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日。
天赐又看见小鱼从杂草丛中拖出浴盘,走上前帮忙将浴盆推入水中不禁问道:“这么大的浴盆真能在水中操控前行?”
小鱼道:“可以前行不过需要一些技巧。”
话毕在草地上挖了三把泥土,搓成三枚泥丸,放入身旁的木桶中,拿起木桶道:“你将它想像成浴盆,泥丸想像成圆石,就像这样旋转,让泥丸一直在中心旋转,不让其碰壁。”
天赐看着小鱼摇晃木桶的样子问道:“就这样旋转就能控制浴盆前行?”
小鱼解释道:“学会旋转你才能前进,旋转时往前加力,木桶瞬间前移的时候,内里的泥丸必然会前冲碰撞桶壁,所以你昨天才会失控落水,利用旋转能将失控向前的泥丸收回避免撞壁,浴盆就不会因此侧翻。”
天赐若有所悟道:“这样发力收力能前进的幅度不大啊。”
小鱼点头道:“总比停留在原地的好,当你熟练后移动的幅度可能变化不大,不过移动次数的增加能将这缺陷填补。”
话毕,将木桶递给天赐,天赐尝试摇晃木桶,看见泥丸屡次碰壁不禁问道:“你真的一晚上就会了?”
小鱼爽快道:“要不现在给你示范一次。”
天赐连忙制止道:“不用不用,你示范了会显得我很笨。”
小鱼不耐烦地从天赐手里抢走木桶道:“既然你想尽快明白那就倒着练。”
话毕将木桶倒放,桶口向下,桶底向上,将三枚泥丸放在桶底道:“你就这样练,泥丸在桶里不及桶底的好,用力重了就会飞出桶外。”
天赐无奈地接过木桶担忧问道:“现在练的是手,可是在水面上控制浴盆的是脚。”
小鱼微怒道:“你除了要懂还要做,用心去感受旋转的控制力,只要记住这感觉,到时候在浴盆上找回这感觉多半就成功,再不行你就倒立用手操控浴盆前行。”
天赐唯有按照小鱼说的做。
慢慢摇晃,慢慢转动。
泥丸笨拙地在盘底打转,眼见三枚泥丸匀速转动,天赐忽然发力,一瞬间后来不及发力,一枚泥丸眨眼间飞出桶底。
小鱼亲自拾回泥丸放在桶底示意天赐继续。
天赐继续摇晃,三枚泥丸混转如意,但当每次发力改变轨迹时,总会有泥丸失控飞出,每次泥丸飞出小鱼都会亲自拾回。
天赐看着小鱼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停下手来问道:“在想什么?”
小鱼慢道:“想下一个训练内容。”
天赐一听连忙放下木桶双手捂住小鱼的头摇晃道:“别要想,每次都是自己练习好了才教我,害我现在像个傻瓜被你骂,这不公平,想要一起想,做要一起做,下一个训练内容你想到了多少?”
小鱼推开天赐的手道:“也没有想到什么,只不过想到把一截树桩放到水面上而已。”
天赐道:“好了,就想到这里,别往后想了。”
小鱼嘲笑道:“知道了,你先把浴盆练好再说其它。”
天赐被小鱼话语一激,不再练习木桶,跳上水潭面上的浴盆,看着盘底的石头,左右脚轻轻用力,盘底的圆石随着浴盆的摇晃而转动,渐渐地天赐掌握节奏,三枚圆石不快不慢地匀速转动。
感觉此时状态良好,前脚用力下按,瞬间浴盆前倾,看着圆石脱离轨道天赐后脚急用力下压,浴盆顿时后仰,原本只差一点就碰撞盘壁的圆石,突然被一股强横的力量改变轨迹,三枚圆石顿时向后滚。
眼看圆石将要触及盘壁的时候,天赐再度发力改变其轨迹。
就在天赐浸淫在一次又一次改变轨迹的感觉上,小鱼眉头不禁一皱,直到天赐操控的浴盆摇晃得不成样子,水潭面上不断弹起的水花。
小鱼霍地站起道:“天赐你下来,你看你现在是练功的样子吗,别人看见还以为你在玩水。”
天赐辩解道:“你看我不是在前进吗,只要能前进用什么方式都可以忽略,结果比过程重要。”
小鱼不满道:“我们现在练的是轻功,你的动作摆幅那么大是表演杂技吗,赶快下来,我示范给你看。”
天赐无奈地跳下浴盆,小鱼连忙跳上浴盆道:“就在旁边看别走开。”
小鱼前后脚踩着浴盆边,只靠脚踝用力,脚不离盘边,浴盆轻轻摇晃,三枚圆石轻巧地转动。
天赐看见小鱼依靠巧劲就能操控浴盆摇晃,不禁点头佩服。
此刻小鱼道:“看清楚如何用巧劲控制浴盆前进。”
只见小鱼前脚脚踝稍稍用力浴盆向前一沉,圆石顺势前滚,小鱼前脚放松后脚脚踝也是稍稍用力,浴盆受力后仰,不等圆石回到中心处轨道上,前脚脚踝又用力,后脚脚踝随后用力。
