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云里散人见普贤骑了白象,破空而奔金鼎山而去。
双头蛇见了故主,被抛弃的仇恨却上了心头,飞上去一阵猛咬。
普贤哈哈大笑:“不在这里害人,贫僧任由你祸害好了!”
独角兽倒是乖乖上了云中,与白象合为一体。
普贤收了两个妖魔,回身就对追着独角兽来到半空的云里散人说了一句:“谢谢道长仁厚,留住这两个精灵的性命不杀。不过,尧龙山周边还有两只老鼠。他们是西天佛祖如来手下的阿傩、伽叶,因为勒索唐僧丢了佛祖的脸,被罚到世上来修行的。已经好几世了,还是改不了他们的贪婪,以至于处处杀人越货。佛祖自己下不了手,其余人也碍于佛祖的颜面不好下手,如来已经谕示人人得而诛之,道长可不要手下留情啊!”
“这佛界是不是出了问题,为什么贪欲难以教化?”
“是了,当初唐僧西天取经,取去的经卷专为救赎人类的心灵,但佛祖身边的人都救不了,你说这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好在有人于更西的西方取回了比佛经还能够拯救人类的经卷,应该也更符合你们所讲的道。用这个经卷或许可以拯救东方。”
“对了,”云里散人想,“师父从江西一路走来,为的是探索这些红军的内心。而点燃这些人心灵的,是来自西方的一团火焰。”
经过普贤的提醒,云里散人竭尽目力向西边的地界望去,向刚刚过去了的这段时日望去,那团火焰原来是从两个大胡子的胸中开始蓬勃。
普贤走了,他才把目光收回,盯住了这黔北地方的尧龙山。还以尧龙山为中心,把这座山周边搜寻了一遍。
对了,那边闹闹嚷嚷。
云里散人举目仔细观望,原来是在这一带活动的土匪。那边聚集了六七百从遵义溃退下来的军人,专门要找红军的茬。
隔着不过一百来里路的坡坡坎坎,云里散人看清了那群人中的两个人。还看到周围一百来里内有很多人对这俩个恨之入骨的样子。哟!一个叫穿山鼠张发财,一个叫入地鼠张发富。
是这两个呀!他们的过去一幕幕在云里散人的脑海中自动放映--
原来如来把他们流放到人间来,目的就是要改掉他们贪婪的本性。
为了不让他们脱离自己的视线,如来把自己头颅的影子化成了龙尧山,用意念引导人们在尧龙山建了好几个庙宇。
阿傩、伽叶的第一次转世就是建在如来眼眶中的瑞丰寺里的两个和尚。
有一年如来让这一带闹水灾,寺庙里的香火大减。阿傩,伽叶饿成一身皮包骨头,让几千里外的如来眼中悄悄的流泪。
瑞丰寺后面的岩孔里立即淌出一股流泉,源源不断。先流出的是清泉,后来流出的是白米。这白米先时只够这两个和尚吃,后来又增加了一个僧人,就够三个人吃,再后来僧人增加到了十几个,也还是够吃,和尚越来越多,有了一百多人,那里流出的米也依旧够大家吃饱。阿傩、伽叶两个先来的僧人,渐渐由住持升成了方丈。他们开始在米里匀一份出售,买些香火,那米也还能填饱和尚们的肚子。阿傩他们又卖了些来修缮庙宇,那米也还够吃。有几个心好的和尚把自己的饭给了那些逃荒的人,岩孔里的米又流出了一些,也还是够供大家填饱肚子。
这一来阿傩、伽叶的贪欲又膨胀起来了,他们决定大量卖米。
瑞丰寺渐渐气派起来。新的庙宇气度非凡,里面竖起了一个又一个金身罗汉。阿傩、伽叶的袈裟熠熠地闪着金光,开始有了属于他们自己的积蓄。
米还在源源不断的流淌。有一天他们商量,这梭米孔太小了,要有更多的钱就得把它扩大些。于是请了匠人,要弄大那个梭米孔。梭米孔是弄大了,里面流的不再是米,是一些汩汩的泪。
第三世的阿傩、伽叶是弟兄俩。他们在尧龙山前方如来视线范围内的一个村子里出生。爹妈过得早,两人的日子很艰难。有一天,云里散人的三师父闻香道人云下浪子来到了这里。
云下浪子闻到了地层六七十丈深处有一阵奇异的酒香,也看到这家兄弟似乎有些来历:“对了,他们不是释迦牟尼跟前听差的吗,原来却被贬到了这里?”
他看了一眼龙尧山,释迦牟尼那个头陀的影子对他笑了一笑。
云下浪子顿时明白了一切:“原来这个和尚,就等我来这里一试他的听差呀!”
云下浪子对这家小哥俩说:“想不想过一过吃穿不愁的好日子呀?”
“怎么会不想?”
“那好,不过你们要答应我,吃穿不愁了就要学会满足!”
“好!”
云下浪子用手一指地下,地下就有了一个泉眼,冒出了的玉液里是一阵浓郁的酒香,说:“这酒应该能让你们衣食无忧了呀!”
云下浪子一去就是十几年,十几年过去了,他又来到了这里。
这里有了好多气派的房子哟,前方佛陀的头颅却好像在哭。
这里已经改名叫作“卖酒垭”。
“为什么叫卖酒垭?”云下浪子问前来买酒的人。
“张天师的两个徒弟在这里指泉为酒,已经买了十几年?”
“指泉为酒,那不是要发大财了吗?”
“谁说不是呀,人家现在是三房姨太太,出门便是八台的大轿。官府听说他是张天师的徒弟,对他恭敬有加。说来也是,不是神仙,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把水变成酒呀?”
“也是,也是。”云下浪子说。
当晚,他就要求进见这家主人。守门的开始不肯通报,后来一听我说是张天师的弟子,是他们主人的师兄,才进去知会与深宅里的主子。好在主人听说有道士来找,倒是很客气地叫他的仆人们引进。
主人见是当年叫他们发财的道长,十分惊喜的样子,忙好酒好肉招待。
席间我问:“这酒还卖得好吧!”
“好是好,就是有一点不行。”
“什么不行?”
“别人家卖酒都有酒糟,就是我们家没有,不能像人家一样大群大群地喂出猪来。”
云下浪子一听,心里气得够呛,起身化成了一团烟雾飘走。
那俩兄弟突然间不见了道士,只见窗户洞开,一下子惊坐在地上。
半空中传来了歌声--
天高不算高,
人心第一高。
涌泉当酒买,
犹嫌猪无糟。
......
有人把泉水变酒的事传来出去,认为真是道家祖师下凡,惩罚那俩贪婪的家伙,就对道家敬仰了起来。这里就多了一座道观,叫作祖师观。
第三世阿傩、伽叶更是一对贪婪的强盗....
现在的他们却成了一对贪婪的耗子,常常出入于瑞丰寺与祖师观中接受香火,便又成了精灵,有了人的模样,化名张发财和张发富。
云里散人的眼睛盯向祖师观时找着了他们。
这道士盯紧祖师观,细细地听了两只耗子偷偷的密谋。
原来他们在尧龙山一侧的天坪上,施展开“钻山”和“入地”的本领,在地底下打了好多洞。他们已经在洞里装上侯司令逃跑时留在祖师观里的炸药。还抓了许多不愿意交纳“剿共救国捐”的百姓到了天坪,要引诱红军来救时炸他一个血肉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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