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小鱼牵手而至,齐齐抱拳恭贺道:“姐夫,新婚快乐。”
陶子平拱手还礼道:“天赐小鱼你俩的事你姐天天可跟我说不少。”
天赐小鱼一听顿时脸红耳赤不知该说什么。
陶子平见好就收道:“这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爹娘的掌上明珠陶子菡。”
天赐小鱼这才打量陶子菡一眼彼此问候一番。
忽然陶子平道:“大哥来了,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大哥陶子一,这是唐天赐唐小鱼。”
陶子一抱拳道:“欢迎欢迎,里面请。”
陶子平道:“有劳大哥。”
天赐小鱼跟着陶子一进入内堂宴席。
陶子菡看着唐天赐唐小鱼进入内堂后,忍不住问道:“三哥,他们俩有什么事吗?”
陶子平道:“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陶子菡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娃娃亲,不过他们都是姓唐怎么能?”
陶子平道:“唐小鱼是管家的女儿,管家一系都不是唐家的人,只不过被唐老太太认做干女儿才改姓唐,你可千万别打唐天赐主意。”
陶子菡一听忿忿不平道:“要你管,难道你妹妹比不上唐小鱼?”
陶子平道:“我说比得上有意思吗?男人若是喜欢女人就会一看再看,唐天赐只看你一眼,他对你可不感兴趣。”
陶子菡道:“看得再多也只是外表,内在可比外表重要多,女追男隔层纱,我就不信我比不上唐小鱼。”
话毕直奔内堂宴席。
陶子平一见大声道:“可是内在也要建立在对外表感兴趣的前提下才想深入了解,你还是别破坏人家子菡,子菡。”
席间,陶子一引领唐天赐唐小鱼来到内堂宴席介绍陶家等人,有三弟陶子君,陶家家主陶正风,家母方兰等。
陶正风笑道:“唐老太太,恐怕几年后陶某人也想在唐门求一杯喜酒喝。”
唐老太太笑道:“一定一定。”
唐天赐唐小鱼一听便明白陶家家主话中意思,两人脸色都不禁一红。
此刻席间笑声连连,但就在一个时辰之前,唐门宗氏祠堂一黑衣人闯入其中,来到堂前观音像前,将净瓶中的柳枝条取出,从怀里拿出一个葫芦将内里的水倒入观音像手托的净瓶里,直到水溢出瓶口才停止倾倒,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旁的柳枝条插回净瓶中,看着插回的柳条枝,水又再次往外溢出。
怪异的一幕顿时发生。
净瓶竟然往外一转移至手掌边缘,原先所在的地方露出一个瓶底大小的空洞,空洞并不深内里竟然有一块叠着的手绢,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取出,手绢在空中被摊开。
只见手绢上密密麻麻的写满蝇头小楷,黑衣人顿时仰天狂笑,但却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只是头不断在晃动,为了不惊动人才不发出声音。
不过这一切却被隐藏在黑暗中的人看见,那人没有现身,静静地来静静地走,黑衣人浑然不知。
那么隐藏在黑暗中的人是否知道黑衣人的真实身份?
黑衣人取出柳条枝,手指向瓶身一弹,瓶底顿时被一分为二打开,内里的水瞬间放出被黑衣人用神台上的空碗接住。
黑衣人是如何得知观音像手中净瓶机关的开启与关闭?
是唐门中人?
还是外人?
手绢上到底写有什么?
是唐门秘术?还是秘闻?或者是一处宝藏?
黑衣人将瓶底合上插回柳条枝,将碗里的水慢慢倒入瓶中,直到净瓶渐渐自行旋转回到原来的地方,将空洞完全盖上之时才停止往瓶中倒水。
碗里剩余的水随意泼在地上,将碗放回神台,一切回归原来的样子后黑衣人才退出唐门宗祠。
夜。
“奶奶小心。”
天赐小鱼在左右扶着唐老太太。
唐老太太笑道:“今晚也太开心,什么时候才能完整地四世同堂就得看你们。”
小鱼道:“奶奶你说什么呢?”
唐老太太感慨道:“你奶奶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你那几位哥哥也都会一一成家,就你们我恐怕等不到啊。”
小鱼急道:“奶奶你身子还硬朗,别说四世同堂,五世同堂奶奶都能看到。”
“呵呵,天赐快,扶你娘回房间休息,今晚你娘也喝多了。”
天赐连忙过去扶着娘亲道:“娘,今天怎么喝这么多。”
“是笑笑吗?笑笑来,娘给你讲故事。”
“娘,小心台阶。”
明月当空。
繁星闪烁。
一切回归平静。
灯笼高挂。
烛火还在。
但人已经沉醉梦乡。
唯独一人行走庭院之间,踏小桥,穿凉亭,十分娴熟地从后院而出直奔山上。
此人是唐天赐,身上所穿衣物是陶家下人晾晒在木杆上,天赐以此鱼目混珠,喜庆之日陶家等人意识略有松懈成功游走庭院,天赐不为别只是无法安睡寻一僻静地方练剑,但不幸被阁楼里的陶子菡发现。
陶子菡在窗外看着月亮,脑海里想的尽是天赐,因此久久不能入睡,忽然察觉有人在庭院走动,凭借月色发现是一名下人,步伐匆匆不知是唐门中哪一位有急事要吩咐下人,一眼扫过后便不再理会。
当天赐身影进入后山便施展轻功肆无忌惮地前行,来到一处稍微空旷的地方,左手在树上一折,已经折断一支树枝在手,落地时便是左手剑法第一式,想到左手剑法将是自己所创,又有人剑合一的老伯在旁指点,天赐更加兴奋不已不能合眼入眠。
右手剑法是老伯所教自己在学,左手剑法却是自己主导老伯辅助,天赐如何能安睡呢?早一日摸索就早一日成功,人生在世谁不想成功?
