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问道小说网 > 历史军事 > 醉雪图 > 第四回2】雪夜紫光金莲降生潘善醉酒仇杀堂

第四回2】雪夜紫光金莲降生潘善醉酒仇杀堂(1 / 1)

六子提着菜篮,一路气愤愤的回家去了。回到家也不言语,王氏在床上逗金莲玩儿,看见六子回来,便迫不及待的喊叫道:“六子,你看咱家金莲能听懂我说话哩!”六子一声也不言语,提着篮子走去厨房了,王氏只以为六子还没听见,又喊了几句也没人应,王氏娇嗔道:“小六子奴才,还不快来给本娘娘请安!”六子禁不住她喊,放下手头活走进王氏房间,气哄哄的说道:“你一个劲只顾喊甚?莫不是鬼抓魂哩!我年纪轻轻,就恁般耳聋不成?”一句话说得王氏答将不上来,呛白着脸低声说道:“人家只是好意喊你来看金莲会笑了,不想看言语一声便罢了,如何生恁般大气?”说罢,嘟囔着嘴,只顾看着金莲不言语了。六子吃他这么一说,又把娘子给气了,不觉有十分的愧意,于是到了杯热水递给王氏,径直戳了个杌子坐在火炉旁簇火。王氏看见六子一脸不悦,想必是有甚心事,便微笑着轻声问道:“俺的好六子哥哥,有甚心事连奴家都不能说吗?”六子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娘子多虑了,适才在街上听了些闲言碎语,一时气恼罢了。”王氏急忙问道:“什么言语?休要瞒我,照实说与我听罢!”六子本待不说,又禁不住王氏纠缠,于是就把街上听得话,和尚怎地抱个白狐,白狐怎地不见了,至后王氏又怎生的,一五一十,从头到尾给王氏讲说了一遍,王氏不听便罢,听完只觉眼睛一黑,险些晕过去,六子忙喊叫道:“娘子。。。娘子”王氏听见喊声,才渐渐的清醒过来,忽地想到前些日子做的怪梦,不觉心里一惊,一声不言语了,只推说身体困乏。六子看娘子没事了,便去厨房忙活了。六子寻思,还有六天金莲就满月了,少不得请些街坊四邻来喝满月酒,于是又走进王氏屋里坐定,因问:“再过五六日,就是金莲满月了,要不要请些街坊邻居哩?”王氏回答道:“你听听他们都恁般说了,咱每还去请他们来,只怕是又要吃人笑话哩!”六子忙劝说道:“娘子,休要听那帮子闲人嚼舌,感情是见咱家金莲长得可人,一时气不忿,随他们怎地说去吧。娘子休要放在心上便是了。”王氏听六子这么一说,心里倒觉得舒畅了些许,轻声说道:“既是恁般说,只请些平日相交深的吧。你的小徒弟小刘三,他平日里没少帮咱家忙活。隔壁王婶子,闲来常陪我说话聊天,还有张嫂,没少给我送酸梅吃。”六子说道:“恩,你说的这些个都是时常来咱家看顾的,平日里也没甚答谢他们,正好趁着满月来坐一回。还有王老太,也一并请来吧。”两人絮叨了一回,把满月那天要请的人都一一记下了,却唯独没有六子的堂叔潘三叔,这里且按下不提。

单说六子和娘子商定好之后,满月定为二月初九日。六子走去李三家,让他夫妻两个好歹这两日去家里帮帮忙,他二人也是随和本分之人,听六子说完,满心欢喜的就答应了。六子又去找王状子写了拜帖,拿出一两银子作为酬谢,王状子再三推辞只顾不收,只说立春后去做两件衣服便是了。六子从那些个拜帖中抽出了一张藏在袖口里,欢天喜地往家奔去了。刚回到家去,六子见王氏和金莲两个喇话儿,一脸笑容的走到王氏跟前,看着金莲,一声没言语,王氏看他站立良久只顾不说话,便嗔怪道:“你立在那跟个柱子似的,要做守门的门神爷爷哩?”六子听她这么一说,噗嗤笑了一会,顿了顿,缓缓的开口说道:“娘子,你猜我今日缘何如此开心?”王氏微笑着说:“因为李三两口答应来帮忙了?”六子摇了摇头,王氏说:“找李状子写帖儿他没收钱?”六子又摇了摇头,说道:“不对,再猜。”王氏又说道:“兴是在路上捡到了银子?”六子又把头一摇说道:“天上哪能掉馅饼哩,就是掉了也砸不到我六子头上。”王氏看还猜不到,便嘟囔着道:“你当我是千里眼,顺耳风嘛?还是能掐会算的神仙道士?你只顾说来听听就是了,恁白白的让人家猜不着。”六子一看王氏急了,便连忙从袖口里取出一张帖儿递给王氏,王氏接过帖儿看过后便笑着说道:“好啊,你个小六子,看不出倒是个精细的男人,这几日就顾忙些琐碎的事情,不曾想竟把西门兄弟给忘记了,亏得你记得写张贴儿,倘若日后相见了也不失了礼数。”六子听见王氏这一夸张,不觉更加得意,站得树干也似的直溜,只把头一仰,顿了顿喉咙,唱个大诺道:“那还用说哩!也不打听打听你六子哥哥何许人也?人称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枝梨花压海棠,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妙手裁缝潘六子,清河县里无人敌!”说罢用手捋了吧胡须,王氏听罢不觉哈哈大笑,低头来对金莲说道:“我的小乖乖,快看看你那好不知羞的爹哩。”话语刚落,小金莲真个把脸一转,两眼只顾直勾勾看着六子,嘎嘎地笑了。六子一看见小金莲冲他笑,也乐呵呵的哈哈大笑,当下三人笑了一回。至晚不提。

