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空荡荡的，并无一人。
一股寒气从脚心直蹿上头顶。
辫子头姑娘强装镇定地说：“你是这家店请来的托儿吧，呵呵，演得还挺像。
“你们这种群演，一天能挣多少钱。
“你看我这样的，能不能过来挣点零花钱？”
王燕看着辫子头姑娘不停在她身上戳戳戳的手。
作为曾经品学兼优的学生，王燕对这种小太妹似的小姑娘喜欢不起来。
她的神情淡淡的，“你不觉得我眼熟吗？”
辫子头姑娘扯着嘴角，“大婶，你谁啊！”
她同伴赶紧拉住她。
“不是，你仔细看看，她确实有点眼熟。”
“哎，她是不是龙须酥包装上的那个女明星？”
王燕确实代言过龙须酥，只不过龙须酥包装上印的不是王燕，而是王燕熙。
张致和嫌她的名字太土，硬生生给她加了个“熙”字。
王燕不敢让父母知道她做了艺人，拿不到户口本，自然没法改名字。
她生活的环境非常封建落后，没人追星，反而觉得演电视剧的是戏子。
戏子在她老家可不是好词。
而她此时却坦然道：“是我。”
辫子头姑娘的心脏漫过一阵麻痛感。
这回特么的刺激大发了。
她脑子再不好使也不会觉得这样一个小破店，能请明星来当群演。
她声音发紧地问：“你刚才在跟谁说话？”
王燕没理会她，径直往店里走。
辫子头姑娘抓住了王燕的手臂，“我问你话呐！”
王燕不耐烦地看着辫子头姑娘，指着周满仓，“跟他说话，你看不见啊！”
辫子头姑娘缓缓转头。
她听到自己的脖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如经久不用的老木门乍然开启。
特么的，我是看不见啊。
她眼睛一翻，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
火锅店里爆发出一阵尖叫声，吓得刚刚到，才将将投币要进门的人全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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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珊珊双手快速按动着，“我就是四九城第一王昭君，啊！”
她生无可恋地看着屏幕上出现的名字：灭绝师太。
得，还是不能挂的电话。
她接起电话，“熹姐！啊？现在啊。
“什么事，你知道吗？
“嗨，哪有大晚上进行安全教育的啊，明天不行吗？
“知道了，我马上去。”
她挂了电话，撇撇嘴，“这个物业也是够够的了。”
大晚上把人叫去上安全教育课，还说是派出所组织的，简直吃饱了撑的。
一个半小时后。
她站在派出所里，才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人心险恶。
她连连鞠躬。
“是是是，同志你说得对，我们要坚决拥护唯物主义价值观。
“崇尚科学，反对封建迷信。
“一切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都是纸老虎，要坚决打倒。”
她讨好地笑着，等待有关部门的处理。
蜀黍见她认错态度良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去那边，和他们蹲一起，写一份八百字的检讨。
“再交两千块罚款就可以走了。”
季珊珊：“我能交四千块罚款，不写检讨吗？”
蜀黍的脸吧唧垮了下来，“这是钱的事儿吗？这是思想觉悟的事儿！
“你们宣传……”
季珊珊又老实站好，接受蜀黍又半个小时的批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