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神封闭视觉偶尔回复正常以此实战锻炼。
若五感齐闭该如何对敌?若不能感悟剑灵五感齐闭岂不是无用武之地?
当年的问题再一次萦绕着天赐。
老伯道:“走神便是打开五感齐闭的钥匙,不用训练单一的五感找出它们的意义,也不需要运用五感提升自身,直接进入走神的境界窥探五感的奥秘,其实五感齐闭是让你清晰明白自身的有意识,对杀气、杀机、气机的感悟,从而达到无意识控制有意识。”
“杀气?杀机?气机?”天赐不懂地问。
老伯解释道:“杀气是在你附近突然有人对你起了杀心,你因此感受到危机,这就是感受到有人向你散发出杀气,感受到威胁自身的是人的本能是与生俱来的,不单止是人,世界万物有灵也能感受到威胁自身的危机,若说杀气靠的是自身感受,那么杀机凭的是一缕天意,至少你要到一流高手或以上境界时你才能感受到那冥冥中的天意,那是能令自己心绪不宁坐立不安,若是天下第一就能清晰感觉有人要杀自己,这杀机不论多遥远也能感受,越浓烈越清晰,最后甚至能看见散发出浓烈杀机之人,不过前提是你要站在顶峰才能感知,如登山一样,只要越走越高看见的景色也就越来越远,至于气机是要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才能做到,在自身周围创造一片天地,当这片天地有外来物入侵时你便会察觉,能感受它的喜怒哀乐,善意或恶意,若有人要杀你,你不必回头看也能轻松应对,因为在这片天地你就是主宰,没有什么能逃过你的视线之内,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致苍生万物于死地之中,那一线生机就是让你感受到生死危机,让你准备能化解的就去化解,能逃的尽快逃。”
天赐问道:“若双方都是人剑合一的境界呢?”
老伯感叹道:“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多少能沟通天意都会选择避而不见,毕竟能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是万中无一,为了再上一步最好不见,若决定相见避无可避唯有一战直到死,或许这也是踏进天人合一的最后一个方法生死相逼,毕竟天人合一只是传说,天人合一是怎么样的境界没人知道,字面理解应该我就是天天也是我,无须感受只要意念一切可见,人剑合一尚有迹可循但天人合一却看不见摸不着,人剑合一你或许能或许不能,但至少也能踏出半步。”
“半步?”
“人剑合一,一半人一半剑,半步当然是前半步,现时武林中半步者有几个,后半步要聆听自己的心,必须五感齐闭感受有意识的躯体,它就是你的心,你的另一个自己,每个人心中都有另一个自己,经常与自己背道而驰,当你能与另一个自己沟通彼此同步便是无意识操控有意识,这就是我眼中的半步,现时武林中的半步者只不过是自己本身达到巅峰而已,与我的半步还有差距,不过就算是武林中的半步放眼武林都已经了不起,不过两者相比我的半步后患严重。”
“半步不是已经很了不起吗怎么会有后患?”天赐不解问道。
“武林中的半步只是自身,而我的半步除了自身还有另一个自己,威力大后患也就大,如果武林中的半步要休养一个月,我的半步就要二个月,后患要成倍计算,能不用尽量不用,半步者甚至还有我人剑合一的境界当面对乌合之众有时双拳也难敌四手,所以武林中人都不会与官兵作对,在十万大军面前只不过是螳螂挡车,唯有天人合一才真正无敌于世,就算面对十万大军也能轻松逃走,所以到了一定境界之后就会避免同一境界的人争斗,因为只要往上走下方的人就会越多。”
此刻‘天赐’向前走着,后方木头人比之前多一具。
八柱。
八具木头人。
之前在这里要双手齐发暗器,老伯也说道九柱才是用双手剑通过,那么这八柱将是我单手剑的巅峰。
直接。
简练。
没有过多的花巧直奔要害。
在第八柱有意识的身躯终于第一次施展无名剑法,前七柱都是为了点穴单纯地见缝插针,遇危便逃伺机而进,而八柱压力来自八方,不论前进后退都要承受各方压力,没有取巧侥幸之机。
一直而来天赐的压力都只有老伯一人,不过那只是熟悉的压力,不论是以无名剑法对决,还是与人剑合一拆解,都仅仅局限于老伯一人,从老伯身上学来的与老伯对决,所受的压力与现在是天壤之别,如走不出漩涡步步危机,木头人毫无感情不知疼痛,有意识的身躯是否有感情是否有疼痛天赐不知道,封闭四感只留下视觉为的就是要看自己与另一个自己在无名剑法上是否有不一样的见解。
嗯?
咦?
剑法中夹杂别的剑法,左右手互换施展,有时以右手使出左手剑法,有时以左手使出右手剑法。
自从明白左手施展右手剑法右手施展左手剑法是多余之后就从此放下,没想到在这里有意识的身躯再次施展,不拘一格不墨守成规。
天赐看见另一个自己身上有的只是直接,将压力转化为对方的压力,只攻对方一个弱点不放过任何攻击的机会创造不同的方式去攻击,一直一直,久而久之让对方围绕自己的弱点施救,压力便由对方所承受,然而‘天赐’眼前是木头人,红点不止一个,压力也不会有所感受,但另一个自己的剑意天赐感受到。
看着木头人一个接一个停下,不愿相信的事实正一步步逼近,天赐明白逼近的事实是差距,若无唐门的遗害第八柱也只不过是艰难通过,而现在眼前停下的八具木头人考验的不是我,而是另一个我,不是我的巅峰而是另一个我的巅峰,也许还不是巅峰。
看着眼前九柱,‘天赐’慢慢向前走,一步一步,慢慢地拔出束在腰后的‘剑’。
双手持‘剑’迎战九具木头人。
天赐也想知道双‘剑’的另一个自己是怎样的。
眼前的木头人数量与刚才一样只不过多了一个穴道,一样的敌人,手上多了一把‘剑’自然更好对付。
无名剑法左右同使,左右手施展不同意义的剑法如同顺手拈来,招式不同方式不同力量不同,种种因素都能令两者格格不入,但如此不协调的剑法剑招却出现在另一个自己身上,没有失误,没有多余,仿佛一切都计算得如此精确。
难道我才是另一个我,另一个我才是真的我?