话休饶舌,须臾已是二月初六,一大早六子就奔李三家去了。李三两口只因为近日帮着六子办置果蔬茶点,不觉十分乏困,还在睡得正香,只听得门外有人喊叫,李三一脸抱怨道:“是谁呀?恁大清早的喊我作甚?”六子应答到:“小李三,我是你六子叔,有件事要请你帮帮忙。”李三一听是六子,立马睁开双眼,起床穿好了衣服,跑去开门。六子一看见李三便说道:“小李三,这么大清早就来打扰,俺这心里觉得也惭愧,只是叔有件紧要的事要你去办。”李三忙说道:“六子叔,你看又见外了不是,俺李三从就没把您当成外人,光说平日里没少给俺两口子缝缝补补,还教会我不少手艺哩,恁的恩情,俺这辈子都记在心里。六子叔,你就直说去让俺办甚事吧?”六子听见李三这么说,心里觉得十分欣慰,也不枉这几年教了他些手艺,从怀里取出一个贴,递给他说道:“小刘三啊,还记得前街那个开西门生药铺的西门剑吗?我和他彼此投缘,就结拜做了兄弟,只因为他事务繁忙,回阳谷县去了,临走时嘱咐待到金莲出生时,一定要去通知他,否则就不认我这个哥哥哩。昨天我去找王状子写了个拜帖,本想亲自去请他来,怎奈你王婶子一人在家行动不便,就只好来央求你了,好歹把贴儿送去,也不差了我这当哥哥的礼数。”李三一听是去阳谷送拜帖,往还也就一两日,便说道:“我还当是甚紧要的事哩,原来只是去阳谷县送个帖子,这有何难?六子叔,恁就放心交给我去办吧。”六子听见李三应允了,从袖口取出一两银子,吩咐道:“你带在身上买些酒水吃,早去早回,路上切莫与人发生争执才好!”李三笑道:“六子叔,恁就放心吧,我都记下了。事不宜迟,我现在收拾衣服就出发去吧。”六子都交代明白了,李三送出了门去,李三老婆早已将随身衣服收拾妥当,递给李三说道:“办完了事就快来家,万不可耽搁了,叫奴忧心。”李三点头应允,临走时还交代道:“闲来无事就去六子叔家帮帮忙,眼看日子就要到了哩。”王氏回答道:“这个不肖你说,我收拾好自会去的。”李三老婆直送他去了门走远了才回去。

单说李三背着包裹,直奔阳谷县去了,至晚在客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晌午时分,就已到达阳谷县城,看见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叫卖针头线脑,胭脂水粉的,布匹饰品的不绝于耳。李三心里暗自寻思道:这阳谷县城果然是个繁华的地方,虽然清河县离此不远,却远比不上阳谷县这里富饶。不觉经过一间裁缝铺,李三便走去打探西门剑住处。李三刚到门口,便看见里面挤满了等待做衣服的客人,六子挤开人群,远远的看着那老裁缝裁衣服,不看则已,一看便不觉扑哧笑了,此是为何?看那裁缝越有五十来岁,手上磨出了厚厚的茧子,但是看他裁衣服的手艺,真是差强人意,比起六子的裁艺,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就不说是六子了,只说着李三才学裁缝不长,做的都比他好。六子一想起还要去办正事,便找了个大婶问道:“老婶子,请问西门剑家住哪?”那婶子走到门首,用手向前一指,说道:“年轻人,你沿着这条街一指向前走,到了县前牌坊,从东街口一路向西便可看见西门府了。”李三谢过那婶子就径直向西门剑府邸去了。约莫走了百十步,远远的便看见西门府了,李三走到门首,对看门的男子说道:“这里可是西门剑府上?”这小厮听见李三直呼西门剑姓名,想必与西门员外熟稔,不敢轻怠,于是开口答道:“此处正是西门老爷府上,不知你找他何事?”李三回答说:“我是清河县人士,裁缝潘六子托我把这个送给西门员外爷。”说罢从包袱里取出拜帖递给那小厮,那小厮接到手里道:“你且稍等片刻,待我回去通禀。”说完进府去了。小厮拿贴儿一路走进员外夫人房里,见到夫人说道:“夫人,门外有个送帖的人。”说罢把帖递给妇人,那妇人拿起贴儿,看见上面写着:

