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有。”小北连忙摇头带摆手。没有监控,只是叫人跟着而已。但是他没敢说。
“这么说吧白老师,您这大着肚子呢,现在不是跟老板生气的时候,不为自己,您也得为孩子想想……”
“出去!”白惠将沙发上的抱枕对着小北扔了过去。
小北偏头躲了一下,将那抱枕接住了。咧着嘴仍然说道:“白老师,您不能光生气,您得为孩子想,两个孩子光买奶粉就得多少钱啊!我家那宝儿生下来才一个月,每个月都要喝掉一千块呢。您这也没有工作,拿什么给孩子买奶粉呀!”
白惠瘪瘪嘴,小北说的似乎在理。她积蓄不多,本是要卖了这幢房子换个小的,用剩下来的钱供养自己和孩子,但是那家伙不肯跟她去房管局过手续,她如果不收下这钱,那么她终会坐吃山空啊!
“那好吧,支票留下,但你告诉他,我的孩子跟他没有一分半毛的关系了。我会给孩子们找个新的爹,好好地爱他们。”
白惠边说边伸手轻抚肚子,里面的小家伙在动了。
小北有些脸上掉黑线的感觉,这句话如果传达给他的老板,那后果是可想而知的。但好歹支票是留下了,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那好吧,白老师我走了。”小北说着,对着白惠笑笑,转身走了。
白惠在沙发上坐下,伸手拾起了那张被小北放在茶几上的支票。三百万的数字,足够大,徐长风的手章清晰的印在了支票最中间的位置。她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微微出神。
上岛咖啡
清松舒缓的音乐在耳边悠扬缭绕,靠窗的位置,一对俊男靓女相对而坐。桌子上的玫瑰散发出迷人的香气,楚乔端着一杯加冰的摩卡,慢慢地饮着。她俏丽的眸子不时地会向着对面的男人瞟去,他微敛着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风,你有心事?”她问了一句。
徐长风一直深敛着的眉宇在此时缓缓舒展开来,眼中的神色便是益发的温柔,“没有。”他修长的手指擎起了眼前的酒杯慢慢地饮着。
“徐长风,我鄙视你,你是我见过的最薄情无义的男人!最最不是东西的东西!”
最最不是东西的东西。
这样的骂人话,也就只有她能骂出来。
是呀,他是最最不是东西的东西。
徐长风心下慨然,又是喝了一口酒下去。
“风,还说没有心事,你的眼睛里都写着了。”楚乔轻挑了眉,那双眼睛里神色微嗔。
徐长风面上露出微微吃惊的神色,却又是一笑道:“我能有什么心事,我只是在想,妈的事情还没有结果,可是婚期已经越来越近了,这样子对你也不公平。”
“怎么会!风,我从不在意这些的。”楚乔说话的时候,已经放下了手中的摩卡,起身走到了徐长风的身旁。她身形盈盈竟是在徐长风的身侧坐了下去。
轻幽幽的香气缭绕而来,楚乔的头已经歪在了徐长风的肩膀上。“风,我很期待我们以后的生活,虽然我不能生了……”她说话的时候,神情渐渐地笼上了一层显而易见的落寞之色。
徐长风伸手轻拢了拢她的肩道:“不能生,我们可以领养是吧!”
他说话的时候,已是站了起来,兜里的手机在响了,他温声道:“等我,我去接个电话。”
楚乔的腿稍稍让了一下,徐长风从她的身前走了出去。他走到咖啡厅的走廊上,背着身接听了电话。
小北的声音传来时,他沉声嗯着,当小北的最后一句话说完时,徐长风差点儿把手机扔出去。
他站在那里咬牙,手指捏得咯咯响。黑沉沉的眼睛闪过阴鸷。
“风,谁电话?”楚乔十分悦耳的女声传过来,她的一只纤纤玉手已是轻搭在了徐长风的肩头。
徐长风回身看向那个熟悉的却也是精明无比的女人,她正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他。
“一个客户。”他勾唇一笑,伸臂揽了楚乔的肩,“我们继续吧。”
夜色沉静,街市热闹,黑色的宾利在城市的街头飞驶。楚乔的手轻轻地落在了身侧男人的腿上,神情里期许明显,“风,今晚,我们过西山那边吧!”
