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茵的芳草地一直延伸到半坡,各种颜色不知名的小花迎着微风摇摆跳舞,从半坡开始出现高低不一的树木,仔细看去发现这些树木都是有规律的排列着,很显然这里是一个难走的阵,不了解奇门遁甲的人是很难进去的,虽然表面上看这里很是清幽,可是那幽深的灌木丛里谁知道会有什么。
当地,即使是最熟悉这片山林的猎人也会在芳草地前驻足不前。
显然面前的几人不是,最前方一身白衣的男子在进入灌木丛前停住脚步,身后的几人也同时停下,不解的看着男子。
白衣男子温润的目光从这片芳草地上延伸,直到不知何方。
片刻过后,男子收回目光,脚步继续超前走去,很快就进入灌木丛,转过一片高大的枝蔓缠绕的树丛,再也看不到这些人的身影。
灌木丛里温度显然比外面还要低,这里因为常年见不到阳光,潮湿的气味从地上散发出来,这里和外面如同两个世界,阴暗的将外面那一片阳关灿烂隔绝开去。
不时从某片叶子下面还会露出一条吐着鲜红信子的蛇头,或者地面上匆匆爬过的碧绿蜥蜴,振着翅膀飞过的一群黄蜂,越往里走,树木越来高大,也更加阴暗,抬头望去,树木的枝杈间吊挂着密密麻麻的蝙蝠。
白衣男子在这样阴暗的地方还是那样的温润,似乎周围这样的环境也掩盖不去他一身的清华,如同照亮这片阴暗的光明般,身后的人早已看多这样的他,可是每次还是会被迷了眼。
不知走了多久,两个高大的树木之间被藤蔓遮掩着的一个小小山洞出现在眼前,可是洞顶那两条巨大的蟒蛇就像是两个门人一样瞪着眼睛看着越走越近的几人。
白衣男子身后走上前一人,朝着两条蟒蛇扬起一片粉末,只见蟒蛇慢慢退后,露出洞口,等到所有人都进去后,它们又缓慢的爬回洞顶。
山洞内壁长满了绿色的苔藓,每隔几步就有一盏嵌在石壁里的小灯照亮洞内潮湿的路面,有的地方还有水滴落下,洞内有很多分叉,每一个分叉去处都不同,如果是不知道路径的人,走错了分叉那怎么的后果谁也不知道,不过肯定的是不会活着就对了。
从进入山洞开始白衣男子就走在了中间,前方两人负责领路,一行人默默的走在石洞中,除了偶尔的水滴声外就是他们走过的脚步声,他们都是武功不低的人,自然脚步声没有大到可以在洞内引起回声。
不知道走了多久,拐了多少路口,终于在前方出现一点不同于石壁上小灯亮光的光线。
几人很快就走到那光下,他们已经穿过几座山脉。进入一片山谷,入口处把守着一队守卫,见到白衣男子都恭敬的行礼。
白衣男子径直走了过去,山谷里温暖如春,到处盛开这各色花朵,飞舞的蜜蜂蝴蝶,这里的每一棵草每一朵花都是奇珍异草,世间难寻。
山谷里是一排排的房舍,整齐的队伍来回巡逻,白衣男子一行人进入其中最大的一间房子,从外表看去那不过是稍微比其他房舍更加高大一点,其实进去才会知道,那里只是一个房舍的外观罢了,一道厚重的木门就在屋子中央,门前同样是一队守卫,看到白衣男子都恭敬的低下头去,木门缓缓打开,一条从密林中蜿蜒的道路出现在面前,和石洞前那条不能称之为路的路相比,这是条干净有宽阔的路。
两旁也不再是那些遮蔽了阳光的树木和剧毒无比的毒虫猛兽,这里简直就像是世外桃源一样,珍贵的花草树木正在迎风摇曳,世间难寻的巨大蝴蝶飞舞而过,高大健壮的通体雪白的马儿成群跑过,更有色彩鲜艳的鸟儿在枝头高歌,这是让人一看就会喜爱的地方,让人心旷神怡的好去处。
白衣男子对眼前的美景视而不见。顺着延伸的路面走去。
这条路一直往上,通向的是从山谷抬头望不到的那座山峰,在走到一半的时候,如果抬头就能看到山顶那常年不化的积雪。
靠近山顶出现一座宫殿,顶部一条巨大的盘旋着的蛇吐着信子,那是和宫殿连在一起的雕像,石阶一层一层上去。雕刻者一条条盘旋的蛇的柱子,每一根柱子下走站着一个守卫,石阶上是一片巨大的广场,汉白玉的质地反射着阳光,同样,上面也是关于蛇的图案,如此多的蛇出现说明这是一个崇拜蛇的地方。
广场上有一个镂空的金鼎,从细小的空里看到金鼎里全部是各色的蛇,有红的,有黑白相间,有通体乌黑的,各色各样的蛇在金鼎里盘旋,金鼎外面是一个巨大的网状围栏,将四周全部包围起来,就连对着天空那一面也围起来。让那些蛇在围栏里面活动,金鼎外围栏里有几只还活着的动物,那些都是蛇的食物。
