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大,我真没听错吧!”
“当然,咱再次强调,让她继续哭,怎么哭着爽就怎么哭,哭得越闹腾越好!”
“老大,你怎么会这样,该不会是……”冷楚楚豁然开朗,意会的笑笑。
“嘘!”
“呵呵,老大,我知道啦,那我走啦,你也早点休息。”
“嗯嗯。”
江山知道陆镇山是最心疼自己的掌上明珠,兰心只有这样,或许才是让他改变主意的机会,才能让关禁闭的吴妈得救。当然,他也深深的明白,只有吴妈这个替罪羊被关禁闭才能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露出马脚,才能让他有机可乘,抓出杀害自己爹爹的真正凶手。
但是,江山他做不到,因为他不忍心看到自己的短暂幸福建立在吴妈的长期痛苦之上,说实话,他也能明白,爹爹忽然暴死他乡,深爱着他的吴妈又何尝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话说到底,她也从其量是受害者。
第二天,天刚微微亮,就听到兰心的闺房,传出一声嚎啕大哭。
这嘹亮的声音惊天地泣鬼神,瞬间也传遍了陆府上下,当然最总要的是也传到了陆镇山的耳朵。
熟睡着的陆镇山一惊,倦意的擦着朦胧的双眼,眼睛勉强的眨巴眨巴,“来人啊!”
“有,老爷有何吩咐?”一个名叫瘦猴的仆人应声回答,立刻出现在了陆镇山的面前。
“这,这是发生什么事啦?一点早外面就吵吵闹闹的。”
“回老爷的话,是,是……”那人话语开始吞吞吐吐。
“哎,说个话还吓成这样,有什么话快快报来。”陆镇山肃然道。
“还不是大小姐,有哭闹起来,这都几天啦,不但没有消停,还越闹越的哭吧,好啦,那你先退下吧!”
“哦。”
“且慢,这都几天啦,照这样下去那还了得,走,带老夫看看这个不让我省心的丫头。”
那人转身就要出去,忽然听到一声喝止。又转身回来,急忙为老爷更衣整装,那仆人身材虽然瘦小,却是干练,一会功夫,就收拾的稳稳妥妥,陆镇山手臂一扬,“瘦猴,我们走!”
陆镇山已经年迈,但是心疼女儿的厉害,行动也比以往迅速了不少,穿过一条条长廊,走向女儿的闺房。
“快快快,姐姐快点哭,老爷来啦!”刚才还在门口兼职哨兵的冷楚楚火速窜回通报。
那陆兰心是何等的冰雪聪明,立刻进入的楚楚可怜的角色,嚎啕大哭。
“呜呜呜……”
“老爷您快放了吴妈吧,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会是杀人凶手,您再看我姐姐哭的多么可怜啊,您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不为别的,您也为她考虑考虑不是。”
冷楚楚见到陆镇山急忙上前说好话,她是陆府的客人陆镇山纵然有万般不愿意,还是勉强的笑笑。当他看到心爱的女儿这般伤心真的是心都伤的细碎。
“好啦,好啦,我的好女儿你就别哭啦,这都几天啦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陆镇山焦急的道。
“对啊,大小姐,这样是很伤身体的,你就别哭啦,好吧,好吧,算我瘦猴求求你不成嘛!”那人看到老爷担心女儿立刻求情作揖。
陆兰心哪里又肯善罢甘休,爹爹几日来啦明显是担心她这个宝贝女儿,既然这样,她更是要把这场戏份做的足足的,不但要让爹爹心碎,更要让他改变主意,放了吴妈。
“爹爹你好狠心啊,女儿命薄从小就没了娘,是吴妈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将我喂养大,呜呜……”
一旁的冷楚楚一听到这句差点笑尿了,心底破口大骂,“什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喂养大,我的那个神唉。”
几乎与次同时,瘦猴好像也似乎听出了笑话,噗嗤笑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刚一笑,就被陆兰心狠狠的抓住,她一定是也发现了这一点,“你们一个个,都是铁石心肠,吴妈她辛辛苦苦一辈子,都是可怜人,她那么善良竟然说她是杀人凶手,瘦猴难道也觉得好笑,呜呜。”
“不是,我……”瘦猴刚要说就被打断。
“你什么你,分明你也是没有单点怜悯之心,你是不是狠心,你是不是狠心……”陆兰心指桑骂槐,一把把将瘦猴的粗布衣衫撕的粉碎,一条条,一片片。
可怜的瘦猴,如此下去,还不得体无完肤不说,怕是还要衣不遮体,“老爷救命啊,救命啊……”
“好啦,好啦,我放了吴妈还不行嘛,都这么大的女儿啦,成何体统!”
“老爷老爷,你说的是真的吗?”冷楚楚接到姐姐抛出的眼色,立刻帮忙确认。
陆镇山看看一旁哽咽中的女儿可怜模样,“老夫何时说过假话,瘦猴,我们走!”
陆镇山的身影刚刚离开,陆兰心的闺房离开欢呼起来,瞬间,满屋充满了胜利的喜悦,“姐姐,太好啦,老爷真的答应啦,真的答应啦。”
“对呀,好妹妹,今天是个好日子,姐姐真的是太高兴啦!”