夜色下,街灯闪烁,楚乔的眼睛亮亮的璀灿。
徐长风笑了笑,却是说道:“改天吧,我今天想早点睡。”他腾出一只手来,轻抚了抚楚乔的长发。神色很温和,眼睛里也似有疲惫流露出来。
楚乔的面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风,有时候,我真的难以相信,我们现在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你对我,明明没有以前的热情了。”
楚乔低了头,神色间露出几分失落,也有委屈。
徐长风沉默了会儿,车子已是滑向路边停下。他侧眸,神色柔和,“我最近有点儿累,你知道公司的事情,妈妈的事情,我……”
“我知道。”楚乔转过身来,搂住了他。娇俏的小脸搁在了他的肩头,坚定而执着的声音道:“我会等的。”
黑色的宾利在楚宅的门外停下,楚乔在男人的脸颊上落下一记香吻,这才说了句再见,开门下车。徐长风在车门合上的那一刻,神情变得肃凛。
白惠躺在床上,手里捧着那张打印的宝宝照,在两个小宝宝的小脸上各亲了一下,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放下,拿出了一本孕妇书来翻看着。
嗯,该给宝宝胎教了。
她侧着身,意识渐渐迷朦。
朦胧中,似乎有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有个声音在对她说:“白惠,你敢给他们找爹,你试试看。”
嗯,是谁在说话,烦死了。
白惠没有睁眼,只是挥了挥手,不满地咕浓一句,又翻个身继续睡了。
天色大亮时,她轻伸了伸腰,哎,该给宝宝们买胎教盘去喽。
她下了床,洗漱,穿衣,看着镜子里那个仍然秀气,却是肚子处臃肿的女人。她的小脸上现出几分算是古怪的神色。
伸手又在肚子上摸了摸,这才转身去了厨房。冰箱里有她几天前包好的饺子,她煮着吃了。她发现她的胃口好像变大了,整整吃了一小碗还多的饺子。
吃完饭,她拿着那张支票去了邻近的银行,黑色的车子一直滑行在后面跟着,直她的身影没入了银行里,那双深眸才收回了视线。
白惠从银行出来,看到了银行外面的台阶子上伫立的黑色身影时怔了怔。那人背对着她的方向,正一手插兜在吸烟。似是听见了她的脚步声,此时侧过头来,黑眸在看到她时,也是一怔,然后,便迈开步子下了台阶,大步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莫明其妙。
这个人站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舍不得那张支票了吗?白惠想到他昨天对她说的那些刻薄话,她瘪瘪嘴,迈开步子,慢慢下了台阶,沿着马路慢慢走着。前面就有一家音像店。她走进去,站在一排排的架子前,慢慢地找着,一张张的胎教盘让她眼花缭乱。
她买了一张儿歌盘,和一张纯音乐的盘这才从音像店里面出来。她一手扶着肚子,一面低头翻看那胎教盘的样子全都落入了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在她抬头之前,他的车子驶了出去。
白惠回了家,把CD打开,音乐盘放了进去,自己半躺在宽大的沙发上,伸手轻抚着肚子,眼睛里闪闪的全是憧憬的神色,“宝宝们,你们听听喜欢吗?这是妈妈专门为你们买来的哦!”
她躺在沙发上,睡了一觉,肚子里的小家伙们好像是动了几下,她觉得,他们可能是听得见的。
转天的一早,白惠正想出门呢,楚潇潇的电话却打过来了。“美女,今天有任务吗?今天我休假,正好给你当司机。”
楚潇潇的声音竟是痞里痞气的,完全不是他穿着军装时的正经模样。
白惠脸上有些发热,“楚潇潇你开我玩笑,哪有这么大肚婆的美女!”
“呵呵,谁说的,你就是美女啊!你没听说吗,女人最美的时候就是快做妈妈的时候。”楚潇潇笑得洒脱。
“唔。”白惠有些无语,她伸手轻抚了抚腹部。是吗?现在的她,真的是最美的时候吗?