天赐观察后明白小鱼的技巧是不必要将圆石滚回中心,运用巧劲控制圆石滚动,想前就前想后就后不拘一格,只要将圆石控制在自己手里,浴盆前进后退都在掌握之中。
小鱼看见天赐明悟的神色道:“这技巧虽然前进慢,但能锻炼轻功的轻和巧,也能锻炼自己的耐心。”
天赐听后十分认同的点头。
待天赐练习的时候,小鱼忽然明白了什么,从杂草中拿出一截树桩。
天赐练习的时候一直留意小鱼,看见小鱼拿出树桩不禁道:“你怎么连树桩都准备好。”
小鱼道:“以防万一,所以在厨房的木柴堆里挑了一个。”
天赐埋怨道:“刚才不是答应我不再想了吗。”
小鱼解释道:“灵感可遇不可求,何况我在你面前练习有两个好处,一是我怎样练习你都能看见,以后到你练习就不会走弯路直接按我的方法练习就行,二是能锻炼你的一心二用,对你以后在思考上在对敌时颇有裨益。”
话毕看着浮在水面上的树桩渐渐陷入思考。
天赐也渐渐地按照小鱼的做法控制浴盆,看见小鱼沉思的样子不禁道:“你不是也想木盘浴盆一样也站在上面吧。”
小鱼一听豁然明悟道:“也对,不亲自试试想了也白想。”
话毕纵身一跃落在树桩上,但下一刻却是身体失控猛地向下一沉。
天赐见此也吃了一惊。
小鱼在一瞬间面容失色,不过下一刻咬牙坚持,脚依然踩在树枝上,真气仍然停留在顶门,凭借水中的浮力,小鱼渐渐在水中稳住身子,身子不降反升,不过只是上升寸许便停止。
天赐虚惊一场道:“我还以为你最近吃多了,连树桩都承受不了。”
小鱼不忿道:“要你管,至少本姑娘没自乱阵脚,否则就沉入水底。”
天赐笑道:“你刚才思考那么久,就想知道身体变重的你树枝能否承受,难道你想学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不成?”
小鱼道:“如果我内力和达摩祖师一样,一苇渡江是轻而易举的事,现在我们就是内力不够,不足以让树桩承受我们的重量,所以等我们内功有所进步就能让树枝承受我们的重量,现在再想其它方法。”
话毕,游上岸去剩下一截树桩浮在水面。
天赐道:“木盘和浴盆就像船一样,船底越宽能承受的重量就越大,一截树桩想承受现在的你,除非是一根长长的树桩,或者是整棵树直接躺在水面上,不然别无二法。”
小鱼忽然拍手道:“你说得对,真的别无二法。”
天赐听见小鱼称赞自己不禁洋洋得意,不过看见小鱼不是去砍树,反而打捞起水面上的一截树桩,正想询问突然小鱼大喝一声,赤手将一截树桩一分为二,双手各拿着半块树桩抛入水中道:“真的别无二法。”
天赐听见小鱼话中嘲讽之意不禁嘲笑道:“就算你能站上去,也不能移动,别忘了木盘和浴盆都是通过摇曳的方式来移动是一块整体,虽然你的方法是一分为二,刚好勉强能承受你的体重,不过两块整体想要通过摇曳的方式移动就必须保持步伐一致,若不一致便会互相抵消原地停留,就算能保持步伐一致摇曳移动,其动作必须持之以恒不能间断,木盘浴盆在水中移动除了我们还有其自身,木盘浴盆在我们对其施加摇曳之后它们自身也会摇曳,一是受我们施加摇曳力量的余力影响,二是受水面的反推之力影响,船底越大余力就越大,反推之力也随之增大,但现在你的船只比你脚大一些,余力没有,反推之力也就微乎其微。”
小鱼双脚各站在半块树桩上,看着水面已经埋没脚背,静静地听着天赐的分析忽然道:“若有二气冲霄相助,问题就轻易解决。”
天赐不禁道:“二气冲霄不就是一种气功么,将体内阴阳二气不断从脚底涌泉穴迫出,便生一种反冲的力量将人的身体托得飞了起来,根本不用窜跳提纵,只要变动脚底气流方向就可以随意为之,一泻千里飞行青冥,不过这绝顶气功和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一样,必须保持真气源源不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起码要有两甲子的功力才能办到,结论对于我们太遥远了,我们这一生能达到的目标可能就是堪破生死玄关打通任督二脉,现在暂且不说以后,二气冲霄是将阴阳二气从脚底涌泉穴迫出,是将内力向下迫出,而现在我们必须保持内力停留在头顶顶门处,两者相反又如何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