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十九回(1 / 1)

夏日鸟啼,凌月宫此刻却没有往日的欢声笑语,肃静十分。华阳宫,凌月帝后正襟危坐,座下影卫谋士,皆是心腹。

一人匆匆从宫外跑入,神色严峻,见了赫连寒和月朔,急忙跪地,“臣宁浩然见过皇上、皇后。”

“平身。”赫连寒道,身子微向前倾,“可有欢儿下落?”

“启禀圣上,小人在郊区破庙寻到这个。”宁浩然从怀中掏出一条丝绢,微微停顿,他又拿出一张字卷,又道,“稻草下刻有字迹,写着‘安好,莫忧’四字,小人已经命人临摹在纸上。”

不等赫连寒示意,她身侧的小林子急忙小跑到宁浩然身前,拿过丝绢和字卷,双手递到赫连寒面前。

赫连寒接过,眉头一皱,看向月朔。月朔同是眉头一紧,肯定道,“是欢儿的丝绢和字迹。”说着,她抬首问询宁浩然,“可有查到去向?”

“臣无能。”宁浩然俯首,说明道,“对方心思缜密,在破庙外用不同马匹向不同方向去,根本辨不出承欢公主是被带往哪个方向。”

“可确定对方身份?”月朔再问,她们都知道,对手要杀的,其实是凌月帝赫连寒。只是,他们为何要带走承欢?

宁浩然垂首,“臣无能。”

赫连寒神色沉然,片刻,肃然道,“先收回人马,派影卫几人暗中调查,切记,勿惊扰百姓。”

宁浩然一愣,随即作揖道,“是!臣受命。”恭敬退下,执行命令。

他一走,堂下一谋臣蹙眉起身,作揖道,“殿下,不日后就是祭祀大典,承欢公主不在,百姓必是要起了怀疑,怕会引起恐慌。”

闻言,殿下众臣也是眉头一紧。虽然承欢和傲情常年修习在外,但每年祭祀必到,即使是外嫁的傲情,也是要归的。

赫连寒沉吟片刻,身旁月朔想到什么双目一亮,对赫连寒附耳低语几句。赫连寒看了她一眼,微微颌首,对殿下众人道,“众爱卿莫忧,祭祀那日,必有承欢。”

不等众人再问,赫连寒对殿下影卫谋士道,“你们也且退下吧。”

众臣互看左右,同是点头,对这位女帝的话,他们从未质疑过。齐齐颌首称是,纷纷退下。

顷刻,整个大殿空荡只剩赫连寒同月朔。月朔手拿承欢的字迹,认真地又看了一遍,“欢儿当是安危无忧,且未受多少限制,看来她的不归,另有原因。”

赫连寒颌首,见了承欢的字迹,她也多多少少放了心。承欢虽不比傲情狡诈,但自小也是聪慧过人,要想害她,难矣。加之对方一无伤她之意,二没有索要威胁,很大可能是承欢自愿同去。只是,她为何如此?

“可要告知傲儿?”月朔问道。

赫连寒顿了顿,摇首道,“目前还是休打乱她的计划,半月后见了面再说。”

月朔只好点头,心里也明白,若是傲情知道承欢有事,定会拖延计划,亲自寻人。只是这等心思却完全是因姐妹情,月朔明白,这怕是只会更伤承欢。

“离祭祀大典还有半月,华蓥可赶得回?”赫连寒问道,想到四处游玩的华蓥,多少生了担忧。

华蓥,赫连夜焰次女,和承欢相差仅仅一载,容貌却是惊人的相似。她师承月朔二姐月影,和承欢一般,自小并不在生父生母身边,而是跟随月影身边。

不同于承欢的沉稳安静,华蓥活泼好动,如若说承欢是仙子,那华蓥便是精灵。

“几日前二姐来信,说是她们正在边城赏玩。”月朔说着,眼露羡慕。

“边城?”赫连寒双眉微展,看月朔这般眼神,知道她是贪玩了,笑着摇了摇头,装作不知,道,“如若她们未离开边城,现下赶来,五日便能到。”

月朔瞪了她一眼,哪里不知她的心思,可没办法,谁让自己喜欢的人是帝王,而且这些年,她也没少陪自己游玩。“我们也久日未见二姐和凤仪了,这下可算有了机会。”凤仪,当年凌国公主,赫连寒的妹妹。和月影乃是一对,当年凌月国成立,她毅然决然地放下荣华富贵,同月影潇洒江湖去了。

赫连寒浅叹一声,“时间过得真快,现在想想,是有三四年未见了。”望了眼身旁的月朔,仿若昨日才和她相识,当时月朔那张牙舞爪的模样历历在目,想到此,赫连寒不由露出笑意,眼中柔情更深。

“确实,时间转瞬即逝,幸得能遇上你。”月朔满足道,手放在赫连寒的手上。赫连寒反手紧紧握住了她,回以同样满足的笑容。

当日,月朔飞鸽传书给月影说了情况,第二日,月影便回了信。信上只有四字——五日后见。

承欢做了很长的一个梦,她梦见傲情穿着火红的嫁衣,头戴凤冠,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傲情一步步地向前走去,突地脚步一顿,脸上绽放出承欢从未见过的璀璨笑容,美得惊心动魄。

傲情向前奔跑,紧紧地抱住了一个女子。那个人,不是她。

猛地,承欢睁开眼,无暇微显讶异的脸随即映入眼帘,她吃了一惊,这才发现无暇蹲在她面前。“承欢,吃饭了。”无暇笑道。

承欢脸上一羞,急忙坐起身子。穿戴整齐,承欢对无暇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如此麻烦你。”

