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里,苏海带她出游,也只是提了锦鲤两字,她就恨不得掉头就走,将那个呆子丢在原处。
苏海也只得一笔带过,没在多说。
这一刻醉虾提起来这件事情,让她心头怦怦直跳,再不愿意,脑子里也遏制不住的会想,难道苏海又跟着锦鲤跑了?!
这个又字,用得妙。
第一次苏海回来,阿乌不问缘由,他自不提。
时至今日,阿乌也还是不知道第一次的苏海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潜意识里恐怕是信了众口之言,觉得他的出行和锦鲤有关。
身体里立时两个声音嚷嚷起来:
“苏海为了那个锦鲤,不要你了。”
“胡扯什么,苏海绝不是那样的人。”
……
两方争执不休,她犹豫不决。
任着醉虾说的绘声绘色,口沫横飞。
只双手扒了门框,指甲钳在缝离。
“苏海可不是被那只女妖迷的团团转,两人的孩子都这么大了。只有你这个傻子还在南山里他建的这间破屋子乖乖的等他回来。”
醉虾说着,比划着。
那高度堪堪过得他的胸前。
孩子!?
阿乌犹如五雷轰顶,嘴巴张张合合,楞是发不出来一个词。
苏海说过的,他若是有孩子,只会是他们两个孩子。
脸色早就颓败的阿乌听到这里,再不理醉虾,一个人默不作声。
四年了,从苏海走后。
苏海不在,她等。
从未想过苏海会背叛自己,这一刻被人指着鼻子说到脸上,她还是不信。
生出冲动,想要亲眼看看苏海是不是像醉虾说的那样,带了孩子。
她疯了般摔了门,眨眼跃出水面。
天空蓝的耀眼,百来年没见过阳光的阿乌被刺得几乎睁不开眼眸。
眼睛一被刺激,遮拦不住的流出泪水,咸咸的。
她不管,只想着见一见苏海,就一面。当面让她看见她才相信。
南山百里,在她眼中不过寸许。
临近山腰,她傻了。
屏了呼吸,掩了妖力。
躲在暗处,苏海果然如同醉虾说的那般,牵个孩子。
她头疼,疼的厉害,想吐。
天旋地转,她居然还能一路压着恶心,赶了回来。
坐在屋中,就是笑。
笑的声音都哑了,眼泪都出来了。
她也不知自己在水中坐了多长时间,只起身之后那副人类的形体却是根本化不出来,只能变做原样,乌龟一只。
没人知道那两百年,阿乌是怎么过的。
曾经南山一枝花,最漂亮的那只乌龟,从此杳无音讯。
醉虾去过她家,去过苏海和她共同的住处,也去过阿乌曾经带过的几处地点,都找不到她的影子,渐渐的也就歇了找她的意思。
苏海是在消失了二百零五年之后,回到了两人共同建立的家中。
没有阿乌,没有那个他心爱的姑娘,留下的只有冷清的一间屋子。
后来的后来,苏海带着锦鲤的孩子,走走停停,几经打探,终于在浮海的边缘找到了阿乌。
那时的阿乌不吭不响,只用一对暗色比墨还深的眼睛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