门铃声响起来,清脆而响亮,白惠过去将门打开,她看到楚潇潇一身休闲的装束站在门外,
“怎么,不让我进去呀?”他站在那里,微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双手插在休闲裤的兜中,看起来英俊得逼人。
“呃,进来吧。”白惠呆了一下,这才侧了侧身,楚潇潇走了进来。他一双俊眸在房间里环视了一下,伸手拾起了白惠放在茶几上的电脑打印的双胞胎照片。他轻勾了勾唇角,看起来还真是像他们的爸爸。
“你家热水器换了吗?”他侧头问。
白惠有些不好意思,“还没。”。
“哦,那我载你去买一个吧。”楚潇潇放下了照片说。
“好。”白惠笑笑。她已经有了三百万了,当然不用再为个热水器发愁。
楚潇潇载着她去了当地的一家电器城,在一排排暂新的热水器前站定,楚潇潇侧眸看看那个小女人,她很专注的在挑选着。他的唇角勾了勾,伸手指着自己面前的那台道:“这台多好,性价比很高,为什么不要这个?”
“嗯……”白惠歪着头看了看楚潇潇指的那一个,大眼睛眨了眨,“你那个没有这个好看啊,这个的梅花多漂亮。”
她孩子似的样子,指着热水器桶身上的梅花图案说。
楚潇潇扑的一下笑出了声,她还可以更可爱一点吗?“喂,你可真不像一个快当妈的人!”他笑着摇头走开。
安装工人将旧的热水器给拆了下来,装上了新的,白惠的心头有一种喜悦浮动。直到安装工人带着旧的热水器离开了,白惠才在沙发上坐下来。她伸手抚着肚子说道:“宝宝们,我们家里有新的热水器了。嗯,你们那个良心被狗吃了的爸爸还算是有点人心……”
楚潇潇看着她神色慈爱柔和地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得热闹,一张俊颜上现出古怪的神色,这个女人,她真的有做过老师吗?怎么说出的话这么语句不通?
“你饿了没有,我们出去吃点饭吧?”楚潇潇微低了身形问。
白惠一抬头,就看到楚潇潇一张帅脸在自己头顶的上方,黑眸看着她。她当时就呆了一下,“哦,我请你吧,谢谢你帮忙。”
她站了起来,有钱的感觉真是不一样啊,她已经好久不敢说请人吃饭了。
“好啊。”楚潇潇挑眉。
当下两人就下了楼,白惠走路依然很慢,楚潇潇便放慢了自己的脚步,等着她。
“你想吃什么呀?”白惠问。
“什么都行,反正就不要吃牛肉面。”楚潇潇挑挑眉。
白惠囧了囧。
“那我们去吃饺子吧!”
楚潇潇有些脸上发抽的感觉,貌似这个女人,除了爱吃牛肉面就是饺子了。
“好吧。”他说。
车子在一家东北饺子馆前停下,楚潇潇下车,又过来给白惠开门。
两个人一起走了进去。
白惠的胃口是真的大了很多,她把每一种陷的饺子都吃了好几个,末了,看着楚潇潇投过来的黑油油的眸光,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楚潇潇笑道:“嗯,你现在是大肚子的女人,是两个人在吃饭,当然要多吃一些。来。”楚潇潇竟然亲自动手给她往小餐盘里放了饺子。
“你累不累,如果不累,我带你去钓鱼。”楚潇潇笑米米地说。
“好啊。”白惠对他笑了笑又咬了口饺子。
饭后,楚潇潇载着她去了那天去过的湖边。
夏日的午后,糊光映着山色,景致极美。白惠在来时的路上便眯了一觉,楚潇潇将座位给她调到了最舒适的位置,她睡的时间虽短,倒也舒服。车子停下,楚潇潇去后面取了鱼具,白惠跟着他走向湖边。
“你慢点啊!”楚潇潇边向前走边嘱了一句。
他的关心让白惠心头暖暖的。湖边上稀稀落落地停着好几辆车子,看样子,来吊鱼的人不少。
楚潇潇的手伸了过来,牵住了白惠的,“来,走过来一些。”他牵着白惠的手一直走到湖边上。这才将鱼具放下。
小凳子支好,楚潇潇开始摆弄钓竿。
十余米开外,又是那天看到过的三父子。父亲鱼竿一甩,一尾大唧鱼被甩上了岸,两个小孩子咯咯笑着欢快地奔了过去,将那乒乓乱蹦的鱼抓住,从鱼钩上摘了下来,捧着扔进了带来的小桶中。
“哇,爸爸好棒哦!”小男孩开心地跳了起来。
那男人便大手揉揉儿子的头,样子满是慈爱。白惠看得有些痴了,这样疼爱孩子的父亲,孩子们多幸福啊!
