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的都可以,反正就是不是你的。”她瞪着他,眼底里满是敌意。
徐长风的眼中一瞬间掠过阴鸷。两个人对视着,无声中已好像是闪过电光石火。然后,他突然间就转身大步离开了,他走向了他停放在十几米开外的车子,弯身钻进去走了。
白惠长吐了一口气,这才转身上楼。
中介所竟然打电话过来了,在她还没有租到合适房子的时候,这套大房子却遇到了买家。白惠有些兴奋,有了卖房的几百万,她的孩子们可以衣食无忧了。等到她把孩子生下来,自已和母亲各带一个,直到上幼儿园为止,这段时间的花费不用操心了。
那个客户看到这所房子很是满意,三百五十万预备分两次付清。而也是到此时,白惠才发现了一个让她头疼万分的问题,房本是徐长风的名字。也就是说,她卖这所房子,是要经过徐长风亲自出面办手续的。
她忍不住用拳头敲了自己的愉木脑袋一下。当初怎么就不想想跟他把房子的过户手续办了?
她有些郁闷地从家里出来,走到小区外面。七月的天气,一出来就让人有流汗的感觉。沿着马路慢慢地走着,她想她是不是去他的公司找他一趟?
她边走边若有所思,边是用手轻抚着淡绿色裙子下隆起的肚子。宝宝们,看样子我得去找你们那个忘情负义的爹了。她喃喃自语似的说。
身后十余米处,红色的玛纱慢慢地开着。楚乔坐在车子里,两只白希纤细的手捏着方向盘,十指慢慢地掐紧。她看着前面的女人边走边轻抚着小腹,像所有怀孕的女人一样,不由自主地把手覆在小腹上,看起来连背影都那么柔和。
楚乔的脚落在油门的上面,脚尖轻轻使力,她咬了咬牙:只要这么一下,这么一下……
有出租车过来了,白惠张手拦车,那出租车停了下来,白惠放慢动作钻了进去,再一抬头的时候,她看到了那辆开过去的红色玛纱。
她的心头跳了跳,“徐氏大厦谢谢。”她收回眸光对司机说。
车子行驶起来,白惠又回头透过车子的后窗,她看到了那一点红色的影子消失在车流中。
徐氏大厦,她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最近的一次也还是楚乔陷害她的那一次。她下了出租车,站在大厦的外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是这座城市一坐地标性的建筑,一百多层,清一色的玻璃幕墙隔绝了城市白领与外面的车水马龙。在这个地方工作的人,都算是精英的级别了吧,而那个坐在最显要的位置运筹帷幄的男人,他在做什么?
白惠深呼吸了一下,向着大厦里面走去。
前台的接待员是个新来的小姑娘,没有见过她,拦住了她的去路,“请问你找谁?”
“我找你们总裁。”白惠淡然地说道。
“哦,找总裁需要预约,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白惠轻吐了两个字出来,又道:“但是我是他的前妻,我有事情要找他。”
她的前妻两个字显然是让那个女孩儿吃惊的,女孩儿那长长的假睫毛忽闪了几下,“哦,那我打电话问一下秘书处吧。”
她说完,便拾起电话拨了内线号码,跟秘书处说了几句话后,对她道:“您可以进去了。”
白惠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如果这个女孩儿不让她进去,她硬闯也是要进去的。
她仍然穿着那件淡绿色的裙子,虽然肚子处已经显出臃肿,虽然那身打扮像个邻家女孩儿,但是她仍然轻灵灵的像是一片叶子飘落人间。
秘书处的人将她带到了总裁室前,又轻叩门,白惠眼看着那扇十分漂亮又典雅的办公室门在眼前徐徐敞开,两道男人的眼眸望了过来。
徐长风坐在对面的办公桌后面,眸光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变得很深。而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则坐着黄侠。
白惠似乎走了很远的距离才走到了徐长风的办公桌前,他的办公室很大,像是偶像剧里那些年轻的大老板一样,他坐在宽大柔软的大班椅内,将那双俊朗的眸子望过来。
“你有什么事?”徐长风点了一根烟,身形往着椅子上一靠,眉尖轻拢了问。
“我那幢房子找到了买家,但房证上还是你的名字,我希望你跟我去趟房管局,把手续过一下。”白惠定了定神才说。
徐长风的唇角轻勾了勾,他站起身竟是走了过来。一种淡淡的带着烟草气味的男性气息拢过鼻端,他修长的手指已是轻拈了她的小下巴,俊朗的面庞轻轻拉近,微微眯起的眼睛似是在打量着什么。白惠的呼吸紧了紧,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又打开了,高跟鞋清脆的响声响起来,办公室里已是多了一个人,
徐长风轻笑了一声,手指离开白惠的下颌,颀长的身形迈开几步,已是伸臂拢住了那个走过来的女人。他的眸光依然向着她,已是露出几分轻佻的玩味:“你怎么就那么自信,我要跟你办手续呀,你肚子里的孩子还不知道是谁的呢!”