“你瞧你,高兴还哭啥呀,还不把泪水擦干!”
“我哪有,这也是高兴的泪水。”
两姐妹紧紧的相拥在一起,此时此刻,二人不是亲姐们,却要比亲姐们还要亲,不知为何,二人心里都有一种感觉,似乎他们前世就曾经相识相知不相离。
“对啦,走,咱们这就接吴妈去!”
“对啊,只顾高兴了,这就去,”冷楚楚刚要走,忽然想起了什么,“姐姐,我去找老大一起去!”
“妹妹,我看还是算了吧,毕竟再很多人眼里吴妈还是石头的杀父仇人,只怕这样不妥……”
“哦。”冷楚楚被这般提醒,觉得姐姐的话有道理,最终还是决定二姐妹去。
当两姐妹推开深锁着的柴房门,三人还是难免大哭一番。
……
“石头,走,咱们出去玩!”陆兰心一遍又一遍的试探,苦口婆心,一双明亮的眸子看着呆呆发楞的江山。
这,已经是第五次重复同一句话啦。
可是,原本就像个木疙瘩似的江山如今如同一块石头一般,一动不动。
老秀才走后江山变的丢魂落魄一般,这半年多天气过去啦,可是怎么也快乐不起来,兰心多次设法逗她开心,可他依然眉宇深锁,不出家门。
这一日,冷楚楚代替老大牧羊,陆兰心又一次跑来,奇思妙想的换个玩法,说要与他带“光头”外出狩猎,千般纠缠江山,江山这才答应。
“光头,过来!”陆兰心喊道。
嗖!
一双翅膀带着两股冷风扑了过来,立刻,兰心肩头多了一只庞然大物,一只凶猛的秃鹰。
“出发!”
一只雄鹰在蔚蓝的天空翱翔,白云悠悠,就在蓝天白云之下,一男一女懒散的徒步前行。
江山一路上不言不语,兰心看到他那样苦闷还是忧心忡忡,一路上一会儿冲他扔石子,一会儿向他抛稻草,他就像没看见一般。
“石头啊,石头,你真是一块顽冥不化的大石头!”突然兰心眼珠子一转,向空中响出一声口哨。
“咕咕咕!”
那光头便从天而降飞落在江山肩头,这时秃鹰更加庞大,更加凶猛,展翅瞪眼一阵阵嘶鸣乱啄,逗得江山脸上终于泛起了笑容。
自从老秀才死后这半年左右江山一直沉寂在这阴霾中,看到江山一笑兰心无比高兴,抓住机会搭话,道:“石头,你看光头还是喜爱你笑,你可要把它训练成一直凶猛的秃鹰,这个艰巨的任务如今落在了你的身上,我看好你哦!”
“这个嘛,咱……”
“什么,你该不会……”
江山低头沉默一会儿,“不,咱会的,光头本是天空的骄子,是王者就应该重视,咱们这就训练它万里追踪的本事,走,跟我来!”
“你要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啦!”
说罢,二人带它来到村庄西头的黑丛林,只见那黑丛林大树参天,灌木相连,花草遍野,郁郁葱葱。
刚走入树林数三四十丈,就发现一只野兔,还不待江山吱声,那光头早已经纵身一跃跳离江山肩头,振翅径至林间的野兔,那野兔倒也反应机灵利索,转头便窜入林中,光头顺势追去,须臾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光头,哪里去啦?这是奇怪。”
“兰心,你也不要担心,请相信光头的本领,任何狡猾的猎物都不会逃离它那双犀利的招子。”
“可是,这都半个时辰啦,就是不见它的踪迹,喊它也不回来,见它又不得,这丛林这么可怕该不会出什么事吧,要不你去寻一下吧!”
“嗯嗯,只是你要小心,千万不要到处乱走动,记得等我噢。”
江山独自进了另一片林中,寻了又寻却不见任何踪迹,起身正要离开,却见远处草茂密间一只三脚跳兔冲他嬉笑,江山认得它正是那年黑风峪野外那只跳兔。
他好奇道:“黑风峪距离此地数万里,其中道路曲折难料,人且难找,他怎么竟然在这里出现!”更是好奇心生,便追了过去。
那跳兔转身便跑一路飞奔,江山健步如飞一路追随,江山追捕心切也忘了时间,只是奋力追赶,不知不觉中追赶进入一片荒漠,说来也巧,犹如黑风峪奇遇一般,那跳兔再次又不见啦。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叫不妙,“兰心还在黑丛林里呢,怎么忘记了这茬,哎,不行,咱的尽快回去。”
江山放眼望去,这荒漠黄沙似海茫茫一片,这太阳当头照晒烈烈,也不知道那跳兔有何等神通,让他再次扑空,想想到头还是狼狈不堪一无所获,不免空手回家吧,一路自言自语:“都是这倒霉的兔子惹的祸,要不是它又怎么来到这鸟不语花不香王八不拉屎的地方。”
想想在追琢中那跳兔还不时的回头冲他怪笑,心中满是嘀咕:“倒霉兔,倒霉兔!”,一会儿想想竟自己觉得发笑,高兴道:“对啊,以后就咱叫他倒霉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