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道叫来了护卫详细问了问情况,叮嘱这几天小心,又叫身边的人留下几个在这边一同盯着,他才出来。
因为不能在这周围多呆,免得被人发现了。因此一出来就脚步匆匆,回到了两条街外的府里,进了府门穿过穿厅,站在一条游廊上才愣神起来。
刚刚那尼姑说的话,真真就是在他伤口上撒盐。
时文道听到那些话,真的是浑身汗毛林立!端木氏死了,若是没死,时文道真的要亲手杀死她!
之前知道她在外面有姘夫,但是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事情!简直都超出了时文道的认知,若不是亲耳听见宁阳身边的宫女说,他都不敢相信!
尽管他是皇亲国戚,尽管皇宫里总流传着这样那样神秘的传言,宫廷秘史,但是时文道完全没想到,这些见不得人的,恶心的事情有一天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他也想不通,端木氏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自己对
她不错,更谈不上冷落她,为什么端木氏要走这条邪路?
出神了半天,一直到耳边有人轻声叫:“大表哥,大表哥?”
时文道才猛的回神,顺声音看,见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站着表妹郭湘。
郭湘其实也不算是时文道的亲表妹,她是时文道二婶的娘家侄女,因为父母亲过世了,也没有亲戚了,只能来依靠她姑姑。
时文道一直有点反感二房太太的。二太太是个算计颇深的人,斤斤计较,而且爱耍小聪明。
很早的时候,齐景灏还没去宁夏府,只是皇上那时候有些意图想要重用他,大户人家的都看出来点苗头,那时候都慢慢的和齐家走动起来,因为那些年大家冷落齐家很久了。
理国公府也有这个举动,时文道知道,不过他本人和齐景灏关系好,也没大注意后宅这些走动来往。
齐景灏和唐青鸾成了亲,时文道的二婶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看中唐家什么了,居然去唐家商量,想要
把唐家的二姑娘给她儿子做小。
也就是时文道的二弟。
唐家那边没有声张,悄没生息的拒绝了。时文道当时不知道,这事过去一段时间了,才从齐景灏嘴里听到了,惊讶的时文道回来问母亲,二婶是什么意思?时文道的母亲也摇头说不知道。
弄得时文道很生气,莫名其妙。
唐家就算是门第低微,可人家好歹也是官宦人家,为什么要把好好的姑娘给你做小?再说了,他和齐景灏那么好的关系,唐青鸾是齐景灏的正室夫人,自己的弟弟却想要把人家的二妹纳来做小?这到底是恶心谁还是怎么回事?
时文道没办法说二婶,只能把二弟叫来训斥了一顿,别再做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弄得自己也尴尬。
也就是因为这个二婶,时文道对自家后宅住的这个表妹也不是很注意,不是很喜欢。
又是两个房院,还真的不怎么接触到。
这会儿出神被郭湘唤醒了,转脸看她,郭湘脸上带着明显的悲悯和难过,在他看向她的一瞬间,赶紧又
换了表情。
时文道心里好笑了一下。这个表妹心底倒是挺好的,端木氏死了,郭湘难过的不行,还痛哭了几场。不知道若是她知道了端木氏是怎么死的,她会是什么表情。
时文道也知道,表妹大约的觉着自己可怜。
“大表哥,你没事吧?”郭湘果然是一脸关心的问。
时文道摇头:“没事。”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道:“郭表妹,我知道你大嫂一直都喜欢你写的字,之前还想跟你要一副踏秋吟的…”说到这里换了一副悲伤的表情:“想想还是圆了她的想法,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帮我写一副?落了款,我拿到你大嫂的坟前烧了。”
郭湘一听,赶紧的道:“好,原来大嫂竟然喜欢我的字…当然没问题,我这就回去写…大表哥你也不要想太多了。”
时文道便点头:“好。”也不多说先走了。
料想过不了多久就能送来。
果然,下午的时候,郭湘那边的丫鬟就叫人将写的字拿来了,时文道看了看落款,上面有郭湘的闺名,还有她的章。
时文道要的就是这个!
叫来了自己的小厮,将字帖递过去,仔细吩咐:“先找个工匠照着这上面的章重新刻一个,在把姓名描下来。”
“之前我在城外西流镇看中的那个宅子,你出门去菜市场随便找个妇人,领着她去衙门,用她的名义买下来,衙门的签字盖章,就描这个名字,然后盖你们刻的章。弄好了再拿回来给我。”
小厮忙答应:“是。”
时文道用郭湘的名字买宅子,也是没办法。宅子是选好了,但是用谁的名字买考虑了很久。
宁阳那边再找失踪的尼姑们,找到了绝对不会有二话,肯定是马上灭口。所以时文道一定不能叫找到。
但是理国公府的别院,宁阳全都知道。就算是用自己身边下人的名字买,就怕宁阳的人去衙门一查,也查出来了。毕竟是亲戚,自家什么人什么事宁阳查不
出来?
所以时文道一直琢磨用谁的名字去买宅子,才不会被查到。
今天无意遇见了郭湘,突然就想到了,用郭湘的名字,谁也查不出来。一来她是闺阁女子,又是大家闺秀,谁能想到一个千金小姐会用自己的名字在外面买宅子?
二来,宅子在自己能控制的人名下,时文道比较放心。现在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身边跟着他走动办这件事的,只有几个非常忠心的,时文道完全信任的小厮,绝对不能叫不信任的人知道。
而在郭湘名下,她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安全。
小厮拿着刻得章,描的名字,果然将早前时文道看好的宅子买了下来,第三天的晚上,时文道带着几个小厮就将那些尼姑全都转到了那边去。
那个叫雪雁的尼姑,专门安排了一个独院住着,里面几个婆子,外面几个守卫。时文道安排妥当了,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