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曾想,这伤心却是如此之极,就连凤凰城这样的中土地区也能受其影响。
可是伤心的角色不只是幽一个,撕心裂肺的痛还有江山,再一个就是陆兰心啦,自己贵为陆府的千金,本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尊贵身份,可还是改写不了战败于一个溜须拍马的马屁精,或者说是这个身兼伪君子、马屁精、忠实管家,多重身份之人造诣了得,反正败就是败了,也许这一种失败只是停于当下,但终于是个事实。
陆兰心更为心酸与痛苦,眼看着一个慈祥的老伯伯一命呜呼,令她伤心欲绝,又一看着一把屎一把尿将他拉扯大的干娘吴妈妈被人诬陷,还有五花大绑离她而去,真是心里悲伤,自己又岂能是无情无义之人,说什么也要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陆兰心从小娘亲死去,是吴妈一把手把她养大,此时虽然大家都认为吴妈是杀死秀才的凶手,但兰心想吴妈这样的心肠慈善的妇人断然不是凶手,这凶手必定另有其人。
“爹爹,女儿求您放过吴妈吧。”陆兰心哽咽着言语,“她这么好心肠的人,又如何做的了这般恶毒之事,这凶手必定另有其人!”
谁知陆大善人就是不言不语,甚至连哼都没有一声。
“爹爹,害人凶手怎么会是吴娘呢,女儿说什么也不能相信,吴妈她向来心底善良,又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啊!”陆兰心急忙跪在爹爹面前千般求情,“求爹爹放过干娘吧,求爹爹放过这个心地善良的弱女子。”
“快给我拉下去!”陆镇山再也忍受看都女儿这般痛楚,只怕自己心下一软坏了大事,急忙道。
“爹爹,女儿从小娘亲死的早,是干妈把我养大,是干妈教会了我说话,是干妈教会了我走路,是干妈教会了我作样做人的道理……”
“快,快,快拉出去……出去……去”陆镇山的语气显然弱了很多,甚至多了几份犹豫不决,只怕自己心疼的女儿再这般央求下去自己会改变初衷。
“不,爹爹,女儿求您啦,女儿求求您啦,求求您,求求您……”陆兰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她心里早就下定决心与爹爹死磕到底,见爹爹油盐不进,她便抱腿请求,一双雪白的胳膊如莲藕一般,紧紧的抱着爹爹的大腿,满脸的泪水如同雨中的梨花,却是美丽动人。
再不行她就把死去的娘亲搬出来,这是她对付爹爹的杀手锏,“我娘亲死的早,要是她还活着一定会……”
“哎,罢啦,关入柴房,听候发落!”陆镇山还是妥协了,终于收回了命令。
陆兰心不像其他女子,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她心中死去的娘亲才是她手中的制胜王牌,这是她对付爹爹一贯的法宝,终于她的乞求还是奏效啦,善人从未看到掌上明珠这般痛苦,兰心本是很少哭泣的,现在每一声哭泣,大善人便是一阵心寒,想起这苦命的孩子从小母亲走得早,缺少母爱是吴妈把她一把屎一把尿把她带大,吴妈没有辛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啊,话又说回来,晚上兰心多半是要和干娘在一起睡的,真要是把吴妈赶走兰心以后该怎么过,想前顾后还是命令下人把吴妈关在后院的柴房暂时扣留。
这一切都是兰心死磕的结果,爹爹这样处理事情既给了女儿面子,也给自己一个台阶下,虽然嘴上说不敢走吴妈,可所有张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放吴妈是早晚一天的事情。
老秀才走了。
老秀才永远的走了。
陆家以自家亲人的礼节入土厚葬,下葬当天晚上更是雷声滚滚,风雨大作。
终于,那场大雨下了三天三夜,就在老秀才入土为安后还是停了。
“山儿,山儿,快醒醒,快醒醒!”江山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满眼布满的都是血丝,眼皮还有些红肿,他是哭泣着哭累了才睡着的。
“啊,豹叔叔!”江山睡中被喊醒,看到花豹就站在自己的床前,大惊,当他看到自己的亲人再也控制不住了自己的情绪,一股脑儿投入了花豹的怀中。
顿时,放声大哭。
“都是山儿的错,都是山儿的错,山儿没有照顾好爹爹!”
“不怪山儿,山儿不哭,哎,真是个苦命的孩子,苦命的山儿!”花豹摸着怀中孩子的脑袋,心中满是伤痛。
“豹叔,豹叔,爹爹没啦……爹爹没啦……”江山痛苦的哭泣之中叙述着一段悲伤,一个硬朗朗、响当当的少年还是被满怀的痛楚所掩埋。
“山儿,豹叔知道啦,豹叔知道啦!”花豹安慰道。
江山大惊,急急忙忙擦干净脸上的泪水,“什么?你们知道啦?难道说娘亲也知道这件事情!”
“恩,孩子,盟主也知道啦!”
