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雁尼姑继续说着:“和我们公主关系好的王孙贵族内眷原本很多,之前主要是理国公府和平原侯府这两家,后来…驸马死于春药,太后娘娘就不让平原侯府的内眷、姑娘们跟公主来往了…”
“等等!”唐青鸾惊讶的追问:“你是说,皇太后吩咐平原侯府的妇人姑娘们都不要和宁阳来往?你怎么知道的?”
雪雁尼姑道:“是平原侯府世子妃亲口说的。皇太后嘱咐了她们之后,她们自然就不来找公主了,那么突然的断了来往,公主也觉着奇怪,叫人去找平原侯府的世子妃,平原侯府世子妃不得不过来了,被宁阳公主当场的质问,不得已说了,奴婢是亲耳听见的。”
唐青鸾惊讶的转头看齐景灏,齐景灏都站直了,惊讶的摇头。
“这事…皇后知道不知道?”她继而问道。
雪雁尼姑摇头:“皇后娘娘不知道。皇太后是背地
里叮嘱自家人,平原侯府的人自然不会说出去,叫皇后听到些风声都不好。所以嘴巴闭得紧紧的。”
“宁阳公主逼着平原侯府世子妃说了实话,却也不敢恼怒。公主也不敢惹皇太后,而且她也不敢叫皇后娘娘知道,太后娘娘那边吩咐娘家人不要和自己来往…”雪雁尼姑停顿了一下。
唐青鸾叫她继续说下去。
心里明白,皇太后年纪大了见得多,怕是从驸马的事情上就把宁阳的为人看清楚了。约束娘家的媳妇、姑娘们不要和宁阳来往,明显就是怕宁阳把自家的人带坏了,传出来什么丑闻。
雪雁尼姑道:“驸马死了,平原侯府的内眷们也不来往了,公主越发的寂寞,理国公府自家的姑娘们,也慢慢的出嫁的出嫁,有事的有事,后来只来往勤的,就是理国公府的世孙妃。”
顿了顿继续道:“世孙妃也撞见过几次,公主的面首们,知道了这些事,世孙妃依然是…依然是来往,公主背地里跟我们说,世孙妃的意思太明显了…”
齐景灏没回头。
“后来也慢慢的,世孙妃就那样…跟公主的面首们在一块儿了。大约就是一年半左右吧,开始还不敢来的太勤,一个月来一次,后来就多了些。公主被禁足在了明月庵,那边清静,世孙妃基本上三五天的就来一趟。”
唐青鸾问道:“你们都知道什么?”
雪雁尼姑道:“世孙妃跟那个戏子在西月庵也有奸情,我们都知道。只不过瞒着公主…因为大家都不干净,谁也不会说破谁的事…”
“你是怎么跑出来了?为什么?”
雪雁尼姑听见问这个,停顿了半天,犹豫着。
齐景灏已经想到了,问道:“是不是和端木氏的死有关?”
雪雁尼姑点了点头,已经有些怯意了,因为她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时文道,甚至连往那边看的勇气都没有,低下头去:“戏子…每每在我们面前埋怨,不愿意伺候公主,但是又没办法,他好像特别喜欢…特别…”
“然后呢。”她想说谁大家都猜得到,唐青鸾便打
断了叫她说下去。
“那天,世孙妃去西月庵找戏子,正巧我在那边…戏子叫我们一起…玩,”声音低的都不能再低了:“还拿了些药出来助兴,也不知道怎么的,世孙妃吃多了…突然就抽搐起来了,我们吓得不行…”
齐景灏打断了,道:“所以你们俩跑了?”
“是…”
“你知道他跑哪里去了?”齐景灏追问道。
雪雁尼姑开始擦眼泪:“奴婢不知道。世孙妃一死,我吓坏了,那时候…我都没主意了,看他跑掉了,就跟着…他不愿意带着我,我只求他领我出去,不然我就是死…说了好久,才领着我从后山跑了,在后山上不知道怎么的,奴婢一转眼,他就不见了…”
“那戏子叫什么,他的家人,或者认识的人,但凡说过的,你可记得?”齐景灏问道。
雪雁尼姑想了想,道:“叫小莲儿…但这是艺名,真名不知道,之前是一个叫梨香锦的戏班子里的,那里面的人应该知道。他有没有家里人不知道,从没听提过。”
艺名和戏班子知道了,这就有地方查了。
唐青鸾抬头去看齐景灏,实在想不出来还需要问什么了。
齐景灏道:“还有什么重要的没说的?赶紧都说出来。”
雪雁尼姑想了想,摇头:“就是这些事。”
唐青鸾便道:“依然是正常吃药,什么都不要想了,也不要想跑,在这里起码是安全的。外面多少人在找你,你自己应该清楚,宁阳必定是要你死的,你应该清楚。”
说着起身,和齐景灏一起出来了。
时文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站在院中。
唐青鸾倒不好过去了,只齐景灏自己过去,低声道:“这个尼姑倒是个重要的人物,宁阳身边的宫女,什么都知道。”
时文道点头:“我都听到了,放心,我多找几个人照顾她,一定不会出事。”
齐景灏又问道:“昨晚上的事你知道了?这边是不是不能呆了?”
时文道点头:“是啊,原本就是个临时的地方,想找到放心的宅子就搬过去,谁知道遇上过年,什么都找不到…我马上找。你有地方吗?”
齐景灏摇头:“没有,原本有个没人知道的,不过从宁夏回来的时候,藏了证人在那边,证人交给皇上的时候,那地方也就被人知道了。”
时文道点头:“我在找找吧…尽量快点找到。”
齐景灏问:“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人越少越好,这段时间这边我也要少过来。你放心,应该没事。”时文道说着。
齐景灏就点点头答应了,想了一下,在他肩上拍了拍道:“别想太多,事情查清楚了,就撂下吧,那样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难过。正经找个好的。”
时文道点了点头。
齐景灏便转身叫唐青鸾出来,他们夫妻出门坐车,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