“不麻烦。”无暇咧嘴一笑,对承欢眨眨眼,真诚道,“你睡觉的样子真美,我都不忍心叫醒你。”

“谢谢。”承欢道,脸上多少升起几丝浅红。要是一般人说出这话,非得让人觉得轻佻,但面前的女子总是带着纯净的笑,说得真挚,不但不让人反感,反倒生出几丝羞涩,觉得对方是真心赞赏,绝无半丝恶意。

无暇又是一笑,却道,“饿了吧,吃饭去。”说着,径自牵起承欢的手往门口走去。

承欢突地想起睡前无暇的话,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无暇一顿,转头看她,却是微微一笑,径自向前走去。承欢皱了皱眉,跟了上去。

客厅不大,典型小户人家的摆设。中央小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饭菜,四菜一汤,清炒野菜、木耳藕片、清蒸蛋和山鸡枸杞汤,很清素的菜色,却让人见了食指大开。

白须和花衣已经上了桌,见承欢和无暇来了,白须不满道,“真是难侍候的人。”

花衣给了他一筷子,骂道,“食不言!”白须顿时和吞了个鸡蛋般堵了声音,可怜巴巴地望着花衣。

承欢微微蹲身,“白大爷、花大婶,是承欢不懂事。”

花衣瞟了她一眼,见无暇目光炯炯地正在看她,无声叹息一声,道,“姑娘知情达理,又怎会不懂事?说着,她摆了个请的手势,“请坐。”

承欢脸上有些犹豫,心知花衣和白须并不喜欢她。犹豫间,无暇见她没有动静,也不客气,直接把她按到椅子上,笑道,“你不会打算接下来的日子都这般客气吧。”

承欢抬首刚想说些什么。已经就坐的无暇一摆手,“抱歉、麻烦的话就别说了。”说着,径自拿过承欢的碗,就为她盛满一碗汤,笑道,“补补身子。”

承欢看着面前的碗,对无暇的热情有些反应不过来。就算对方是因为伤了自己心愧,可这等待遇,是不是有些过了。

花衣见她久久不动,面露不满,自己爱徒盛的汤既然有人不领情!花衣双目一瞪,筷子重重拍在桌上,“你这是担心我们下毒?还是嫌弃这等粗野菜?”白须见妻子发怒,早已对承欢吹胡子瞪眼起来。

“师傅,师娘!”无暇叫道,眼底却是难掩的失望。

承欢意识到自己的失误,她对无暇轻声说了句‘无碍’,看了花衣和白须一眼,拿起勺子,一口入喉,承欢不觉叹道,“好汤。”说罢,一口一口,当着众人的面,齐齐喝尽。无暇早已在她那句‘好汤’时展颜露笑。

见她喝完,花衣这才有了好脸色。抬手又打了白须一下,“还不吃饭,看着客人作甚。”

白须可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急忙收回视线,低头乖乖地继续吃饭。没办法,白须的世界里,夫人便是天。

无暇又给承欢夹了些菜,承欢不好退让,一一下肚,却发现味道皆是出奇的好。不由问道,“这菜肴是花大婶煮的?”

不等花衣回应,无暇率先紧张问道,“怎么了?不合口味?”这话语一出,白须和花衣的目光又如冷箭地齐齐对准承欢,仿佛她要敢说一个‘不’字,他们就要了她的命。

承欢见状,不由笑起。她摇摇头,看着无暇,认真道,“我从未吃过如此佳肴。”

“当真?”无暇问道,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欢喜。

承欢轻轻颌首,又夹了一口野菜,赞道,“清甜自然,爽口不腻,佳品也。”

白须收回‘冷箭’,夹起一大块藕片放入嘴中,嘟囔道,“马屁精!”花衣双眼一眯,他急忙闭嘴,脸上带着献媚的笑。花衣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向承欢,带着一丝讽刺道,“这等村野小菜怎比得过宫中的山珍海味。”

“此言差矣,”承欢筷子一顿,抬首淡然处之地面对花衣,“村野小菜色淡味清,宫中菜肴色艳味华,各有特色,只是承欢更喜清新之味。”

“算你有品位。”白须得意咧嘴,“宫中的菜哪能和我宝贝徒弟的手艺比较。”

承欢微显讶异,她一直以为无暇那句‘为你炖汤’的话只是随口一说。她看向无暇,感激一笑。

无暇见她露出灿烂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她便不受控制地盯着承欢,目光显得有些痴迷。承欢本是收回视线,却又感觉到她的目光,不由转头看去。

在触及无暇的带着复杂情愫的眼时,承欢不由一愣,这眼神她十分熟悉,那是自己思念傲情时才有的。承欢眉头一蹙,对无暇礼貌一笑,收回视线。

无暇一愣,心下一慌,仿佛心思被看透,那种带着距离的笑容她怎会不懂,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失落。

花衣一看无暇受伤,目光一凝,还想为难,可刚要开口,桌下无暇的脚便踢上了她。花衣蹙眉看去,只见无暇微微摇头。花衣双眉一蹙,却看她眼中坚持,一声叹息,眉头展开,沉默吃饭。

白须哪里懂发生了什么,只知夫人不悦,小心地陪着。

承欢不动声色地扫视众人一眼,看到无暇时微微停顿。想起和无暇见面到现在的重重,承欢瞳色更深,当真是因为误伤了她才如此善待?可无暇刚刚的眼神分明...承欢思维一顿,微微摇头,排斥地不去多想,沉默用餐。

一餐饭菜下来,四人各存心思,气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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