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杜月荷井边的打上来的水洗了把脸,把一脸的汗水和药膏洗去。
指着脸上的伤痕说:“你看看,我这伤痕是前天下午回去被树枝划的,用了这药膏,你看,是不是都快好了?”
又顺手打开盖子,抠了一小团,在伤疤上抹匀。
杜月荷看着那伤疤在药膏的掩盖下,只余一点淡淡的痕迹,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有些欣喜,有些腼腆,有些不知所措,杜月荷很是纠结地看着蓝央儿递给她的药盒,不知该不该接。
“月荷姐,拿着吧!”蓝央儿塞进她还有水渍的手中,笑道。“还是月荷姐嫌弃是央央用过的。”
“不……不是……不是的。这个药膏你不也正需要嘛!给了我,你怎么办呢!?我……我不能要!再说……那日要不是你帮忙给我敷上草药止血,月荷怕是性命都堪忧呢!我都还没谢谢你,怎么还能要你的东西。”杜月荷小脸涨得通红,推拒着不肯收。
“呃……我,我这脸你看都快好了,明天早上起来怕是那痂壳都掉光了,用不着了,你放心拿去就好。而且之前的事儿你也甭放在心上,举手之劳而已。”
蓝央儿觉得这小姑娘咋那么别扭呢?
不过貌似有点点喜欢这种单纯的别扭。
她不想再在这上面掰扯,说道:“这两日少晒太阳,呆在家里和你月蓉姐姐绣绣花什么的也好啊!”
好似才想起杜月蓉被撞的鼻子,蓝央儿随口问道:“啊对了,说起你月蓉姐姐,还不知道她怎么样了?鼻子好了吗?”
“好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还有点子淤青,倒是不知怎么地,这两日和大伯娘两人都躺在床上起不来。”杜月荷皱着眉头,有些烦闷地说。
难怪这两日消停了,她还当以为是被胥子莫那厮吓破了胆,不敢再来了呢。
不过想来也是吓破了胆吧!
不然怎么那么巧的都起不来床?!
蓝央儿心下了然,微微一笑,宽慰道:“别担心,好人有好报的,没两日就会好起来的。”
至于是不是好人?
她不知道,蓝央儿失笑……
拍拍她的肩,看看日头,“对了,太阳越来越大了,你早些回去,别害伤口化脓了。我就不在这耽搁你洗衣服了,走了啊!”
“嗯,那……秧秧,谢谢你的药膏!你有空记得过来找我,你不是还买了碎布头嘛,我们一起绣荷包啊!”
“别客气啊!有时间我再来找你。”
……
蓝央儿一路哼哼唧唧地走了回来。
疏影一早去收了陷阱里的猎物,正在门口绑着马车,加上昨日胥子莫杀戮之后带回来的野物,也算是收获颇丰。
疏影见她满头大汗、呲牙裂嘴的样子,觉得很是好笑,还是放下手中的绳子,接过了她背上的背篓。
一看把她累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居然是一背篓的烂木头,不由笑道:“秧秧,我说你这是准备干啥呢?自找罪受了不是?这烂木头家里可多得是!”
“呵!疏影啊!那你找几块这样的出来试试!真找出这样的烂木头,我给你做满汉全席。”蓝央儿喘着粗气也了他一眼,嗤道。
疏影看了看那大小不一,却光滑的木头,这样的木头他可找不出一块来啊!
尴尬地转换话题:“那……秧秧啊!满汉全席是什么?”
“……”蓝央儿翻了翻白眼,不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个谎言可是要无数个谎言来填补的,她才懒得去费那脑细胞找借口。
撑着膝盖,蓝央儿瞪着疏影喘着粗气。
被她直勾勾的眼睛盯着,疏影渗得慌,没想到转换话题没成功,也不再纠结什么满汉全席。
偷偷瞄了一眼她,疏影继续绑着马车,佯装镇定地道:“对了……秧秧,今天要去镇上吗?去的话得赶快哦!”
想着前两次蓝央儿都是着急地争着要去,想来去街子的兴趣挺大,便诱惑道,以期再度转移话题。
“不去了!累死我了都,这一身的汗儿……”蓝央儿撇着嘴,瞅了眼他。
想起之后自己会时不时的动笔,会引得疏影怀疑,那读书识字的事儿,要不要提前透个信儿呢?
至少让他在发现自己会写字时,潜意识里认为她是找胥子莫那厮学的。
遂轻咳了一声,望了望天,展颜道:“这太阳还没到最毒辣的时候,就晒出我一身儿的香汗,这现在要去镇上,那……嘿!我还不如呆在家里,和玉笙一起跟子莫爹爹读书识字呢!”
见她终于不再用那渗人的眼神盯着他,疏影觉得呼吸都顺畅了不少,于是故态复萌。
“香……啧啧……”疏影本来想故意嘲笑她说的什么香汗,想起才转移了话题,在说下去,怕是自己……惨咯。
“嗯嗯……对,天太热,你细皮嫩肉的,还是适合在家里读书识字。哪……快进去歇着吧!”
“……”
蓝央儿感觉浑身都脱力了,一屁股坐在了廊檐下的懒人躺椅上,一动也不想动。
就连疏影端了背篓进来,然后出了院门,她都懒得挥一挥手,更别说去关院门了。
只得唤了玉笙,让他慢慢去把院门关好。
玉笙见蓝央儿累得狠了,乖巧地关好院门,又拉了小凳子,坐在她身边,捏起小拳头轻轻地给蓝央儿捶着腿。
蓝央儿好笑地看着小大人般,一本正经帮她捶腿的玉笙。
跟他说着些没营养的话。
怕玉笙身体不好,蓝央儿不敢让他劳累,没多会儿便叫他歇了手自己去玩。
因昨夜热出了一身的汗,回来又累出一身的汗,浑身粘哒哒的难受,蓝央儿准备去烧点水洗洗。
进得厨房,看着那光风霁月的胥子莫,笨手笨脚,神思恍惚地,有一下没一下地收拾着灶台,跟平时的温文儒雅,淡定自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蓝央儿轻咬着唇瓣,脑海里不由也想起昨夜梦里,仙气飘飘,邪魅狂狷的男子,也与平时温文儒雅的那厮同样形成鲜明的对比,她怎么会一致认为,那个人就是他呢?
梦中的余温,让她心跳加速,脸“腾”地一下着了火般,迅速地染上了一层薄薄地艳红,她忍不住想要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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