来控制,又不想她就真的这么自行其事,心里万分不甘,盯着她那拎在手里的小包不肯动。袁岁安发现了他的纠结,也怕自己进得太快会引起他的不满,又抬头对他微笑了一下,温声道:“这事你前前后后的费心,我都知道的。我感谢你,但有时候人情这东西欠多了是真不行,我总不能因为你和吕警监的这点关系,就把个警队的办案人员都当成手下使。别人顶着三十几度的高温天气,紧赶慢赶的忙活两三天,作为事主一点表示都没有。”

程楚汉被她一安抚,心思就跑偏了:“我不是都准备请客吃饭了吗?哪里还要你出钱?”

袁岁安叹气:“你也知道,这案子难的不是抓住贼,是抓了贼以后找到幕后操纵者。说真的,人口流动量这么大的城市,警察只有这么多,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新案子,不出点赞助人家凭什么抓到贼了还帮你查后面的案?要是我没钱,只能意思上感谢一下也就算了,有钱凭什么委屈人家?那不是白招人恨,给你添恶名吗?”

程楚汉被她最后一句貌似对他十分维护的话奉承到了,一瞬间心里喜滋滋的:她还挺为我着想的啊?好像为了这么点小事跟她执拗,犯不着吧?

他带着一种既高兴又郁闷的心情,陪着袁岁安驱车去了警队位于市郊的看守所。外面的阳光明晃晃的照着,看守所里却有些阴暗,袁岁安眯了一下眼睛适应光差,和程楚汉一起上前和吕警监握手。

吕警监在外面等他们适应了一下,才乐呵呵的解释:“天气太热,空调开多了烧保险丝,师傅还没有过来,可能有一个小时没电,条件有些艰苦,袁医师见谅啊。”

程楚汉捶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行了,我知道你的难处,不会弄太久的!”

袁岁安先前还不明白,这时候才突然醒悟过来,这一个小时没电,是吕海故意弄出来的,为的是避开侦讯室里的监控,方便他们向鬼眼精问话。有钱可以办很多事,但在公权力的体制内,像这种为防落人话柄,考虑周到的事,却不是钱能办到的,纯粹是权力才有的能量。

这是在帮她办事才动用的特权,要说她有什么义愤,那是矫情;但心虚却是多少有一点的,那感觉就跟普通老百姓在路上拣了一小笔钱的滋味差不多,享受了,却不够理直气壮。

鬼眼精的口供乱七八糟,就没个重点,承认入室偷窃,却不承认有人指使,对只偷画像的解释是正准备打包,保安就来袁家那层的楼道里检修电路,似乎听到了屋里的动静,开口问话。他怕被发现,不敢乱动,又不甘心走空,所以随手摘了一副字画出来,没想到摸错了不值钱的。

吕警监明知他说的是鬼话,但侦讯纪律摆着,他也没到拿了贼就无法无天的刑讯一番的记录,下一步究竟怎么走,要看程楚汉的意思。

程楚汉自然明白他这种不想担责的心理,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老吕,这事我拿手,你陪安安在外面说话,我进去。”

夜隼常年在国外的灰色地段执行任务,保持对国家的忠诚是第一要务,队里的每个人都受过了刑讯训练,熟悉刑讯的每个步骤,知道对付什么样的人该用什么样的手段。抓了舌头问情报时,哪里时间磨洋工?往往都是直接上手讯问口供。像鬼眼精这样的贼,再老再精,他看一眼他的神情,就知道他的抗讯能力。

袁岁安看得出他想进去干嘛,心一颤,忍不住叫道:“程楚汉!”

程楚汉以为她想阻止自己,便皱了皱眉,回头问她:“怎么了?”

袁岁安无声的叹了口气,轻声道:“不要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这话大出程楚汉的意外,他不由得愣了一下,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点头推门进去了。

鬼眼精吃了一下午的讯问,虽说没有挨打,但多少也有点累,正趁着侦讯人员出去了想打个盹,突然感觉房门推开,抬眼看到一个陌生人进来,不由得一愣。他是成精的人物,立即反应过来大叫:“别乱来,刑讯室有监……”

一句话喊完,他突然想起刚才突然的停电,脸色顿时变了,正想示弱求饶,程楚汉已经随手抄过讯问桌上的空白稿纸揉成一团,扣住他的下巴塞了进去,一言不发的抓住他戴着铐的双臂,捏住他的指尖一拧。

鬼眼精满嘴都是纸团,连叫都叫不出一声,只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沉闷的低鸣,眼泪一下就飚了出来,恨恨地瞪着程楚汉。

程楚汉很有耐心的等他痛完这一阵,才又重新捏上了他另一只手的关节,不慌不忙地拆卸,收到鬼眼精愤恨的目光,他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却仍然不发一言,只管下手分筋错骨。

鬼眼精痛得整个人都瘫在椅子上抽搐,全身眼泪、冷汗、小便湿答答的流了一地。对于一个几进宫的老贼来说,对付刑讯他是有经验的,但再多的经验在此时都不管用——别人刑讯,总离不开问供的目的,总是要先问一问,等他不开口再动手;可眼前这个人却一句话都不问,直接进来就动手!这究竟是要问供,还是就是来享受折磨人的乐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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