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啊小子!哈哈,天残老鬼的徒弟不一般啊!”苏文复重重的拍了拍白烮的肩膀,白烮一开始以为苏文复又要出手,但见其并未有何其他动作,也便停下手来,却并未放松警惕。
苏文复伸回了手,双手放在背后腰际,左手握着右手,右手手背有些微红,心中暗付:这小子拳头真硬,内力倒是还不怎么深厚,刚才我用了三分内力,却没讨什么好处,怎么会这样?
白烮心中也是起了波澜,方才自己已经全力以赴,并加大了自己骨掌的密度,硬化了皮肉,这是天残独道独有的秘术,但依旧落在下风,看来苏文复起码是小灵境以上功力,甚至大灵境也说不定,不能硬拼,见机行事。
“你可知我是谁?”苏文复打破沉默道。
“不就是岳阳客栈的大掌柜,苏文复嘛。”白烮想了想,根据已知情况做出回答。
“没错,你娘是不是叫苏芸荷?”苏文复有些切迫的看着白烮,好像对白烮的回答有些期许。
白烮不知苏文复为何得知自己娘亲的名字,但一想自己的娘也姓苏,莫非……想到这里白烮开口道:“难道你是我娘亲戚?”
苏文复点点头,说了一个让白烮很是吃惊的事:“不错,我是你娘的大哥,是你的舅舅!听说你是天生残疾,怎么……莫非是天残老鬼,你就是那个谣传天残老鬼的徒弟?”
白烮有些错愕的看着苏文复,似乎有些不敢置信,缓了一下,才点点头道:“是的,你,是我舅舅?”
仔细的盯着苏文复的样貌看了看,但是却发现自己脑海中根本不曾有过娘亲样貌的记忆,因为在刚出生后就已经逝去了。
自己常常对着镜子幻想着娘亲的样貌,爹提起娘时总是说自己和娘很像,说娘是个倾国的大美人,也难怪自己长的不赖。
眼前的苏文复和自己也是有点相像,由此看来应该所言不假。
“我就是你舅舅,你不知道我吗?”苏文复听到白烮如此反应似乎有些恼怒,有些生气的说道:“哼!一定是你爹没说,还有白家那些杂碎!”
看到苏文复如此反应,想必发生了什么,白烮不禁问道:“小的时候我爹倒是提起过我还有个舅舅,那舅舅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见白烮说他爹提起过自己苏文复皱着的眉头才舒缓下来,道:“这就有些说来话长了,我就长话短说了。”白烮点点头,听着苏文复说起了故事。
苏文复回忆着过去缓缓说道:“二十年前,你爹娘刚认识没多久,我和你爹也算至交,后来结婚后你娘生你时被下毒,虽然你是保住了,但却身体畸形,你娘生完你去了,你爹明明猜到是谁,却不肯下手,也不准我动手,我们就大吵了一架,争执过后再也没有来往。”
“原来如此,我爹知道是谁了?”白烮听着苏文复的叙述,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问道,心中已然相信苏文复是舅舅不假。
“没错,你爹生性温和,不愿兄弟相残,若换做是我,这样的兄弟不做也罢,还不如杀之泄恨。”苏文复的眼神忽然变得凛冽起来。
“是白硌焸吧!”白烮看着苏文复的眼神说出自己猜测,眼底很快的闪过一缕杀机,并未被苏文复发现。
“你也知道?你爹和你说了?”苏文复有些惊奇,他并不认为白硌腾会告诉白烮这个儿子。
白烮脸上有些阴沉,“是我自己看出来的,这次还是我出来避难的,遇到一次劫杀,加上师傅摆平的,已经是第二次了,那天舅舅你也来了。”
苏文复听后,猛的一拍边上的桌子,桌子上的茶几抖了抖,显然控制了力度,不然整个桌子都要散架了,“岂有此理,真是欺人太甚,我还没找他们麻烦,他们倒是打起你的主意了。”
“他们不会再有机会了,这些债我会亲自讨回来!”白烮伸出右手,紧了紧拳头。
苏文复看着白烮这般,又重重的拍了下白烮的肩膀,大笑道:“好好好,你小子,比他娘的你爹有种!”