“看什么呢!”楚潇潇轻拍了她的肩一下,白惠忙收回了眸光,对着楚潇潇笑了笑,只是心里空落落的不好受。对他说将。
“诺,你来。”楚潇潇将鱼竿递了过来。
“我?”白惠露出惊讶的神色,“我没钓过啊!”
“没钓过怎么了,来,你试试就会了。”楚潇潇很热心地将鱼竿塞进了白惠的手中,然后便去放鱼食。
白惠照着他的吩咐将鱼勾投入了水中,耳边是楚潇潇细心而耐心地叮嘱,她几乎是屏心静气地盯着水面。她有些雀跃地盼望着能钓上一只半只的鱼来,哪怕是一只小虾米也行。
“你看,是鱼在吃食了。”楚潇潇的俊颜拉近,男性的气息喷洒在白惠的耳畔,白惠颈子处不由有些发热。
楚潇潇似是意识到了什么,笑笑,向后走开了几步。
“好了,可以了。”
他低声说了一句。白惠便手臂一抬,钓竿被她高高的扬了起来,她用力一甩,耳边传来哧拉一声。
白惠的眼睛还在到处找鱼钩呢,怎么她一甩,鱼勾不见了?楚潇潇已是叫了起来,“喂!”
原来,她没有钓到鱼,却钓到了楚潇潇。鱼竿被她一甩,鱼勾不偏不倚地钩在了楚潇潇干净整洁的T恤上。
好大一条鱼呀!
白惠有些瞠目结舌,继而两颊发热。
如果赵芳在,一定会说,她是钓了个金龟婿。
楚潇潇已经伸手将那钩在自己胸口上的鱼钩取了下来,他摇头感叹,还好不是掷飞刀。
白惠囧得可以,耳边传来咯咯的笑声,竟是那边的两个小孩子发现了她的囧况,忍俊不禁地抚掌大笑。
白惠的脸颊倏地就红到了耳根。
她低低纳纳的声音道:“衣服有没有坏啊?”
“嗯,坏了一点儿,回头你给我买件新的吧!”楚潇潇微蹙眉尖说。
“好吧。”白惠鼓了鼓嘴巴,哎,她好像是真的有够笨了。
她走到了楚潇潇的身旁,神色尴尬,“我还是不来了,你来吧。”
楚潇潇便声音爽朗的笑了起来。
“没关系,你再来吧,我不介意再被你钓一次。”
白惠不由眦牙,继而也咯咯地笑了起来。然而她正笑着,四周的温度便好像是突降了十几度似的,一股子冰寒凛冽的气息让她心头微跳,不由抬头。
她看到了三两米开外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两个人。徐长风和楚乔。
两个人全是休闲装扮,得体而漂亮得惹眼。楚乔的手指轻勾在男人的手心,一脸说不出的吃惊,继而那吃惊又渐渐转化为了愤怒。而徐长风俊朗的眉眼也是阴霾毕现。
唉,钓个鱼也能遇到这两个人,白惠想,她或许可以去买六/合/彩了。
“潇潇!”楚乔吃惊地喊了一声,“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楚潇潇神色倒是坦然,“我们是朋友,当然可以在一起。”
楚乔凛冽的眸光便又盯向了白惠,白惠一个人迎接着噼头而来的四只眼睛放出来的凛冽,她只觉得头顶起栗。
而楚潇潇的手已经伸了过来,轻拉了她的手,“你们在这儿,我们换个地方好了。”
他边说,边开始低头收拾地上的鱼具。
白惠头皮在发麻,但她也弯下身来,拾起了那个小凳子。她没有抬头,也能感受到楚乔的愤怒,徐长风的凛冽。她知道,他们或许恨不得杀了她。她拿着小凳子,楚潇潇则是牵了她的手,“走了,我们去那边。”
白惠被他牵着手走出了十余米,停下脚步,但是她已致兴致萧索了。
“你看着,我来给你钓条大鱼。”楚潇潇笑着拍拍她的肩,将鱼钩送进了水中。
白惠心不在焉地盯视着水面,直到楚潇潇手臂微微一沉,接着一抬,一条鱼被他甩了上来。
白惠才暴出惊喜的叫声,“哇哦,你真棒!”