“什么?”江山觉得不可思议,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的花豹。
花豹不知说什么是好,山儿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如此看过他,他知道山儿心中满是疑惑,甚至还有些责怪娘亲的味道,“山儿,是盟主算出洞主的如此遭遇的,可是一切都晚啦!”
“她算出了爹爹会有如此遭遇!”
“恩”花豹低声道,然后接着道:“盟主前几日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立刻掐指一算这才知道洞主遇了难!可是一切都来不及啦,如今黑风峪……”
听到花豹的话忽然停顿下来,江山隐隐约约觉得黑风峪一定有情况发生,又不娘亲一定早来啦,急忙追问,“黑风峪怎么啦?黑风峪怎么啦?”
“哎……”花豹长叹一口气,“山儿,如今你也长大啦,我知道你可能有些恨你的娘亲没有来救你的爹爹,你也别恨她,你以后会慢慢明白的!”
花豹不愿意道出黑风峪如今的状况这是幽的特意叮嘱,一语偏开了江山的追问。
“山儿,你可曾记得那漫天的雨水,你知道那是什么吗?”花豹叹气后指着窗外道。
“哎,那雨水已经下了三天三夜啦,那不是雨水那是什么?”
“是,也不是,那是你娘亲的泪水!”
“什么,娘亲的泪水,三天三夜。”江山心下一,是他错怪了自己的娘亲,他一定有自己的苦衷。
可是,江山说什么也想不到,娘亲失去了爹爹是多么的悲伤,她又何尝不想为夫君报仇雪恨,可如今黑风峪的形势有变,她却无法脱身,只能天各一方哭泣,哭泣为雨怒吼为雷。
也不曾想她竟然如此悲伤,雷雨连天,在这万里之遥的凤凰城也能感应,大雨一下就是三天三夜,直到江南泽入土为安。
“山儿,我这次是来接你回黑风峪的!”花豹道。
“不,豹叔,恕山儿不能跟你回去!”
“这是为何?难道你就不想与你的娘亲团聚吗?”
“当然想,做梦都想,可如今爹爹的尸骨未寒,那杀害爹爹的凶手也在逍遥法外,咱不能这样就算啦,咱一定查出杀害爹爹的真凶,手刃仇人,为他报仇。”江山主意已定,他是恨凶手恨的牙根直痒痒。
“山儿,既然你此心已决,豹叔也不勉强你,保重!”叔侄二人又相抱哭泣一番,方才离去。
看着花豹离去的背影,江山不禁泪流满面,这段时间一个硬朗朗的少年硬是变成了女人模样,尽是流泪啦,他心里也很矛盾,吴妈自然不是杀害爹爹的真凶,他一定要抓出真凶为爹爹报仇雪恨。
“娘亲,对不起,山儿自知无言面对您,都是山儿不错,没有保护好爹爹,爹爹愿你在天有灵,保佑孩儿早日抓住真凶,为你报仇!”江山拳头一攥,咯咯作响。
嘎吱一声,门被人推开,江山急忙擦干了泪水。
“老大,这么晚了还没睡啊!”原来是冷楚楚。
“哦,是你啊,你这不也没睡嘛,这么晚啦你有事吗?”江山问道。
“我姐整夜哭哭啼啼的有怎么睡得着,反正是睡觉不得,这不嘛,见你屋里油灯微亮,就过来找你聊聊啦。”
“这么晚啦,有什么好聊的,早点睡吧!”
冷楚楚心底琢磨一会儿,这话也不知道如何,她知道老大的爹爹刚刚离去,心情自然是糟透了,可自己想帮忙却不知道从何做起,怕是只有安慰的份啦,一拉凳子坐了下来,“老大,我知道你最近心情很糟,这换谁谁都难受,可你总不能这样萎靡不振,倘若这样,怕是江伯伯在天之灵也不想看到你这样,老大,你要化悲痛为力量,振作起来,找到真正的凶手才好。”
“嗯嗯,这个我懂,不说这些啦,对啦,你的通灵秘术练习的怎么样啦?”江山是真正的关心小弟,既然收了这个小弟,就对他上点心,真心希望她好。
冷楚楚竟然显得憨厚模样,哈哈一笑,“还好,还好,对啦,时间不早了,那我先回去啦!”起身就要离去。
“站住!”江山忽然道。
“啊,老大……”说实话冷楚楚这几日练习的正不怎么样,不但没有进步,只怕是有几分倒退,这是这么回事呢,冷楚楚这几日见到老大与那姐姐都是哭哭啼啼的模样,心思多半放在了他二人身上,更本静不下心来,压根就是人在羊群心在陆府,这样被老大一问,心里发了慌。
“兰心那边怎么样?”
“哎,你说这个呀。”冷楚楚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姐姐她整日里哭哭啼啼,还是不为了吴妈那件事,老大,你也别生气,吴妈真不是凶手。”
“这个我知道,帮我给她带句话。”
“什么?安慰她化悲痛为力量,停止哭泣,振作起来?”
“不,是让她继续哭,有多惨哭多惨,千万不要停。”
“什么,你是说,死磕!”
“对,死磕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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