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袭来,轻轻柔柔的拂动着书卷,白安柔放下手中的书卷,听着屋外悦耳的风铃声,出神的看着,微风携着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柩照了进来,白安柔唇角微微扬起,很想出去吹一会儿风,屋中虽凉爽却终究太闷了。
“想出去看看么?”不知何时李赦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前,看着她的面容软声问道。
白安柔抬眸看着他,抿着唇没肯定却也没有拒绝。
李赦微微俯下身子,将她抱起朝院子里走去,白安柔勾着他的脖子低着头眼中平淡不已。从刚开始的抗拒,到后来逐渐的适应,这段时间几乎每天都是他把她抱到轮椅上,或者抱到床上,早已经习惯了他的触碰。
眼前的两人看起来是那样的般配,曾经若离姑娘和他家爷现在一起时,他觉得两人是那样的般配,可如今看到他们两人才知道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般配,只有王妃那样善良玲珑的女子才配得上他家爷。
那样对她很不公平,她已经废了一双腿了,而且他家爷对她的改变他都看在眼里,明明那样相配的一对人,不该因为别的事情而被分开的。或许是他自己的私心吧!他想她过得好,开心就好了,她那样的女子就该像从前一样无忧无虑的笑着。
看着眼前的场赦,连易苦笑一声转身离开,就让他自私这一次吧!
方走出寝阁就碰到了一直等着他的连佑,被他拦住了去路:“爷呢?”
“我……没告诉爷!”连易盯着前方的那一株玉兰淡淡道。
“为什么?”连佑有些吃惊,绕开连易欲往寝阁走去。
连易伸出手拉住了连佑,收敛了往常的笑意沉着脸淡淡道:“别去打扰他们了,明日说也是一样的。”
“你……那是若离姑娘啊!若是因此出了什么事爷怪罪起来,你我都担待不起。”连佑很是不解的看着眼前与他一同长大的人,他们从跟着那个人的时候就知道若离是那个人的心头血,容不得出半点差错,怎么今日他反倒糊涂了。
“出了事,我担着,你……别去了……”连易紧了紧抓着连佑衣服的手,沉声道。
“你担不起!”连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甩开了紧紧抓着他的手,起身往里走去。
“连佑……别去”连易再一次挡在了连佑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不行!”连佑再次拨开了连易的手,起身往寝阁走去。
两人一来一往间直接动起手来,一个硬要进,一个非要拦着。
连佑看着眼前与他叫着劲的挚友低吼一声:“连易,你疯了吗?”他从未想过两人竟然会动起手来,而且是因为如此简单的一件事。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执着的拦着。
“算我求你了,给她点公平行吗?我们对她真的太不公平了。”连易挡在连佑身前,语气中满是祈求。对她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如今哪怕给她一点点的温暖不可以吗?明明她也深深爱着那个人啊!时间不分早晚的,他只是希望她能快乐一点啊!
“你……”连佑无奈的摇了摇头,松开了手却在后退时不小心打碎了长廊处的花瓶,那一声脆响却是注定了对白安柔的不公平。
听到声音,李赦移开目光沉声开口:“谁?”
方才他就听到了打斗声,只是不明显,而且外表都是他的暗卫守着,还有连佑、连易两个人在,他很放心。况且,他也不想扰了她的那份心境,难得她发自内心的笑了。
连易苦笑一声,跟着连佑进了寝阁拱手给两人行礼。
“怎么了?”李赦沉声问道。
“是……是若离姑娘想见您!”连佑看了连易一眼,有些犹豫,最后还是把实话说了出来。
听到连佑的话,白安柔的手一顿,却是很快恢复了手里的动作,继续喂着池子里的鱼。
连佑说出口之后,连易和李赦不约而同的朝白安柔看去,却并没有看到她的任何反应。李赦心中一涩,难道她就真的一点都不会在乎吗?
“很晚了,让她早些休息,明日寻了空再去看她,下去吧!”李赦看着连佑淡淡道。这是第一次,他拂了她的意不去见她,可是却是顺从了自己的心,这里有人更需要他而他也想陪着她。
李赦的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怔,连易和连佑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而后后知后觉的起身往外走去。白安柔顿住手里的动作,在想着方才他说的话仿佛是她幻听了一般,他不去看她么!怎么会?往常去的不是很勤么,怎么这回那人开口了。他却不去呢!
正在她晃神间,不知李赦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前。
“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走到白安柔身前用手帕将她手上的手擦净,李赦将她打横抱起柔声道。
看着远去的身影,连易心中一涩,却是加快了步子,往前走去。
连佑蹙眉看着今夜一反往常的连易,终是追上他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到底怎么了?”
连易失神的看着远处,沉默不语。
连佑将这段时间他的反常仔细想了一遍,最后得出的那个答案让他心惊,忍住心中的惊诧,他看着连易低声道:“你该不会是……”喜欢王妃这几个字,他终究没能说出口,这是能要他命的事情,若是说出去了连易怕是活不了了。
他不敢相信这件事,可这段时间他时常看着白安柔出神,有时候对她莫名的关心和今日的反常,无不在昭示着他心中所想的答案。
但愿他想的都是错的,连易不能是那么糊涂的一个人,他喜欢谁都可以那个人他是不能去想的。
可是连易嘴角的那苦涩的笑却给了他答案,那个他难以置信的答案是对的,这个从来只会嬉闹的挚友,竟然真的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你……糊涂啊!这不会有结果的,你会因此没命的。”连佑蹙眉沉声道。
“我知道,所以我从来就没有奢求什么,只是希望她能快乐一点,能守在她身边就好了。”连易苦笑着道。
他哪里敢奢求什么,那个人是他的女主子,把她放在心上就可以了,能看着她就已经很满足了,他要的其实很少的,没有奢望的。
“你其实没必要这样的,我没那么脆弱,没了这双腿照样活着,她不一样,那日应是吓坏了她,你陪着她……我没关系的。”想起方才连佑禀报的事情,白安柔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