他笑,云淡风轻,俊眉扬起处是鄙薄的讥嘲。
白惠倏然出了一口凉气,心头已是窜过一股子怒火。这个男人温柔起来像轻风,可是薄情起来又当真不是人。白惠皎白的脸上一阵青惨的白。她咬了咬银牙,眼角余光处是楚乔淡淡轻蔑的鄙视,和黄侠有些担心意外的眼眸,她的声音已经不由地带出轻颤:
“徐长风,我鄙视你,你是我见过的最薄情无义的男人!最最不是东西的东西!”
白惠狠狠地吸了一下鼻子,也不管自己后面那句话说得是不是十分别扭,猛地转身向外走去。办公室的门被她砰的一声拍上了,那一刻,徐长风的眼睛阖然一闭,一股子凉倏然漫过心头……
白惠脚步匆匆地走出了徐氏的大厦,徐长风冷漠薄情的话语,在她耳边不停地回响,她的嘴唇紧咬,走出徐氏大厦的那一刻,眼泪刷的掉了下来。
她伸手飞快地抹了一下,脚步加快,她只想要快点儿离开这个让她心碎又屈辱的地方。
“白惠。”身后有人喊她的名字,那是黄侠。
白惠头也不回,一手扶了腹部,加快了脚步走出徐氏大厦前的空地。她边走边伸手飞快地抹着不断涌出来的眼泪,
“嫂子,白惠。”黄侠已是飞快而来,他一向洒脱不羁的面上罩着深深的担心和焦灼奔了过来。
“嫂子,我送你回去。”
“不用!”白惠用力地一甩手,甩开了黄侠伸过来的手。黄侠有些不安,“嫂子。”
“别喊我嫂子,你嫂子在里面呢!”白惠气愤地吼了一声。黄侠脸上囧了囧,“嫂子,呃不,白惠……”
黄侠发现自己也算是利落的嘴皮子在此刻完全没有用。诶,怪也只能怪他的风哥,伤人就伤到家。他怎么就能说出那样的话来?这是多刻薄呀!
黄侠站在那里,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白惠在马路上走了好半天,心底的异样情绪不停翻腾,她吸了吸鼻子,边走边掏出了手机来。她的手指飞快地按了个号码过去,“潇潇……”
她站在马路边上,心头跟石头碾过似的,又疼又怒。她就不明白,都离婚了,他怎么还这么刻薄!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她跟他也算做了那么久的夫妻呢,他怎么就这么卑鄙到家呀!
白惠越想越是伤心,越想越是后悔,当初怎么嫁了这么样个男人,忘情负义地简直就是现代版的陈世美。
手机响了起来,她吸着鼻子接听。
“哎我说,你现在在哪儿呀?”是楚潇潇的声音,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焦急。
“在徐氏大厦的前面。”
白惠心里又委屈又憋闷,又愤怒,她竟然就鬼使神差地拨了楚潇潇的电话,而楚潇潇也以最快的速度赶来了。
楚潇潇将白色的保时捷停在她的身旁,看着她红红的眼睛,心头一紧,“喂,你怎么了?”
他说话的同时,脑子中已是联想到了什么,又道:“上车再说吧。”
他走过来伸臂一揽她的肩,扶着她上了的车子。
在长中开。白惠边吸着鼻子边抹着眼睛,看见楚潇潇的一刻,眼窝又是一热,“他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啊!他可以侮辱我,可也不能侮辱这没出世的孩子,那毕竟也是他的骨血呀!”
