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数个跟踪者的离开,逗留客栈的跟踪团伙也渐渐散去,张三正通过鬼魂双眼打量究竟现在要跟踪哪一伙人的时候,突然一个熟悉之人出现在眼前,此人正是导游李明。
李明正在与其中一团伙接触交下,随后便跟着李明的脚步离开此地,张三见此连忙命令鬼魂跟上。
只见他们来到小镇后方,此时放眼望去遍地帐篷场面十分壮观,鬼魂也跟随他们的脚步来到帐篷群的后方,这里尽是席地而睡之人,各个门派的弟子都有,但他们仍不停下地继续深入,来到树林一侧后竟然有人在此等候迎接,仿佛在谋划什么大事,李明和迎接之人商议良久后,貌似李明一方颇有意见,似乎产生什么争议,由于此地距离张三施法的客栈已经有一段的距离,受距离影响施法控制鬼魂监视已经略显困难,所以唯有选择放弃监听内容,安排鬼魂远远地监视。
不一会儿,仿佛双方都达成共识,由迎接之人带队继续往深处而去。
夜。
漆黑。
无声。
仿佛此夜将要发生什么大事,连月亮也躲进云层中不敢出来,唯有融入夜色中的鬼魂默默监视接下来的一切,张三正从鬼魂漆黑的双眼,看见那些人全部埋伏草丛树林中,仿佛等待着什么。
阴森沉重的气氛,连张三都被渲染,一起等待,如此守株待兔,可来的会是兔么?
风吹叶落。
“沙沙”之声不断作响,其声有轻有重,连张三都能听出风声中的异响,埋伏之人岂能听不出风声中夹带着‘兔子’的脚步声呢。
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里,恐怕只有鬼魂能轻易看出隐藏在夜色中的‘兔子’。
原来‘兔子’是六名身穿道袍的黄天宗之人,其队伍前方却有一名非黄天宗的成员在带路,张三不紧与此地埋伏之人联想,猜测这恐怕是要杀人夺宝,但张三又细想,这些只不过是参加内试的弟子,其身上也应该不会有让人惦记的宝物,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容不得张三细想,现场已经开战,其刀光剑影,惨声连连,可想而知这画面是多么的血腥。
一盏茶后战斗结束,现场十分惨烈,若不埋伏之人准备充分,杀人一个措手不及之下,其伤亡绝不会如此轻微,黄天宗也不愧是长存已久的门派,在拼命之下也杀死对方四人。
在张三看来其埋伏之人手法纯熟,配合默契,分工明确,其中有人为受伤的同伴包扎伤口,有人正为为死去的黄天宗六人脱下道袍让其赤裸而躺,期间还有人手拿葫芦模样的物体,那人将葫芦朝空中一抛,双手快速掐诀,那葫芦在空中如醉酒般地东倒西歪,但仍可以停留在虚空中,渐渐地葫芦表面竟有无数细小的符文闪烁而出,那人随即朝葫芦喷出一口鲜血,那闪烁的符文瞬间变成鲜红之色,在漆黑的夜里显得十分诡异。
“啵。”的一声,那葫芦口里的塞子莫名其妙的打开,一会儿后又自动合上,回到那人手中。
张三到此也不能明白这是何意,唯有默默地观望事态的发展。
心想这些人如此的有组织,恐怕不是第一次暗杀,那么李明为何看上自己?客栈周边的暗桩难道是为了我一个人铺设么?
就在张三思考之时,已经将六名黄天宗弟子的衣服尽数脱去交与一人手上后,集体退后,这时从黑暗中走出两人,现场之人纷纷向两人鞠躬行礼,此时张三也透过鬼魂双眼惊讶地望着那两人,竟然是银狐和金豹!
鬼魂此刻仿佛感应到张三的惊讶,趁其惊魂没定之时连忙挣脱而出。
“谁?”
金豹闪身而出,朝一处虚空中一抓而去,张三也从失神中反应过来,连忙手诀一变,迅速召回鬼魂,金豹一抓之下无功而返,就此张三也不知道在那黑暗中所发生的事情。
究竟银狐和金豹为何会在这里出现?看其样子,这些人似乎听命于银狐和金豹,但又为何杀害黄天宗弟子呢?