她真的是毫不吝啬她的赞美和惊羡,楚潇潇看着她那孩子般的开心模样,摇头笑了。
白惠走过去,捡那鱼。但是那鱼乒了乓啷的乱蹦,她竟是有种无所下手的感觉,好半天也没没将那鱼从钩子上摘下来。楚潇潇笑着走过来,一手握住了她的手,一手捏住了那条鱼的嘴,将那唧鱼摘了下来,“嗯,晚上回去熬着吃了。”
白惠只是咯咯的笑着,手还被楚潇潇轻攥着,她发觉,手心缩了缩,楚潇潇的手便松了。
白惠看着眼前胜利的果实,虽然不是她钓上来的,但却是没心没肺的高兴着。
徐长风凛冽的面上,脸颊微微发抽。牙齿咯噔一咬。
楚乔则是暗暗捏紧了手指。
相隔不远的空间里,已是波涛暗涌一般。
白惠捧着那条鱼咯咯笑着放进了带来的小桶中,她的舌不经意地在发干的嘴唇上舔了过去。
楚潇潇却已经发现,“我去取瓶水。”他说完,便迈开步子离开了。
白惠看看他离去的背影,心头涌出一阵丝丝的甜来。
但是她脸上的笑意很快就僵在脸上了,楚乔阴沉的眸光睨过来,她人已是走近。
“白惠,你竟然和我弟弟在一起。”
“哦,我们是朋友。”白惠心头跳了跳,但仍然坦然地说了一句。
她没有去看楚乔的眸光,只站起来看着远处的湖光山色。
身后,危险隐隐潜伏。
楚乔看看脚下,咫尺便已是湖面。她的双手捏紧,她想或许只要轻轻一推,便可以给她来点儿教训了。
“乔乔,你站在这里做什么,我们去那边钓鱼了。”一道温和如风的声音响起来时,白惠侧头,她看到徐长风的长臂已然将楚乔纤细的腰身勾住,拉进怀里,俊颜上温柔涌现。
楚乔收回在她身上的眸光对着男人明眸绽开笑,“好啊,我们去钓鱼。”
她的手伸过去,也环住了男人的腰,两个人亲密爱侣一般地离开了。
白惠有一种浑身起栗的感觉。继而又是厌恶。
楚潇潇已经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水,“给。”他体贴地将瓶盖拧开,才将水递给了白惠。
白惠说了声谢谢,仰头喝了起来。
回家时,那两个人还没有走,白惠被楚潇潇牵着手离开,她仍能感觉到身后的眸光,阴沉的,凛冽的,愤怒的。
上了车子,白惠微拢了眉心,看着外面有些漂渺的湖光山色,心思不属。
楚潇潇似是看出了她的心事,温声说道:“她是她,我是我,你不要把我当楚乔的弟弟就是了。”
白惠笑笑,有些无奈,“对不起,我感觉是我,把你拉进了我们之间的旋涡。”
“呵呵,怎么会!”楚潇潇一笑爽朗而真诚,“我们又不是现在才认识的。以前,我们不也在一起吃过饭吗?你也坐过我的车子。”
白惠垂眸,心底泛出苦涩。她还曾睡在他那里过,曾经醉酒后搂着他的脖子说:楚潇潇,我真的想给他戴个彩色的帽子。
她的唇角弯了弯,“不管怎么样,我应该谢谢你,你帮了我很多。”
“呵,一切是我自愿。你要是说那些话,就不把我当朋友了。”楚潇潇抿唇一笑说。
不能不说,楚潇潇的确是一个很真诚的人。虽然他也有一些官二代身上的几分痞性,但他是正直的。他的一言一行,都是坦诚的,让人不能不从心里喜欢这个男人。