她很伤心,坐在车子上,眼睛里不停地有泪掉下来。楚潇潇深拧了眉不再说话,只是耳朵里,她的声音幽怨,憋屈,让人忍不住心疼。
他慢慢地开着车子,心神有些不宁的味道。
白惠呼吸渐渐平稳的时候,眼前的视野已是一片开阔。山峦起伏间,有湖水静静流过。
楚潇潇停了车子,下来开了她这边的车门,那只干净的,可以说十分漂亮的手伸了过来,“来。”
白惠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手心。楚潇潇牵着她的手向前走了几步,说道:“你看,这里的景色多美。我要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经常开车来这个地方。哦,对了,你还记得吗?这地方,你来过。”
他又转头,漂亮的眼睛微微眯着,温和而让人回味。
白惠有些失神,她的脑子里恍忽闪过那样一个夜晚。她的心情很不好,然后遇到了他,他载着她来了这么一个地方,有山有水空气很好,想来就是这里吧。她还站在这里,对着远方大声的呼喊过,她说:去你的徐长风,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往事如烟云浮现,浮光掠影间,甜蜜伴着心痛,心痛多过甜蜜。恍似是做了一场梦,一梦醒来,她仍然还是那个灰姑娘,只是……
她的手又轻轻地覆在了腹部,她多了两个孩子。多了几多心伤。
“来吧,有什么不痛快,对着大山喊出来。”楚潇潇一手环了她的肩,一手指了指远方的如黛青山。
白惠的心情好像在那一刻开阔起来,她的唇角缓缓地弯出美丽的弧来,她的两只手拢在了嘴边上,她对着远方的天空大声地喊了一句:“啊——”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舒服?”楚潇潇笑米米地问。白惠回头,对着他笑了笑,“嗯。”
楚潇潇的手又伸过来拉住了她的,“来,我们去那边走走。”楚潇潇拉着她的手,两个人沿着山下的小路慢慢走着。眼前湖泊越来越近,水面宁静,澄澈,有执钓竿的人地坐在湖边的小凳上。那是一个男人还带着两个五六岁的小孩子。
钓竿向上一甩,一尾鱼被甩了上来,两个小孩子便咯咯笑着,争抢着去拿那鱼,男人便耐心地哄道:“小心小心。”
白惠的脚步不由停住,多么温馨的一幕!她的手轻轻地在小腹处轻抚,她的孩子们再也不会有爸爸了。
徐氏
楚乔眼看着白惠羞愤地离去,她的嫣红的唇角勾了勾,嘲弄而玩味。
“风。”她回身,葱白手臂圈住了身旁男人的脖子,“怎么,那孩子会不是你的吗?”她抑制着心底的疑惑,脸上一笑娇美,红唇又微微嘟起,双眼忽闪闪的在等着他的回答。
徐长风微抿的唇角,缓缓地勾起,伸手轻落在楚乔白希的脸颊上,轻捏了一下,却是哧声道:“我怎么知道!离婚的时候,她还没有怀孕呢!”
