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还敢来拿闻念池作文章,污蔑她姐生性敏感,他这张脸可真是比茅坑还要厚上三层。
不会是以为自己拍了几场戏后就还深陷在戏中没有走出来,对他心底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如若他真有这样的心思,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长得不怎么样想的倒是挺美的。
弗陵手抵着嘴角,忍俊不禁道:“抱歉,我现在还没有您出名,对这种事情不敏感。”
“再说,我和我姐姐的关系,自然不会因为这件小事引发质疑。你也不要以为你和我姐之间有什么旧情在,我才是她亲生的妹妹,外人始终是外人。”
宋玉书脸色凝滞。
弗陵眼尾含着笑,说:“今天我姐忽然来公司了,不会是因为你?”
宋玉书神色微微一顿:“你姐,你姐连公司都带你来?”
弗陵好笑不笑道:“怎么?不可以?也担心我会偷玉玺?”
宋玉书抿唇不语,眼眸沉沉。
弗陵说:“你们可真是好笑,拍了那么多戏,都脱离了现实生活,并不是所有的私生子女都对那个宝座虎视眈眈。”
末了,她盯起他的脸,补充了一句:“当然,也并不是所有能上镜头的男人都老实巴交,毕竟那只是角色,人设,可你总无法将戏中的剧情带到现实生活中。”
“装得人一时,装不了一世。”
宋玉书无措地攥起放在膝盖上的手,语气微微发抖。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弗陵靠着椅背,语气轻轻地笑了笑,故意道:“你不是关心我会不会来窃玉玺吗?”
见她又是顾左右而言他,宋玉书脸色微恼:“我不关心你们这些事。”
这话可真说得凉薄,好歹他们也是在剧组了,四目相对,共同工作过一段时间。
“关心也好,不关心也罢,我倒是关心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和我姐谈话,她出门的时候也很着急,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弗陵语气微微一转,眼瞳深邃,语气喑然。
“是你吗?”
“你来求她帮你吗?”
“上次是戏,这次是求她让我息事宁人,不要再继续为难你?”
宋玉书嘴角紧抿着,舌尖抵腮,咬着牙关沉默着,脖颈上明显可见青筋耸动。
没有回应,那脸色就像个霜打的茄子一样怏怏不乐。
这就是肯定的意思了。
弗陵忍俊不禁,可笑不已。
“我为难你什么了,你可真是敏感又好笑,干嘛做得那么笔直,我又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再对你怎么样,今天遇见你,我自己也觉得巧合得不行好不?”
宋玉书猛然站了起来,攥起的手抬起又放下,脖颈上的青筋蔓到额头上,眼角发红,怒目直视着盯着她。
“我不管你,也不信你,总之,我只有奉劝你一句话,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居,都已经有一个彻底的结束了,你也已经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犯不着因为要报复我,毁了自己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
也对。
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了,所有人都已经肯定了那件事就必须如此。
但盖棺定论的事情,不也是有翻案的可能。
不是吗?
毕竟这个世界上也不是彻底地失去了光明。
弗陵笑了,轻松又惬意。
“对啊,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如果我不是闻家的女儿,这辈子怕是会连死在少管所,都不会有人收尸吧,更不会有人知道,你们私底下做的那些龌蹉不堪的丑事。”
宋玉书脸色不好,咬得发白的唇角隐约溢出一丝血丝,疾步转身,脚步急促就要离开。
“宋玉书。”
弗陵喊住了他。
“前姐夫。”
她眼眸盈盈如水,含魅带笑:“出门小心看车。”
······
时间缓缓流过,已经过了她后来改口说的十五分钟了。
甚至还在继续拖延。
闻念池感觉自己已经等得没脾气了。
在这段期间,她还顺带处理了一些公司上的事务,签署挤压下来的文件,还批准了一个项目技术书。
已经到了她和弗陵约定的时间。
“五点了,按照平时,这个时候我都该下班了,你们要有什么重要的事,就跟我助理预约吧,这次我是看在过去的份上才来同你们一见,再有下次,我是不会顾念旧情。”
经纪人忙站起来,“念池姐......”
闻念池面无表情:“叫姑奶奶都没用。”
经纪人手足无措。
要去倒咖啡吗?
可之前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已经连续给她倒了有四五杯咖啡了。
要实在倒一杯,估计她会将咖啡给淋在自己脑门上让她清醒清醒。
“其实,其实玉书快回来了。”
“人到底来了没有都已经不重要了,我都陪你浪费多少时间了?”
经纪人着急忙慌,忙给她看自己的手机,上面有宋玉书刚刚发过来的微信。
“念池姐,玉书很快就来了,真的,他会我了。”
闻念池却是连抬眼都懒得再抬,自顾自地收拾着自己的文件,放置在柜子里,锁上钥匙。
“很快很快,你十五分钟前也是这句话,有闲情逸致来这里给我泡咖啡,还不如去楼下看看,他被车撞死了没有,要不然怎么会到这个时候还飘不上来。”
经纪人脸色无奈:“念池姐......”
正在这时候,脚步声出现在门外,宋玉书喘着气,站在了门口。
经纪人都快喜极而泣。
“人来了,人来了。”
闻念池淡漠地抬了下视线看过去。
宋玉书气息未平。
经纪人忙朝着他喊去:“玉书,快快,念池姐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宋玉书却是朝她胳膊揽去,手放在她肩膀就将人给推出房间外。
“你先出去,我跟她有事要谈。”
闻念池皱了下眉头,双手抱在胸前,不耐烦地说道。
“我没时间。”
她没故意刁娜,毕竟亲生的妹妹还在等她带她回家。
门被擅于察言观色的经纪人给顺手带上,房间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宋玉书的呼吸由重至缓,又渐许平静下来。
闻念池:“猖獗了,宋玉书。”
宋玉书也不打迂回,开门见山。
“我有件事要求你帮忙。”
闻念池但觉好笑。
“每次见面都是求我帮忙,我看你就是仗着我脾气太温和柔顺了。”
宋玉书:“这是你之前欠了我的,不是吗?为了去继承家产,抛下了我。”
就是这一副理所当然的面孔,让她逐渐从惭愧到恶心,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闻念池:“欠了你的,这些年陆陆续续,给你的资源也从来没有少过,是你自己不争气,以至于在这个圈子里混了这么多年,从男一到男二再到现在都可以演爸爸的角色,却是连个提名都没有。”
“这一次我有信心能够提名。”
他声音喑哑,骤然一急:“这一次,刚刚杀青的那步电影,只要影片能顺利上映,我有信心,真的,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