白惠感念楚潇潇和楚乔这对姐弟虽是一母所生,但是脾气禀性却是多么的不同。
楚潇潇将白惠送回了家,便开着车子向着自己的寓所驶去。红色的玛纱冷冷地停泊着,楚乔一张脸肃的面容让人心底生寒。
楚潇潇将车子停好,人才下车,楚乔已经走了过来,“潇潇,为什么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你该知道她曾经做过谁的女人!她是姐的对头。”
楚潇潇轻敛眉宇,“姐,我都知道,她以前是谁我不管,我只和现在的她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楚乔俏脸变色,神色恼怒。
楚潇潇道:“姐,你珍惜你现在拥有的就好了,别管我的事。”
楚潇潇说完便是径自地大步进屋去了。楚乔一跺脚,神色间又是愠又是恼。她啪的一拍车门,将车子开走了。
白惠躺在床上,有一种心神不安的感觉。她知道那种感觉来自于楚乔。她忘不了楚乔那鄙夷愤怒的眼神,也深深地知道,自己真的不应该和楚潇潇走得那么近。
她用枕头压住了头,诶,老天让她静一静吧!
天亮了,白惠是照常去上课的,看着楚潇潇停在楼下的车子,她犹豫了一会儿走了过去。
“潇潇。”她坐进车子里,神色间郁郁的,眉尖蹙着,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什么?”楚潇潇开着车子问。
白惠道:“以后,不要过来接我了,我现在刚刚拿到一张支票,已经有钱了,所以……”
“所以,你不用我来接了?”楚潇潇凛眉,“白惠,我和你说过,我姐是我姐,我是我,你可以塌塌实实地和我在一起,真的不用计较其他的什么。”
他侧过头来,神色很沉,但也同样显出了他的真诚。
白惠张了张嘴,终是说不出一个辩驳的字来。
楚潇潇将她送到了教室的门外,白惠转身想向着教室走去,但是身后有声音传来,“白惠!”
熟悉到让她几乎厌恶的声音,白惠豁然扭头,她看到走过来的楚乔。
她一身质地高档的裙装,神色冷艳,白惠呼吸一紧的空,眼前手臂一闪,她的颊上已经猝然挨了一掌。
“贱女人!”
楚乔手起利落,白惠的脸上立时火烧一般的疼起来。她反手想要再来一掌,但是有人一把攥了她的手腕,黄侠愤道:“乔乔,你怎么打人!”
楚乔看着眼前突然间多出来的人,沉声吼道:“黄侠你管什么闲事!”
“我不想管什么闲事,我只是不能看着你这样打一个孕妇!”黄侠说。
楚乔恼怒,“我打的是勾/答我弟弟的贱女人!”
“啪”楚乔话音未落,她娇俏的面颊上已挨了白惠一个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楚乔的脸上立即火辣辣的了。她脸上抽抽地瞪着白惠,白惠皎月一般的脸上,清晰的印着她的五根手指印,此刻对着她缓缓开口:“楚乔,这个巴掌是还你的,我没有勾/引你弟弟。你这样说话,不但侮辱我,还侮辱了你弟弟!”