他说完,便转身走去了窗子前。
他颀长的身形站住,黑色的西装衬得他的身形越发的挺拔完美。他站在那里,深邃的眼睛里有异样的神色涌过,指间的烟被递到了口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楚乔微蹙着眉尖看着那道修长的背影,忽的又是嫣然一笑走了过去。
“风。”她从他的身后搂住了他的腰。“我们不提她了,我们难得有时间在一起。”
她的身形转向她,俏脸一扬,脚尖一踮,红唇已是凑了过去,吻住了男人的嘴唇,“风,我真的……”
她纤细的手指伸进了他西装的扣子上,手指轻动,那扣子便解开了。楚乔有些沉醉地吻着她心爱的男人,那是她一直迷恋的味道,“风,我们搬到一起住吧。”
她的涂着鲜亮丹蔻的手指从他西装的衣扣处钻了进去,隔着他的白色衬衣,她轻轻地抚挲着里面那结实的胸肌。“风……”她慢慢加深了那个吻。
徐长风的呼吸一绷,身形也是僵了一下。但是须臾,他便捧了她的脸,在那嫣红辗转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现在是上班时间,乔乔。”他轻推了她靠过来的身形,“我马上还有个会要开呢。”
他的手又轻捏了她的脸蛋一下,“乖,你先回去,我晚上再去找你。”
“那好吧,你不许让我失望哦!”楚乔嘟了嘟唇,有些失望。神色微嗔……
徐长风一笑俊朗,“当然了。”
楚乔便又踮起了脚尖吧的在男人的面颊上送了一记香吻,“那好吧,我等你。”她说完便对着他妩媚一笑,转身离开了。
徐长风一直看着那道高挑妩媚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他的眉心才一点点地敛了起来……
白惠被楚潇潇送回家时,已是傍晚了,她有些困了,在路上就睡着了。楚潇潇的车子在她的楼下停下时,他转过身神色温和的看着她。
她躺在他的座椅上,合着长长的眼睫,白希的脸颊因着这海堂春睡,晕出了两片粉红。
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白惠微微睁了眼。眼前的景物有些模糊,她揉了揉眼睛,这才看清,眼前竟是她自家的楼下了。她扶着坐椅,坐直了身体,“我家到了啊!”
“嗯,到了。”楚潇潇淡笑温和的神色让人有一种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
白惠蹙了蹙眉,“哎哟,你怎么没叫我,我睡糊涂了好像。”她边说边伸手将腿上的包拾在了手心,然后开车门。楚潇潇看着她,笑意仍然温和,“现在也不晚。”
“哦。”白惠对着他抿抿唇,“那再见了,我上楼了。”
她对着他又是一笑。
楚潇潇也笑,白惠便转身向着楼上走去。楚潇潇一直看着她的身形消失在楼梯口这才驱车离开。白惠上了楼,手机又响了,她一面拿钥匙开门,一门从包里掏手机。
手机屏上亮着的是那熟悉到骨子里的电话号码,她皱眉,想直接按‘拒绝’,可是手指竟是不小心落在了‘接听’上,那边的声音立时便通过机子传入了她的耳膜。
“我让小北给你送支票过去,你一会儿接受就可以了。”低沉而淡漠的声线却仍然难掩那声音里的好听。
“去你娘的吧,谁要你的破支票!”白惠吼了一句。她想起他在他办公室里对她的那一番侮辱,当真是卑鄙到家了。她的心里又是簌地被点起了火,竟然出口就成脏了。
话一出口,她当时就愣住了,而电话那边的人,显然也是极意外的,沉默了好半晌才说:“随你吧。”
手机被挂断了,那面传来嘟嘟的声响,她有些郁闷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徐长风捏着手机半晌才将机盖合上。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子前,眸光沉沉地望着街边暮色浓浓,许久没有动一下。
半个小时之后,门铃响起,外面传来小北的声音,“白老师,请开一下门。”
白惠皱皱眉,坐在沙发上对着外面喊了一句,“来送支票的吗?你告诉那家伙我不要。”
小北便喊道:“白老师,您好歹让我进去再说好吧。这样子会把左邻右舍都吵到的。”
白惠便只得站了起来走过去将房门打开了,小北忙对着她一点头,“我进去了哈,白老师。”
小北说着便迈步进了屋,他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了一张支票出来,“这张支票您无论如何要拿着,不然我没办法交差。”小北对着她一通讪笑,让白惠没来由地皮肤发紧,浑身起栗似的。
“我告诉他了我不要,你拿走吧。”
白惠边说边一手扶了肚子走到沙发旁坐了下来。
小北道:“白老师,不是我说您呀,您可以不要这支票,但您不能不为肚子里的孩子想吧!两个孩子,您现在又没工作,拿什么来养啊!拿了支票总比卖房子要强吧!”
白惠倏然抬眸,“你怎么知道是两个?”
“呃……”小北一下子怔了,他咧了咧嘴道:“这个……这么说吧,白老师您的一举一动,没有老板不知道的。包括您肚子里的孩子。”
白惠腾的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为什么?你们监控我?”
************************************************************
照某位亲的话来说,白的两只小兔嵬子留与不留,给了我无限的压力呀!你们都对月威胁加又或,哎,你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