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大地上,天庭成立后的第三个月。北冥之地钟声响彻天下,天下间所有大神者都关注这一场天庭自成立以来的第一场大战。
昆仑山脉主峰上,元始和通天两人负手而立于山顶。
“师弟!你对于鲲鹏接触的比较多,你怎么看他呢?”
“鲲鹏,这个人我只能用六个字来形容,志远、才高、德厚。”
“哦!”元始皱了皱眉,淡淡的应道。
“也许第一次跟他接触你分觉得这个人不怎么样,甚至有点刻薄,但长久相处下来后,你就会发现他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他不管是对谁都是很宽容的,尤其是对于后辈更是关爱。”
“难道他还能教化众生不成!恐怕他对于后辈的爱护也只限于他说熟识的后辈吧!”元始看着北冥的那个方向,语气平淡之极说着,话音才落就转身离开了。
通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天空依然灰蒙蒙。
“师兄!难道你真的忘不了曾经的一切吗!你对于他们的恨真有那么深吗?”通天呢喃般的立于昆仑山之颠。阴阳道袍起伏不定,普通的脸宠上一对剑眉轻皱着。
洪荒不周山以南的南荒深处,瘴气弥漫,山不入云,峰无雾罩,山虽小,却林林茂密。
一山间,溪水汩汩行于两山间,白玉石桥架于其上,一圈篱笆,一栋青石屋。屋中一男二女。
“白泽!你说这太一和鲲鹏谁会赢呢?”这声音柔软,虽然是在问话,却给人一种毫不在乎答案的感觉。
“在我看来,以那天帝俊那天和我们达成协议的表现来看,此人极为了得,不可能让太一去攻打鲲鹏的啊!”说话之人身着蓝衫,手持白羽扇轻摇着,微皱着眉头站在窗边,似乎正被窗外的野花飞鸟所吸引。
“可这东皇钟是真真确确的在北冥响了的,那钟声霸道,且杀机隐现,这天下不可能有第二个东皇钟吧!更不会有第二个太一的!”她手中把玩着一根淡青色玉簪,脚着随着手中玉簪转动的节奏而向前踩着莲步,她无论是语气还是动作都透着一种对任何事都不在乎的随意。软软的声音,随意的神情,染出了她独特的魅力。
白泽只觉的鼻拂过一阵淡淡的清香,急忙收回那沉思的眼神,却发现她那淡青色的丝织长袍已经紧挨着自己肩了。白泽快速的回头看了一眼房间中那桌子边上的一个身穿五彩霞衣的少女,只见那个少女依然是安静的绣着一块五彩的丝帕,头都没有抬一下。
白泽往旁边轻轻挪了一步:“也许!这事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鲲鹏乃道法高深的修者,且在妖族中声望很高,天庭最好是能得到他的相助,怎么能和他相斗呢!除非……”说着眉头又不自觉的皱了起来,接着却又摇了摇头。
那身着淡青衫的女子看着白泽的快速回头,再移步拉再距离,并没有说什么,她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依然静静的坐在长木凳上秀着丝帕的少女,接着看向窗外,似乎她也发现了那里的野花飞鸟有什么特别之处一样,静静的,一动不动,神情平静,嘴角还挂着一丝对于任何事都不在乎的随意,只是原本手上一直转动着的玉簪已经被她紧紧的握在手心里了。
“商洋!这个时候鬼车、英招他们应该过来了,怎么现在都还没有看到人呢!”白泽侧过头看着那张被窗外的娇阳映的粉红的脸,那总是挂在嘴角的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不禁一怔,却又用眼角余光快速的瞄了一眼后面那绣着绵帕的少女。
那修长玉指上的青簪再次转动,嘴用的上弧度扬了扬。“我怎么知道!也许他们投靠了天庭也说不定呢!”商洋她头也不回的看着窗外,软语淡香。
“天庭!…糟了,太一去北冥和鲲鹏相斗一定只是为掩天下人耳目,我想去的人定是帝俊,而太一恐怕现在已经……”白泽身形一定,直直的看着商洋。有点急促的说道。
“哈哈……人说白泽知天文地理,晓过去未来之事,虽不尽然却也不凡也。”这声音凛然生威,给人一种他说出这话就不能反驳的感觉。
“呵呵!想不到竟然是东皇亲临,令寒舍蓬荜生辉,还请东皇现身一见,也好让小妖能一睹天庭之主的风采。”白泽站站于窗前手中白羽扇轻摇,眼睛微眯着看着窗外。