天道酬勤,天赐明白所以不放过任何推演剑法的机会,哪怕是乔装下人。
月正。
影斜。
左手剑法一次又一次施展,一次又一次娴熟。
‘剑’声一浪接一浪,一浪高一浪。
此刻天赐的心是热的,眼是红的,呼吸是急促的,连本人都没有发觉自己正处于走火入魔的边缘。
天要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以手中之‘剑’发泄心中的情绪,但‘剑’非剑,人非人,所以‘剑’仍然在舞,人也只能忍,开始容易结束难。
人生不就如此,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谁能轻易地说结束。
谁又能轻易地了结残生。
天赐又如何去了结手中之‘剑’?
十年学剑就要如此了断?
天赐做不到。
就算入魔天赐也愿意。
因为天赐相信剑有灵,而且又是老伯所传,此刻若真是剑有灵,就如人一样初生,如何让自己去扼杀一个生命?而且这生命又是自己所赋予,如父亲如母亲,弑子求生,天理所不容。
‘剑’依然在舞,但人却在哭,不知何时结束,不知临别一眼所望何方?
父亲?
母亲?
奶奶?
小鱼?
亲人?
同伴?
老伯?
不论所望何方眼中全是歉意,但这歉意谁能知谁能懂?
歉意没人能知没人能懂。
天赐唯有望天。
月好圆。
星很亮。
仿佛与那一夜一样。
“那一夜?”
天赐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这样的话语,但脑海忽然多出一幅陌生的景象。
月亮渐渐被云朵遮盖,仿佛是月亮不愿但却不得不如此。
此刻正好一片树叶飞过刚好与脑海中的一幕重叠,树叶渐渐遮盖月亮,将尘封的记忆再次遮盖。
此刻天赐眼中只有落叶,看着落叶轻轻地飘,轻轻地落,忽然童心大发不想让落叶落下,想将落叶挑飞。
落叶真的被挑飞,而且是一挑再挑。
是手中的‘剑’,是自己的左手!
左手剑法不再施展,而是听从心中所想去挑飞落叶。
看着落叶在空中飞舞,每次将要落下之时,手中的‘剑’总是将落叶再次挑飞不让其落下,如此童真的举动天赐不禁一笑。
是重获新生的笑。
有什么比失而复得的更难能可贵。
虽然天赐并没有真正失去,但能活着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剑’在舞。
人在笑。
看着一片又一片落叶被手中的‘剑’挑飞,在空中翻飞翩翩起舞。
此刻施展的不是左手剑法,故天赐能操控自身。
放下执念,放下贪欲。
手中的‘剑’似剑非剑,但天赐依然是天赐,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玩着落叶的天赐。
惯用手右手为刚那么左手便是柔。
刚柔并济正是双手剑的窍门,并不是左手不能为刚,若天赐是左撇子,但天赐不是,勉强为刚只会适得其反,刚才因失控而走火入魔就是个例子。
刚极而折,夭折的折。
凡事都有一个度,一个范围,刚才明显突破度之外,超出能承受的范围。
天赐思索明白后不由得松一口气,隐若明白刚才的自己是在走火入魔,执着欲望不断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但自己为何得就天赐想不明白,唯一的解释是自己年龄尚小正如刚才一样童心大发才挑起落叶从而得救,但真正的原因唯有日后询问老伯。
看着‘剑’圈里的落叶越来越多,逐渐汇聚成球。
‘剑’尖指南划北,落叶也跟随‘剑’尖舞动由南往北。
若从远处一看必认为天赐在施展仙术。
天赐看着落叶在自己操控下不断翻飞忽然想到了什么,‘剑’尖打转,落叶也跟随‘剑’尖转动。
一片、四片、十片、二十六片…加入旋转的落叶不断增加,原本只是不断翻飞的圆球现在变成一个漩涡,看不清内里有多少块落叶。
只见天赐‘剑’尖一引,漩涡中的落叶顿时如脱缰的野马齐齐飞出,场面十分壮观。
不过没有外力的加持下很快落叶再次飘荡,回到原本属于它的地方。
天赐看着这一壮观的画面满意地点头,走上前抚摸一旁的树干自言自语道:“若内力足够必可划破树身,摘叶飞花,这内力要到何年何月?”
‘剑’轻轻抛出迈步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