等等的一切疑问都一个接着一个浮现在张三脑海中,但却没人为其作答,唯一知晓的,自己已经被人监视,面对如此,张三心想在小镇还有二十多天的逗留时间,可以在符阵中渡过,既然已经被人埋伏监视,连黄天宗的弟子也敢于杀害,就要做好应有的准备,迎接一场又一场的硬仗。
在符阵的日子中,张三发现客栈外面依然聚集那些人,那角落的乞丐,那卖药的江湖郎中,那摆摊的小贩,还有那占卜算命的等等,只不过这些暗桩比起那夜晚少得多,但却在从中发现一个规律,每当白天的时候有天玄门和血圣宗与黄天殿门派的弟子外出时,都纷纷遭到那些暗桩的跟踪,渐渐地有人回来,也有人还没回来。
目睹那夜暗杀黄天宗弟子之事从而不断猜测,没回来的是已经被杀?还是已经离开小镇开始试练?或是……
这几天张三想着种种猜测,面对能回来的人一个个减少,张三知道此时此刻唯有出去才能找到答案。
张三平静地走出客栈,双眼有意无意地扫过那些组织埋下的暗桩,踩着不快不慢的脚步来到坊市,像往常一样买东西,还买了不少看似毫无关联的东西来扰人耳目,步行之间经过一处酒坊,发现有不少其它门派之人喝酒闲聊,貌似生意还非常火爆,地下一层已经座无虚席,感觉自己已经被人跟踪,索性走上二楼,扫视之下发现唯有阳台处的一张台上还有空位,而且那张台上只做坐了一人,于是张三毫不犹豫朝那张台走去。
沿途看着旁人眼中诧异的神色,张三不解地看着那张台上唯一的一个人。
心里不由一颤。
白狼!
一愣之下便停下脚步,心想:“难怪李明说一眼便能看出,这气势可不是任何人可以模仿的。”
听着楼梯响起的脚步声,便知道那些暗桩已经跟踪到此,一笑之下坚定地向着那张台走去。
移凳,坐下,让小二上酒,喝下,然后将凳朝街道方向一放,人便挨着靠背,双脚放在阳台的栏杆之上,摇摇晃晃地看着街外景色,完全无留意酒坊二楼的众人目光都注视着自己,当中包括白狼。
张三仿佛一切都不知道,仍然自顾自地吃着下酒菜,边喝酒边吹着口哨,这一切动作仿佛缓慢,但却在眨眼间完成。
仿佛自如,理所当然。
在众人看来同台的可是白狼,想与其同台之人不论是何宗何派都被一一遭到拒绝,轻则口头警告,重则不与答话地将其抛出街外。
此时酒坊二楼众人都等着张三大出洋相,而刚从楼梯上来的跟踪之人也惊讶这小子如此大胆地和白狼同台而坐,自白狼四人成名之时,四人所坐的桌子可从没与人共坐一桌,当然四人共坐一座还是有的,但这小子竟敢如此安然坐下,跟踪而来之人一部分下楼,在街道上准备迎接被让下来的张三,另一部份人也找到自己门派所在的桌子坐下,准备好好欣赏白狼如何教训这无礼的小子。
众人看着白狼那标志性的眼睛,冰冷地盯着张三,众人的心都不紧提了一下,已经好久没看见白狼亲手教训别人,这一刻时间仿佛过得十分缓慢,张三依然我行我素,白狼依然盯着张三,看着张三一边剥花生一颗一颗仍进嘴里,一边吹着口哨。
当众人等到不耐烦之时,白狼竟然做出让众人大吃一惊的动作,如张三之前所做的动作一样,移凳,坐下,喝酒,双脚一样摆放在阳台栏杆之上,挨着靠背,摇摇晃晃地看着楼下街道的景色。
仿佛动作代表其意思。
众人见此都莫不张开大口,惊讶地看着这一幕,这两背影,都不敢相信这一切的结局竟然是这样。
那楼下等候之人也迟迟看不见预想的情况发生,连忙跑上二楼一看,眼见如此和谐的背影都不禁张开大口,都不敢相信这一幕,但却就在眼前,令人不得不信。
时间渐渐流逝,酒坊二楼有人离开也有人到来,都是来看这和谐的一幕,都不禁向旁人打听与白狼同台之人是谁。
天玄门,张三!
这一名字,这一事迹顿时在小镇上传开,之后也传到黑熊,银狐和金豹耳里。
正当酒坊二楼热议之时,街上却响起一片争论之声,张三循声而望,只见五位身穿粗制麻衣,腰间,颈上,手腕脚腕都挂满兽骨连接而成的骨链,当中有男有女,女的发髻上还插着形状不一的骨刺,正围着也是身穿一模一样服饰的男子进行群殴,其后街道不远处也有五位身穿一模一样服饰的人跑来,却只是包围群殴之地,口里说道:“同门之事,生死勿论,还请旁人勿要插手。”
张三此时也从酒坊等人的议论中得知下面的人都是来自化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