白惠说完,满是敌意的眼睛又扫了一眼楚乔,这才转身向着教室走去。她边走边摸着丝丝火辣的脸颊,心底里已是沉杂了百味。
楚乔神色间泛出青白来,狠狠甩开黄侠的手,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子。黄侠看着楚乔的车子旋风似的开走,他想了想还是向着白惠上课的那间教室走去。
“白惠。”他喊了一声。
白惠才刚进踏进教室的门口,此刻停住了身形,不管怎么说,要不是黄侠拦着,楚乔的第二个巴掌也会招呼到她脸上。
“什么事,黄侠?”她问。
“你没事吧?”黄侠有些担心地说。
白惠微微垂了垂眸,“谢谢你黄侠,我没事。”
“嗨,跟我客气什么。”黄侠拧了拧眉,似乎在琢磨该怎么样措词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你还是离着潇潇远点儿吧,她可是乔乔的弟弟呢,你和她的弟弟在一起,乔乔就会找你的麻烦。”半晌,他才说。
“我知道了,谢谢。”白惠默然,她转身向着教室里面走去。
黄侠在外面站了一会儿便迈开步子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
白惠下课之后,给楚潇潇发了个信息过去,“潇潇,不用来接我了,我今天住朋友哪儿。”
下课之后,楚潇潇的车子果真没来,她打了辆车直接去了白秋月那里。
防盗门半开着,有说话的声音传出来“秋月,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恨我是怎么着?其实你也不能怪我狠心不是?要不是你虐待小爱,要不是你偏向长昆,我怎么可能把你赶出伊家啊!”
“滚!”随着愤怒的一声吼,传来砰的一声,是什么砸在墙壁上的声音。接着是小忘忘汪汪的叫声传出来。
白惠的心头跳了跳,她一把推开了房门,只见家里的小凳子被抛到了墙角处,而伊长泽正一手捂着额头,脸上的神色狰狞着。
白秋月脸色一片惨白,身子正在打颤,用手点指着伊长泽,“分明是畜生不如的东西,还在这里反咬一口。伊长泽你给我滚!”
伊长泽的额头处被小凳子砸开了一道口子,往外冒着血丝,咬着牙,变得横眉怒目,“白秋月你这脾气还真是又老又臭!”
他愤愤地瞪了一眼白秋月大步就走出了白家。白惠忙过去扶住了白秋月,“妈!”
“这个畜生,他倒现在还要反咬一口!”白秋月身形发颤,痛苦在脸上浮现。
白惠扶着母亲坐在了沙发上,白秋月呼吸似乎不太顺畅,一手在胸口处扶挲。白惠忙在母亲的衣兜里翻找,“妈,药呢!”
“这里。”白秋月的手指了指左面的裤子兜。白惠将手伸进去掏了出来,打开盖子倒了两粒出来,“妈。”
白秋月张了嘴,让女儿将药送进了她的嘴里。
“哎,作孽呀!妈妈当初瞎了眼,才会执意嫁给那个男人。”白秋月含了药,半晌才有力气开口。
白惠心头难受,她不知道当年倒底发生过什么,才会让母亲落迫至此,痛苦至此,不由地伸手去轻拭母亲眼角的泪,“妈,你真的,和他,做过夫妻是吗?”
“是呀……”白秋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白惠一咬唇,那么说,她真的是伊长泽的女儿了?
白秋月的心悸又出现了,白惠没敢马上离开,而是留在那里照顾母亲。袁华那张脸从进屋的一刻就耸拉着。没有子嗣,老婆又得了心疾,唯一给他光耀门面的养女还被夫家给抛弃了,他觉得他脸上没光,还很倒霉!
白惠一直留在那里照顾母亲,白秋月看着肚子隆起的女儿,心底难受。伸手轻抚了抚女儿的秀发,“惠呀,再找个人,嫁了吧。你一个人,将来带着两个孩子,妈想想都难呢!真的不放心呢!”
白惠喉头顿时一涩,“妈,我没事的。不是还有妈吗,等孩子生下来,我和妈,我们一人带一个。”
“呵呵。”白秋月笑了笑,眼角仍然有泪淌下。
那晚,白惠就睡在了自己当年的小屋子里,她真的好怕,母亲哪一天会突然间离开了她。真的剩下了她,和两个幼小的孩子。转天的一早,白秋月的心悸渐好,白惠心情稍安,她收拾好了自己准备去上课,白秋月送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小忘忘。那小东西是相当舍不得白惠的,每次白惠一来,它都得叼着白惠的裤脚,缠上一阵儿。
“乖乖,回去吧,我过一段时间就接你回家哦!”白惠伸手摸了摸小东西的小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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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直写到了凌晨四点,唉,悲催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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