站在旁边的商洋手中的转动的玉簪微微滞,接着又转成一团幻影。那静坐于屋中的彩衣少女依然不紧不慢的绣着那幅五彩的绵帕。
“好!好!好!白泽,商洋,饮原都不愧为妖之大圣!”连续三个好字后屋内一亮就出现了一个身穿明黄法袍的男子,黑发披散于肩,腰间挂一土黄小钟上。
“东皇之赞誉,白泽怎么敢当之。”白泽转过身来,轻摇着白扇,边走边说间,已经移步至那绣花少女身边。
绣花的依然安静,转簪看风景的亦依然上翘着嘴角。
“白泽多智,钦原喜静,商洋懒散随意,今日一看果然。不过今天我来此可不是为了交友而来,我只想要你们一个答复。”太一背负着双手踱到门边,就站立不动了。
“东皇可是指的天庭任职一事。当日我们跟天帝帝俊有过协议,就是助你们立足于不周山,为建立妖族天庭而选势。而你们只要在天庭成立后对我们的一切不闻不问就行了。可今日东皇却又来此,莫不是天庭天帝的话也只是儿戏不成。”白泽站桌边,背对着东皇,说话声音越来越快,可手上的白扇却越摇越慢了。
“我只想知道,你们去,还是不去。”东皇站于门边,声音低沉的能让人心跳加速。
“…若是我们说不呢!”软声软语,语气轻松随意,在这压抑沉闷的屋子里却犹如一道闪电般划过漆黑的夜空。站于窗边的商洋突然说道。
“哦!那不知道你代表的是个人呢!还是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白泽手中白扇一停,宝蓝长衫一转:“我们三人自天地初成进而生,从相识到相知,经历过无数艰难险阻,渡过数不清的生死一线,不知道东皇持的是什么呢。”白泽左手握拳负于身后,右手白扇收于腰间,微眯着眼看着站于门口的东皇太一。
窗边的商洋粉脸向门边一侧,手中转动的玉簪已经被食指和指指捏着定于胸前。嘴角已经没有那弯对什么都毫不在乎的笑意。
“你们要知道当日参加协议之人都已经答应入天庭任职了,虽然你们也属于这天地间的强者,但恐怕接不住的我东皇钟吧!”太一这时竟然出奇的平静,可散出的压力却比之先前不知大了几倍。
山间泉水汩汩而流,花间蝴蝶翩翩起舞,屋中气温缓缓下降。
“白泽哥,商洋姐,其实就算去天庭任职也没什么的,对吗?”这声音如幽谷中在石间流淌的山泉,清澈而纯净。
白泽回头看着钦原那双似乎无论经历多少岁月都不会有纤毫改变的纯静双眸。再扭过头却发现商洋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那个姿势,那修长手指间的玉簪已经转了起来。
白泽对着钦原微微笑了笑,便转对着太一说道:“不知东皇准备给我们安个什么职位呢?”
“妖神!你们只要不涉及到天庭的安危的情况下,可以做任何事,但在天庭需要时,却要全力相助。”太一转过身来,虽然是对着白泽说话,但眼睛还是不自禁的看了一眼那个静坐在一条长木凳上的彩衣少女,似乎在奇怪她的一句话竟然可以左右另外两人的思想。
“好!那我们兄妹三人就去天庭走这一遭。”
自天庭成立以来,洪荒开始计年月,这段时间称之为天皇年间。
天皇元年,天帝帝俊拜北冥鲲鹏为天庭的万妖之师,总领教化群妖之责。
同年东皇太一降十大天地间大神通者而归,任为天庭十大妖神,从此天庭开始了他征战天下的脚步。
第二年,巫族十二祖巫齐聚祖巫殿中商议决定组建地府,宣称凡是巫族的人都只归巫族地府管束。
十年,转眼间十年过去了,人生又有多少个十年呢!人类因为生命短暂所以活的精彩绚烂,如果生命无穷尽呢!是否一切都将会变淡呢!感情,人心,也会随着光阴的流逝而湮没麻木吗?也许长生者的无耐之处正在于辛辛苦苦修炼终于可以长生不老,拥有无尽的岁月了,但却发现没有人可以和你分享,在那无尽的闭关中,亲人,爱人,友人,一个个随岁月而去。自己也慢慢的变的冷寞,莫视生命,莫视众生,唯一在乎的只有自己了。
乌云没有忘记自己因何而来天庭,没有忘记在那阳平山下,还有着自己的亲人。在这天地间会牵挂着自己的会有谁呢!应该就只有那些自己同样牵挂的人吧!也许别人地方还会有也说不定,因为乌云心中经常会想起一个曾经跟在自己身边粉衣少女,安静,胆小,像林间野花般,只有凑近时才会发现她的清香,原来竟然是如此让人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