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母亲在家呆了半天,莹莹的电话最多,总是在电话里胡闹着要我去看她,这个小丫头,我拿她没办法。
只有对母亲谎称业务忙,请的业务员忙不过来,我必须去,你一人在家呆着。母亲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看我,才允许我离开。
我为莹莹买了许多吃的东西后,才驾车去她那儿。
一路上一边驾车,一边思考,尽量这几天内在市中区买一个门面,去进一些建材,请上两个业务人员,做起建材生意,一是为了掩人耳目自己究竟在干什么,二来也防止母亲真的来查我做生意的门市,也好让她老人家有一个安慰,证明我没有干坏事。
这件事,我只有委托上次帮我装修房屋的老头了,投次两百万吧。
思考着开车还真的快,不觉车已到了莹莹门外。
我敲门,门却自然开着,莹莹仍然在客厅沙发里躺着,见我进来,冲着我浅浅地笑了笑,我提着买的两大包东西,走到她身边问:“你总是睡在这里,为什么不回房间?”“我不想动,我想躺在这里,等着你进来。”我放好了东西,我俯下身问她:“现在没事了吧,好些了吗?”“你来了,我什么都好了。”莹莹顺势拉着我的手,跟我撒着娇。我就说:“现在到床上去躺着吧。”“哥,你抱我吧,我不想动。”我笑了笑说:“只有这么几步,你自己走嘛。”“我不干,我要你抱,是你害我这样的,我恨你。”这个丫头,没办法,抱就抱吧,她还体虚,应该我侍候她才对,都是我的错,我这个混蛋。小丫头伸出双手搂住我的肩膀,趴在我怀里,很开心地让我抱着朝卧室走。莹莹仍散发出少女特有的香气,我急忙把她抱到卧室打算放在床上,她紧紧搂着我不愿意下来,我就劝她:“莹莹,别这样,你还病着,要好好休息。”“我不干,我就要你抱着,我生病了你就应该抱着我”
“莹莹,听哥的话,不能这样。”我弯下腰要把她放下来,她死死地搂着我的肩就是不松手。她还是不松手,抬起头与我脸对脸,娇嗲着说:“不干,我就要你抱。”“我去给你拿药,你该吃药了。”
“我才不吃药。”“不,要吃药才行,医生说的。”我的话没有说完,莹莹忽然把小嘴又吻在我的唇上。我的热血突然又沸腾了起来……
这时我的手机又振动起来,一看是周扒皮打来的,我知道,上次的约定,一定是有目标出现了,否则他不会给我打电话来的。
果然,他说是一个泰国华侨特地来参赌,赌次在一百万美元左右,让我必须在晚上八点前赶到,地点在某某地方,是刁德一的另一个赌场。刁德一究竟开有多少家赌场,没有人知道。
接到通知,我对莹莹谎称说晚上不能陪她,我业务忙,不过这丫头有时还是很乖,很听话,也很顺从我。
我为莹莹亲自煮上了一桌饭,与她吃了,就忙着驾车去了。
周扒皮早在约定的地方等我,他上了我的车,经过几拐几转,来到川江西部一个酒店,停了车,他带我来到酒店一个地下室,再进入一间铺了地毯的不大不小的屋子里。
屋里空气潮湿,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夹杂着缭绕的烟气味,令人窒息。
几个陌生人坐在沙发上,不用介绍赌客是谁,这是赌场上的规矩,凭直觉我看清中间那一个就是所说的华侨,明亮的灯光下,看得出他的颧骨很高,鼻子很大,那鼻毛耷拉在嘴皮上了,整个形象有如《西游记》里的猪八戒,一副雍肿肥厚的嘴唇朝前凸出着,一根接一根的香烟在厚唇间滚来滚去。
这华侨不是孤胆英雄,那几个与他同坐沙发的就是他的马仔,个个虑背熊腰,膀大腰圆,但显然没有把我与周扒皮放在眼里,他们抱着双臂,横眉坚眼,表情自然,嘴里叼着香烟,正像电影里的黑帮马仔。
随着我的到来,赌博就开始。
这个“猪八戒”的手臂到手指上长满了黑黑的毛,仿佛野人的手,灵活地翻动着扑克。
我知道这也是在赌场上吃钱的老手。
坐在我身边的是周扒皮,黑暗中,他的眼睛最亮,象被主人遗去的一只饿狗,静静期待着有人施舍食物。
屋子里空气像凝固一样,整个屋里的从都仿佛停止了呼吸,紧张的双眼死死地盯着桌上的牌。
我不经意发现华侨腰间藏着一把崭新的手抢,只要他反手一掏,一扣,身边的人必须倒下,看来他是有备而来的。
赌局已经开始了,我感到有些窒息,大脑有些晕眩。我做了一次深呼吸,为了让肺部多吸进一点氧气,肺部的氧气可以迅速提供给大脑,以便让我冷静地思考。
第一局,华侨一次推出了十万美金,他的手气太好了,抛砖引玉,十万美金引来了七十万人民币。
周扒皮的眼瞪得特大,汗水从额头上流了下来,此时他一定在想,千万不要把所带来的七百万付之东流。
第二局,华侨觉得不过瘾,推出了五十美元。
周扒皮在我的背后用手指捅了我一下,我明白,我必须出千赢下这一局。必须出千。
我的额头也渗出汗,脊背的汗水浸透了里面的衬衣,我的背部粘乎乎的,随即一片冰凉。此刻,我一边翻牌,一边用手擦汗,我的手指没有颤抖,这一出千的动作没有任何人看出。
我的手控制到最佳方式,这不是一双赌徒的手,更准确地说,是一双出千的黑手,我对它们的操纵胜过我的面部。
当他翻开底牌那一刹那,我也同时翻出了底牌。
华侨傻了眼,呆呆地愣在那儿。他输了,五十美元由周扒皮装进了口袋里。
华侨红了眼,再次推出五十万美元,这是最后的赌局。
最后一局开始。
华侨汗流浃背,但为了显示他平静的心态,他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悠然点起一根香烟,慢慢吸了起来。
烟雾弥漫着,他慢慢进行思维。他可不知道,我的每一个动作非常完美,天依无缝,完全就像魔术在表演,麻痹了他的神经。
我头上又渗出了汗,我屏住呼吸:左手拿牌,右手擦汗,同时,几乎就是同时,右手从领后弹出那张隐藏的牌——它同时出现在我左手上。翻开,不用怀疑,是我此时最需要的,这一系列动作必须又在一秒内完成。
华侨这时又愣愣地看了我,蓦地用右手按住身边的五十美元,左手去拔腰间的枪。
“你少来!”他左手的动作比我慢了好几秒,等他拔枪时,我早已用右手锁住了他的喉,左手早就在他腰间拔出那上了子弹的枪,指着他的头说。
几个马仔也同时掏出了枪。
“叫他们把枪扔下,滚出去,否则我一枪要了你老命。”我用枪抵扣着华侨的头。
几个马仔一枪未发,只得听华侨的话,乖乖扔下了枪,退了出去。
“你懂不懂赌场的规矩?”我厉声问道。
华侨没有哼声,吓得全身打抖,我一脚把他踹到门口,他连滚带爬就出去了,我叫周扒皮赶快收了钱马上离开。好在周扒皮熟悉路,从地下室后门离开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