学剑十几年却不及另一个我,难道老伯不是教我剑法而是教另一个我?我只不过是陪练之人?
看着另一个我施展无名剑法衍生出无穷变招,虽然那是失败的路断头的路,尽管是无意义的剑招,此刻在另一个我身上竟然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不介意失败只要目的达到就是成功,看似断头路其实与岔路只隔一块砖,若然有勇气走下去也只不过隔着薄薄的一层纸,别以为看见断头就不走,断头也有它的风景。
这风景天赐未曾看过,现在由另一个我将其展示在眼前。
天赐不得不承认另一个我的实力在自己之上,对剑法的理解比自己更加透彻,在最后两关陆续体现,虽然令天赐羞愧但同时也在从中学到老伯未曾教导的东西。
看着八具木头人停下,另一个我静静地站着不为所动,似乎不知道还有一具木头人会从天而降。
最后一关闯关的速度比三哥快得多,没有取巧没有计算,只是刺穴。
隆隆的破风之声从上空传来。
‘天赐’仍然静静地站着。
最后一具木头人。
九处穴道。
‘天赐’左手收剑,右手慢慢地抬起。
木头人飞驰而来,‘天赐’的慢动作依旧。
很快,一快一慢间在那瞬间碰撞。
漆黑中一道流星划过,眨眼间又回归黑暗。
‘天赐’怔怔地看着。
忽然一道光明从黑暗尽头闪出,天赐这才清醒,想起刚才另一个我只是施展无名剑法的第一剑,只有一具木头人理应是第一剑。
当初自己是一剑一穴,现在另一个我却是一剑九穴。
难道另一个我的实力已经在无名剑法之上?
能驾驭能驱使能创新,或许另一个我已经领悟第十四剑?
看着眼前的光明,‘天赐’只是踏出一步,感受另一个我已经远远抛离我。
或许能带领唐门入世,但这样下去我还是我?
另一个我又会如何对我?
抹杀我?
遗弃我?
同化我?
或许应该达到另一个我的实力时再来挑战,都等了几百年也不差一两年。
伸出的脚步慢慢回收,走到中途忽然停下,尽头的光明正逐渐消失。
天赐在这一瞬间犹豫了。
现在?
几年后?
既然来到为何不看看。
进去了再出来也许就不是自己。
争论的声音不停在脑海中盘旋,但光明已经开始减少,以肉眼的速度快速消失,就在天赐犹豫不决的时候四周的黑暗吞噬一切,光明再次消失,消失的还有天赐。
此刻的天赐在门后不断地喘气,好一会后才打量四周。
这条百米多长的通道与前面暗器堂相比狭窄得多,只能容纳四人并排而走,高也只不过二人多高。
六盏青铜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左右各三盏,左边不远处墙壁有人形凹槽,天赐探头远望,内里是一具木头人,之后不远处右手边也有一处人形凹槽,通道的尽头处在左手边也有一处人形凹槽,至于通道尽头灯光无法照耀,只能看见漆黑一片。
天赐慢慢向前走,刚好看见第一个人形凹槽中的木头人时便停步不前,仔细打量与暗器堂里的木头人别无二致,想必考核方式也一样。
天赐调整呼吸后才一步步向前走,当过了人形凹槽的瞬间,里内木头人的举动在天赐意料之中。
天赐只觉脑后生风,连忙扭腰闪避,忽然肋下一阵疼痛,身形不由得倒退,这才与木头人面对面。
中了木头人一拳还没来得及还招,木头人拳拳生风步步紧逼。
肉体又如何与木头硬拼,天赐一退再退。
看不见木头人身前红点,身形不断后退距离第二具木头人已经不远。
天赐不再后退,进掌对抗,要确认木头人身后的红点。
面对来拳天赐手掌向上托,想牵引木头人攻势,却想不到木头人攻势如此沉重,不论自己几番运力都无法将木头人拳头卸开只能借力后退。
拳风依旧,天赐单掌相迎绝不硬碰。
推、拿、引都无法奏效。
不变的是攻势变的是距离。
此刻与第二具木头人只有几步之遥,天赐无奈地再一次选择硬拼。
蓬、蓬、蓬…
接连捱了几拳,而天赐的拳头统统都打向木头人关节处。
肘、肩、颈等都没能让木头人后退一分,反而自己在不断后退。
忽然一股劲风从右方袭来,才醒悟自己不知不觉走过第二具木头人,连忙向左闪避,刚好左边木头人双拳齐来,天赐朝着来拳双臂一缠一扯借力荡起,双脚往木头人腰身一夹,整个人便挂在木头人身上好像自己被木头人抱着一样,令天赐感觉一刻的安全,但危机除了抱着自己的木头人双拳随自己袭来,还有右手边木头人的双拳。
天赐下盘一松,腰身一扭,双脚已经缠住木头人后腰,上身松开用力一扭一翻,整个人已经骑在木头人背上,连忙看其背后穴道。
没有。
一个红点也没有。
另一具木头人身上也没有红点。
大出意料之外,顿时让天赐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