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不知道。”我虚弱的回答。
叶白霜道:“对了,奇奇,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叫什么‘毛豆’、‘毛豆’的,你梦到什么了?”
“梦到我在吃毛豆……”我虚弱的回答。
周蕴轻轻道:“咱们别说话了,让她安静一会吧。”
我闭上眼。
可是三个女人哪能安静得下来,围着我的床仍是聊天,聊着聊着便聊到帅诚家闹鬼的事。
周蕴道:“你说是真的吗?”
沈绿沉道:“不知道,总得去亲眼看一下才知道。”
叶白霜道:“这会不会是他吸引你去他家坐客的幌子?”
周蕴道:“可是我总觉得他好像是说真的!”
叶白霜道:“所以你比较容易被人骗。”
沈绿沉道:“等明天朱朱好了,咱们一起去他家看看。”
周蕴还想说话,却忽然住了口,三人同声道:“阵老师。”
我微微睁开眼,看到阵正律只轻轻点点头,走到我面前,把风衣脱了搭在床上,从怀里的口袋摸出一瓶水,坐到床边扶我起来,把瓶盖拧开递到我嘴边。
我慢慢啜饮,水居然是温热的。他用手指替我擦掉嘴角流出来的水,然后轻轻把我放回床上躺着,把水也放在我枕头边。
病房里一时没了声音,只有风吹过窗户发出的呜呜声。
安静维持了好长时间,周蕴拉扯叶白霜和沈绿沉的衣服,道:“要不、要不咱们先走吧?”
“也、也对。”沈绿沉道,她的声音难得的紧张,“朱朱,那个,我们先走了。”
阵正律站起身道:“我送你们。”
叶白霜轻轻道:“没事的,你陪朱朱吧!我们出门挡个车就……”阵正律根本不听她说话,站起身把搭在床上的风衣拿起来,随手一甩穿在身上,开门向外走。
周蕴小心的问:“咱们怎么办?”
“跟着他就行了。”我虚弱的道。
她们三人推我我推你一起走出去。我闭上眼睛。
等护士为我换瓶的时候我已经清醒了很多,力气也回来了,就是头还有点一跳一跳的疼。
换瓶时进来了两个护士,一个为我测量血压,边测边笑着问我道:“你喝了多少酒啊,居然喝到急性酒精中毒?”
我苦笑道:“我失恋。”
那护士笑道:“那个抱你过来的不是你男朋友吗?还是他已经结婚了?”
我笑道:“哪能啊,他是我大爷,我对他可是很尊敬的,你别乱说。”
那护士笑道:“要是我有这么帅的大爷,我就不恋爱了,天天和大爷住在一起。”
我笑道:“那你是不知道,我天天都要被人问候:‘你大爷的——身体近来好吗?’‘你大爷的——结婚那事定了没有啊?’”
两个护士笑的花枝乱颤,阵正律正这时推门进来,胳膊下夹着笔记本,冷漠的走回我床边。护士不敢多说,只轻轻对我道:“有事就叫我。”她指指旁边的铃,然后两个一起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阵正律,他又不说话,只打开了笔记本噼哩啪啦的打字,偶尔到走廊外抽烟,房间静的可怕。
周呆呆,小白,沉沉,你们为毛要走啊,55555,我好寂寞啊。
这么无聊,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有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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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阵正律用手拍我的脸把我叫醒的时候,墙上的挂钟显示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我掀开被子起床下地,围上围巾穿上外套跟着阵正律往外走,脚下仍然虚飘飘,偶尔头晕一下,我就扶着墙。路过护士站时我冲她们摆手,护士们都看着我直乐。
走出医院大门风很大,我缩了缩脖子,跟着阵正律坐上车。
“你之前是刚好路过?”他发动汽车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刚好在我晕倒的时候出现,未免太巧了。
他在倒车,唇抿的很紧,一言不发。我不敢再问,自己抱着水瓶喝水。
我注意到他开车的技术很好,倒车速度很快,自小小的停车位里行云流水一般开出来,完全没有停顿和犹豫。
然后他把车开到学校门口的711停下:“下车。”他冷淡道。
我只得下车,跟着他到711吃粥。
这会我才觉得自己有多饿,粥吃了一碗接一碗,把保温柜存的那十碗粥全吃光了,吃的收银妹子目瞪口呆的盯着我看。阵正律只一直抽烟。
吃完我满足的擦着嘴,可是,接下来该去哪?在冷风中流浪到三点再爬回宿舍?
“我去停车,你去我住处等我。”阵正律冷淡的道。
只能去他家了。我站起身,买了一支旅行牙刷跟着他出店门,风好大,我拉紧围巾往阵正律住的地方走。
他家很黑,可是我又觉得似乎之前还有人在。我打开灯,茶几上放着一本书,?我上前拿起那本书,从里面掉出一支新鲜的茉莉花。
——是阵正孤,他刚才在这里看书。
我情不自禁跑到卧室去打开灯,又跑去厕所和书房,厨房和阳台我都没放过,可是谁都不在。
他之前还在,还坐在这里看,可是就在我们回来之前,他走了。我拿着那本书,手指不能抑制的轻轻颤抖。
楼道上传来轻而稳定的脚步声,我连忙把书放回茶几上,假装我没有碰过。我躲进浴室冲澡。
我听到阵正律回来的声音,放下笔记本,脱外套,然后进了书房。我洗漱完出来到书房问他:“阵先生,晚上我睡客厅可以吗?”
“睡卧室吧。”他答,他仍在打电脑。
“我没有睡衣。”我犹豫。
他似乎没听到我说话一般只自顾道:“正好枕头和被子各有一套在外面。”
我只得去卧室,衣服已经很脏了,我只得都脱了,穿着内衣睡到被子里。因为很累,一会就睡了。
睡到一半我本能警觉的感知阵正律关电脑,洗澡,关灯,进屋,自我身边躺下,很快便发出均匀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