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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办公室足足有二百个平方,装修的大气雅致;宽大的办公桌,宽大的办公椅,显示出主人的气势与威严。只是办公桌上没有惊堂木,两旁也没有一帮衙役高呼威武,稍嫌美中不足。
里面还有一个套间,推开门,里面一张大床占了半壁江山,生活设施一应俱全。床这么大,自然不是市长大人的身躯有多么伟岸,个中原因,国人都心照不宣,不必废话了。也许要不了多久,这张床就是我的用武之地,当然还会有某个女下属地工作配合。哪个女下属呢?是新招的秘书莫小美,还是还是计生委的“老火车”潘妖精?莫小美花样年华,天生丽质,尝起来应该是鲜嫩可口;潘妖精丰胸肥臀,身材火爆的让人流口水,又加上久经战阵,战斗力定是不弱,正我这个资深老司机口味。两下对比,各有千秋,一时还真是难以取舍…;…;
我正在宽大而舒适的办公椅里想入非非,办公桌上的电话铃蓦然响起,把我从意淫里惊醒。
我拿起听筒,里面传出莫小美甜蜜蜜、娇滴滴的声音:“沙市长,您有空吗?我是秘书莫小美。”
哎呀,我的亲娘唉,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有、有空,有空!小美来,我随时都有空!”我急不可耐,话已出口,才意识到自己情急失态了。一个堂堂市长对属下美女如此轻浮,的确是不大合适啊。
莫小美咯咯笑了,道:“沙市长您真有趣。小美的确是很想聆听市长大人的教诲。不过这次却不是我,而是一个归国的年轻画家要见你。”
莫小美的奚落让我面红耳热,连忙调整一下,干咳了两声,装出满腔严肃的语气道:“咳咳,这个,小莫啊,你刚刚参加工作,很需要领导的提携,才能迅速进步。唉,对了,你说这个什么画家,他有预约吗?”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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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可是大人物,可不是任谁想见就见的,必须提前预约,这样才显得市长大人日理万机、勤政爱民。至于见谁不见谁,就看领导的心情了。一般情况下,领导对于企业家、大老板比较有兴趣,对于女下属这种生物也情有独钟。而归国画家,却不在此列。
“哦,既然没有预约,那就不见了。市长办公室可不是菜市场,谁想来就来的。”
“来人说他想和沙市长您一起去沙北的菩萨庙里上柱香,您一定会赏光的。沙市长,想不到您还是佛门信徒啊,咯咯咯…;…;”
我心里一惊:提起沙北的菩萨庙,我又想起了死去将近一年的王小红,想起了在沙北菩萨庙里那个月光如水的夜晚,她的放荡与淳朴、欢笑与眼泪,朝重新又在我的脑海里复活。这件事只有我和王小红两个人,怎么还会有别人知道?这个归国画家是谁?他怎么会知道沙北的那座菩萨庙呢?他和王小红有什么渊源?…;…;
“沙市长,您怎么不说话?见还是不见?”我出神良久,莫小美催问道。
“哦,咳咳…;…;这个…;…;啊…;…;小莫啊,艺术家可是人民的宝贝,是我们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的主力军,别的什么人可以不见,这艺术家可是必须要见的。…;…;嗯,这样吧,你让他留个电话,我专门抽个时间,和这位艺术家探讨一下艺术与宗教,艺术和宗教都是我们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组成部分嘛。就就这样!”
挂了电话,整个上午我都心神不宁,推了几个大老板的约见,损失应该在百万以上。但这些都顾不得了。
王小红死了将近一年,无声无息,从来不再有人提起。她留下的那个神秘的盒子,我几次忍不住好奇,想要打开看个究竟,每次都在最后那一刻,双手颤抖着放弃了。沙城初级法院院长苟枉法的死,让我意识到,这个盒子里的秘密,足以把整个沙城搅一个天翻地覆。包括郎书记、猪头,以及我意想不到的大人物都免不了牢狱之灾;而大头和我的锦绣前程都将化为泡影。这个让我鄙夷过,也让我感动过的人妖莫辨的美丽女子,她死亡的秘密就藏在那个盒子里,而我却没有打开它的勇气。比起眼前的苟且、名与利的诱惑,心里的那点善念良知,似乎越来越没有了重量。
随着猪头所描绘的“宏图伟业”越来越清晰,王小红的影子也越来越远。一个陌生人忽然提起沙北的菩萨庙,让我的心忽然悬了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
一个上午我心神恍惚,新官上任的兴奋感烟消云散。熬到中午下班,司机送我回家,我向沈晓梅请假说,这几天有个活动,要出门几天。
沈晓梅盯着我,上上下下打量了好一阵,不冷不热道:“是和女人的活动吧?”
我说:“这不更好吗?说明你的男人取向正常。如果是出去搞基,你不是更恶心吗?”
沈晓梅愣了一下,憋了半天,怪笑道:“随你的便,只要你还记得回家的路。”
“这要有一个前提——我还有一个叫做‘家’的地方。”我回了沈晓梅一句,转身下楼。身后是她重重的摔门声。
我开上我的“北京现代”,拨出了那个电话。
来人的样子和我印象里“艺术家”的气质截然不同,没有鸡窝一般的长头发,也没有大胡子,收拾的干净利落、文质彬彬。一个巨大的背包,让他显得格外瘦弱。戴着金丝眼镜,眼睛不大,却目光锐利深邃,让我不敢直视。
我摇下车窗,冷冷的看着来人。
“市长大人荣升,现场都是达官显贵,穆青闲散之人,不便亲赴现场祝贺,在此请罪了。”来人不卑不亢,不瘟不火,可是声音里却隐隐透出丝丝寒意。
“哦,穆青,好像我们不认识吧?”我冷冷道。
穆青淡然一笑,道:“我们是素未谋面,可是有一个地方,你我都终生不应该忘记;有一个人,你我都终生不应该忘记!”
“什么地方?”
“沙北孤峰之巅的菩萨庙!”
我心头一颤,又问道:“什么人?”
穆青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出了将近一年来,我想忘又不能忘,让我愧疚又让我心惊肉跳的那个名字:“王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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