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依旧未见成效,老太妃固持己见,崔月楹离开时频频回望,心中无比的担忧,突然见到凤修镜前来,并未像往先的兴奋。
神色黯然无奈地摇头,“我明明瞧见发现病因,可是她并不重视!年纪越大,毒素日积月累的,怕是往后不妙!”
“你已然尽力了!”
见到她的眉心微皱,是从未有过的失落,不觉声音变得温和几分。
做为医师,最开心的莫过于病人的病情好转。
几日下来,她用心治疗,太妃依旧未有好转,使得她有一丝的自责,“是不是我并不适合做医师?”
“她是太妃,并非是普通人,其实你已然做得足够好,自信点,说不定,事情很快就有转机呢!”
目光微闪,显得意味深长。
崔月楹疑惑地凝注着他,深深地呼了口气。
“对,问心无愧便足矣!”低头想了想,她轻松道。
转动墨玉般的眼眸,凤修镜紧紧地凝着她,“你要相信自己,更要相信我的眼光!”
离去后凤修镜派人在皇宫里多方打听。
老太妃回去后并非坐以待毙,而是雷厉风行地将一众的宫女侍从召集而来,对他们一一得审问,很快发现下毒的是厨房里面的一位小宫女。
她自进得大殿后神色慌张,目光躲闪,待到管事太监走至跟前时,紧张得牙齿咯咯直打颤。
无比的胆小,很快地被人揪,还会开始用刑,已经招了。
听闻她偷偷地在自己的饮食当中有少量的水银,老太妃恼怒,当即令人处死。
宫中的动静惊动太子,他异常的愤怒。
这些都是凤修镜派人前去打听的细节,命人寻个时机告诉崔月楹,令她宽心。
想起她当时自我怀疑的神情,微笑地摇了摇头,宫中波云诡谲,表面看到的永远并非事实。
崔月楹在医馆里忙碌之时,有几位公公闯入。
心中一凛,连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立刻上前。
“老太妃懿旨,宣崔月楹入宫!”
他面无表情,之后便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崔月楹的心中稍感不安,低头轻声问道:“公公,不知道所为何事?”
“崔姑娘,太妃正在宫中等候,待到入了宫中,一切自然得知!”
嘴巴严实,不肯透露出分毫,崔月楹只得忧心忡忡地来到了皇宫,低头进得大殿,立刻低头上前跪拜行礼。
“平身吧!”老太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崔月楹心事重重,微微抬起的眼眸瞧见她面色温和,微带着笑意,暂且把心放在了肚子里,起身恭候在一旁。
“可知本宫今日为何约你前来?”
“请太妃娘娘明示!”崔月楹恭敬地回道。
“哀家已向皇上请求,着你在宫中当差!”
愕然地抬头,崔月楹异常的吃惊,不敢置信地望着她。
老太妃笑了笑,温声说道:“不过哀家早知你并不喜欢太医院,特向皇上请求只随在哀家的身边,做专属的医官,你可愿意?”
伺候一人,总比伺候整个后宫来得更为舒适自在,再者,以后也不必巴巴地前去茶馆,又能够进出皇宫,自然求之不得。
她当即沉声道:“一切听从老太妃的派遣。”
待回去时,伙计们早已翘首以盼,见她平安归来,赶忙迎上前追问起来。
送崔月楹归来的公公说起来成了医官,众人长长地呼了口气,欢喜道:“终于放心啦,原来是大喜事一桩,恭喜大小姐!”
崔月楹才进得医馆,里面的病人听说纷纷地向她道贺。
“崔姑娘年纪轻轻便入得宫中做官,非常人所能及呀,着实的令人佩服!”
“过奖啦!”
他们的眼中流出了羡慕,见到她从容不惊,依旧和之前一般的问诊把脉,小小年纪颇有大将的风度,让众人更为佩服。
消息很快传到崔府。
崔太守上前一步,震惊地望着来人,“崔月楹在皇宫里面做了医官?”
“是啊,父亲,是丞相家的大公子透露出来消息,就在昨日,老太妃着崔月楹入宫,正式通知她呢。”
紧握着拳头,心中越发不满。
她何德何能能够入宫,想想两人只在中秋过年期间,皇后娘娘才想起邀请贵家小姐,自己与妹妹才被请入宫赏园观花。
皇宫里富丽堂皇,百花争艳,每一处都透着宏伟精致,令人向往不已。
崔月楹能时时出入,手中的手帕几乎被她搅得稀碎,气恼得咬牙切齿。
“父亲,老太妃定是被蒙骗啦,崔月楹医术平平,只配给老百姓看病,如何能够进到皇宫,她是一只心机深沉!”
怔怔出神的父亲恍若无闻,连连地叹气,心下着实的后悔。
女儿就能够得到老太妃的青睐,若是放在从前,崔府也能够鸡犬升天,为她人所尊敬,现在关系闹僵,又如何登门了?
“听说,有不少人已经登门送礼,见风使舵的家伙!”
“我们错了,崔月楹一向医术精湛,入得皇宫也在情理当中!”
崔玉秋愕然,上前摇晃着崔父的手臂,“父亲说什么呢?难道你忘了之前是如何厌恶她的吗?她可是和宋晖和离,丢了整个崔府的脸。定是老太妃一时受到迷惑,才做出的糊涂的决定!”
话音未落,崔太守瞪了她一眼,闪着凶光。
崔玉秋心中一慌,顿时脑中变得空白,眼眸露出几分恐慌,不敢再说下去。
“祸从口出,老太妃如何,也是你能够置喙的吗?哼!”
太守拂袖离开。
到了给老太妃复诊的日子,崔月楹出示腰牌顺利来到了宫中。太妃的心情愉悦,暖和的阳光下,她歪在贵妃榻上和季婉如,淑妃娘娘说笑。
崔月楹进来后便感觉到季婉如敌视的目光,面色如常毫不作理会,上前沉着地为太老太妃把脉。
期间,空气变得沉默。
淑妃是个标准瓜子脸的美人,唇角含着笑,目光紧随着崔月楹。等到她写完方子后,方才上前将老太妃搀扶坐直了身子。
方子写好,崔月楹吹干墨汁,交给一旁宫女,“将药熬成一小碗便足矣!”之后整理着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