“现在有何打算?不如就留在这里,你舅舅我管吃管住,罩着你!”苏文复拍着胸脯道,看得出来他还是满在意这个外甥的。
白烮抱拳以持谢礼,道“我先谢过舅舅了,但我想四处游历一下。”
苏文复低头思略了一下,抬头说道:“好好好,年轻人就应该四处闯闯!想去哪儿闯儿?”
白烮想了想道:“这个暂时没有,随便吧,对了舅舅,古岳城有没有什么铁匠铺?”
苏文复有些疑惑的问道:“有是有,但有什么事吗?”
“舅舅,我想试试我们白家的铸器术,我还从来没有弄过,所以想试一下。”白烮解释道,其实他仅仅说了一部分,并未告诉苏文复他还有其他用途。
苏文复知道铸器、炼丹本就是白家所长,所以并未多想,于是道:“好吧,那我让人带你去,来人!”
一直在门外守候着的小二听见苏文复的叫唤,便立刻推门进来了,只见他弯着腰,很是恭敬的说:“大掌柜,请问有何吩咐?”
“你带他去古岳城最好的铁匠铺,所需费用,由我们报账。”苏文复指着白烮对小二吩咐道,白烮听后本想再说什么,但看苏文复如此这般,便不再言语。
“那…舅舅,我先去了。”白烮对苏文复说道,苏文复点了一下头,白烮便与小二一起离开了。
正午才过不久,早先白烮已经与涵雅、诸葛云龙一起吃过饭了,街道上行人并不算多,白烮一路跟着小二走,走了约莫四五里路,终于到了铁匠铺,白烮看着眼前的铁匠铺,脸色有些发黑。
眼前的景象确实有些不堪入目,院门口有些杂乱,门边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铁匠铺’三个字,白烮有些惊愕的随小二一起走了进去,院子里更加杂乱不堪,有随意摆放着的铸锤,木桶,地上还有一些碎酒罐等等……
院落里的房间虚掩着半开的门,?打铁用的铸台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熔炉边上上面还有一件未打造好的斧子,看来是很久没有人用过了。
白烮看着眼前荒凉的景象,嘴角抽了抽,对小二说道:“莫非这就是古岳城最好的铁匠铺?”
“额…就是这里了。”小二脸色微微有些涨红,有点不知所措,挠了挠脑袋说:“这,这是古岳城唯一一家铁匠铺了,以前不是这样的,我也很久没来了。”
白烮观察着四周,使用天残独道,运气注力与感官之上,耳朵听见一丝细微的声响,还伴有咕噜声,像是有什么人大口的喝着什么东西,白烮好奇的走了过去,推开半掩的门走进去,小二见此也跟了上去。
房间内十分昏暗,除了被打开的门,其他的窗门全部紧闭,不见丝毫光亮,但还是可以模糊的看见屋内的一些布置,一张床,一张桌子,几把椅子,本应十分简朴,但如今却满地狼藉。
地上到处都是碎酒罐,还飘散着一股浓郁的酒味,挥之不去,白烮从声源上隐约看到床榻上好像坐靠着一个人,便运气注力于双目,慢慢地看清床上人的模样。
靠坐床榻上的是一个男人,身型魁梧,披散着头发,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右手抓着一个酒坛,床上的被褥也是凌乱的,见白烮小二进来也没有理会。
一边的小二似乎也发现了床榻上的人,凑近了看了一下,不禁失声道:“这不是鲁大师吗?”
床榻上的人并没有搭理小二,他仅仅自顾自的抓起酒坛,朝自己的口中猛灌了几口,多余溢出的酒水顺着他的下巴脖子流下来,一直流到了衣物上,喝了几口,又放下酒坛。
白烮打量这个邋遢的男人,这个人明显酒喝多了,脸色赤红,看其神志也不清楚,白烮对小二道:“你先回去吧,我自己留下看看就行。”
“那好吧!”小二心中也是颇有疑惑,却也不想在这脏乱的地方多待,瞟了眼床榻上的男人,便离开了这里,回客栈去了。
白烮走到床沿,面带微笑的缓声道:“是鲁大师是吗。”床榻上的男人微微抬头,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白烮,便继续朝自己灌了口酒,似乎并不想与白烮过多的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