绕过金鼎,在往上的台阶比下面窄小一些,更加陡峭,白衣男子一声不吭,右手一提衣摆,白色的身影划过一道白光如同飞舞的大雁已经落下石阶最上面,手一松,衣摆落下,已经迈动脚步早进去再也见不到身影。
虽然见到白衣男子很多次,可每次看到他这样潇洒的样子,跟在身边的人还是不免会呆掉。
“唔,白鼠哥哥,等等我…”留下的人里,一个女子反应过来,急忙就要追去,却被一旁的人拉住衣袖。
“干什么?”被拉住脚步的人显然很气恼,没能追上去,回头怒瞪着拉着她衣袖的人。
“我们和圣使不一样,没有通传是不能进去的。”雾荷忍下想要扇这个白痴耳光的冲动,耐心解释。
“哦,那快点通传啊,我要和白鼠哥哥在一起。”丝毫没了解状况的某个刁蛮任性习惯的女子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对此雾荷不做理会,这几个月下来,她已经了解这个女人的脾气了。
倒是四周不时走过的人轻蔑且好奇的看着这个女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是什么地方居然敢这么说话。
没错,这里就是天下第一的圣官派所在,脚下这片铺满蛇刻的广场就是圣官派,这座高耸的山峰就是圣山。
除去入口出那阴暗,险象环生的密林和到处充斥着蛇的痕迹让人生畏之外,这里确实称得上人间仙境,瞧,广场下面还有几朵白云在飘。
刚才潇洒飞身进入大殿的正是白衣卓绝的十二圣使之首白鼠圣使,不意外的,那个不了解状况一副理所当然的自然是曾经的瑞鑫公主,她能一路跟着从华昌来到圣山,可见确实有点真本事。
白鼠圣使独自进入大殿没有带上她,让她很郁闷,这会真抓着刚才雾荷阻拦她大发脾气,雾荷就当是苍蝇再叫,自动的不去听,不过其他人可不这样,一同回来的皱着眉瞪着瑞鑫公主,其他来来往往的了解雾荷身份的人则大有上千揍人的冲动。
雾荷可是白鼠圣使身边最得力的手下,平日在圣山,即使是长老对雾荷也不会如此辱骂,更何况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
等了好久也不见白鼠圣使出来,雾荷拉着还在喋喋不休的瑞鑫走向左边,那是圣山基本没人呆过的客房,将她托给客房的管事就自顾自的走了,没去理会身后那歇斯底里的尖叫。
“喂,你不许走,我要见白鼠哥哥,你不能把我扔在这…白鼠哥哥找不到我会着急的,他会杀了你的,你不要命了吗?…。”瑞鑫公主尖利的嗓音回荡在客房上空,不过可惜的是她自己走不如那如同迷宫样的花园,自然只能呆在客房大喊大叫,不过很快她的叫声也没有了。
盛华的管道上,楚玉泽一行人走走停停,晃晃悠悠终于在经历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望到远远的属于京城的地界,独孤寒在踏入京城地界之前和他们分别,妖孽走了,楚玉泽只好每天拿钱金钱银开涮,日子倒也过的逍遥快活,如果不是偶尔会出现的来要脑袋的人的话,他没有隐藏自己的身份,自然那些想要拿他脑袋当官的人也奋不顾身的一批又一批前赴后继的来找麻烦,从最开始那些人瞬间断气到现在,楚玉泽大概已经把来要他脑袋的大约上百人的脑袋搬了家。
这些人一点都没有前车之鉴的直觉,老认为一定会成功,可没想到他们却成就了楚玉泽的成功,所以在越来越靠近京城的时候,那些人也是越来越少,估计是前辈那些惨烈的结局终于给他们心里留下阴影了,这不,三天了没一个来送脑袋的,让玩惯了的楚玉泽还怪没趣了一把,怀疑他们是不是就这么放弃了,那让原本做好不清闲混日子的他还真是感觉好没成就感,他好不容易打算不那么非得平凡下去,要好好和圣官派或者他们这些要脑袋的人玩一玩的时候,居然就没人了,这些人太不负责任了,怎么能这样就放弃呢,楚玉泽打心眼里鄙视。
不管怎么说,离开两年多了,楚玉泽终于在三月末的一天太阳高照是踏入盛华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