西门剑兄弟:

自从上次一别,便不见音讯,本想登门拜访,只因你王嫂有孕在身,抽身不得。也不知道兄弟近日如何?二月初九日是小女金莲满月,望兄弟不辞劳苦,前来喝杯水酒。

愚兄潘六子顿首拜上

元祐三年二月五日

那妇人看过贴,便想起西门剑从清河县来家时,曾告知她说:在那里遇到一户忠厚人家,夫妻二人对他甚是关心照顾,因与那男子甚是投缘,便彼此结拜了兄弟,那人便唤作潘六子,家中有一夫人,亦身怀六甲。与他约定若是临盆,必定要来告知。倘或我不在家,你可代我前去道喜,万不可失了礼数,薄了我兄弟情。想到此,夫人也不怠慢,吩咐小厮道:“你且带他到前厅用茶,我随后便到。”小厮领命去门首将李三领进前厅,看见那夫人早已经摆好了茶。李三走向前去,向夫人行了一个大礼,夫人道:“快请起来吧。”说罢取出五两银子递给李三道:“一路多有辛苦,快坐下喝杯茶水。”李三走去坐定,呷了一口茶说道:“夫人,我打清河来,受潘六子嘱托,前来给西门员外送拜帖。”那妇人缓缓说道:“你来的不巧,前些日子我家老爷去川广贩药材,至今尚未回来,他临行时特别交代,若是他不在家,便由我代他去。”李三说道:“如此,就有劳夫人了。”那妇人回道:“只是到了清河县,不知如何寻那潘兄弟?从阳谷到清河坐轿子要两天路程,不如你且留下,明早一同去往清河县可好?”李三一听便急忙说道:“小人一切听从夫人安排便是。”于是夫人吩咐安排酒菜管待李三不提。

单说这几日六子忙着置办酒菜,发放请帖,街坊四邻都知道二月初九六子家要办满月酒席。潘三叔也早已听闻,从初一直盼到初八,也没见到六子人影,心里自寻思道:许是这六子还因为潘善那档子事记恨于我。哎!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说我这个做老子的,总不能眼睁睁看见自己的亲骨肉坐牢啊,纵然说潘善那娃欺辱了你家娘子,自古道家丑不可外扬,万万不该告上县衙,以致于亲人反目成仇。潘三叔正想的的入神,不防潘善吃的醉醺醺的从外来家,大喊道:“六子那囚根子还不曾来咱家请你哩?”潘三叔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他要是来了倒好了,只因为你干的好事,害得我也当不得他叔叔了。”潘善一听,顿觉怒气冲天,将手中的酒坛猛地往地一摔,大吼道:“六子那厮,忒不知好歹了。到明日他不请我,我自去便是,看他能耐我何!”父子俩一递一句,叙甛许久。

初九一大早,六子两口就早早的起来了,六子拿来亲手给金莲做的红段子新衣,穿上红袜子红鞋,和王氏一起给金莲穿戴齐整。六子又叫来铜莲、银莲,也都让他们换上新做的红棉布绣花袄,王氏拿来梳子为他们梳理头发,每人都扎了两个小髻,又从衣箱里取出前些日子买回来的红头花,一人一枝,别在发髻中间,待梳理完毕,两个小娃都急忙跑去照镜子,彼此乐乐呵呵只顾笑。六子两口正说着话,只听门外有人敲门,六子走去一看是小李三浑家,连忙让进里屋,李三浑家一看见铜莲、银莲就笑着说道:“咦,我当是小仙女下凡哩,原来是我那铜莲、银莲两个小乖乖啊,那头上的花恁好看,让俺每也戴戴吧?”铜莲慌忙用手要去摘下,李三浑家忙说道:“且莫摘,嫂子逗你们玩哩!”六子、王氏都笑了一回。王氏对李三浑家道:“谭侄媳妇,这几日多亏了你来帮忙,真是让你受累了。”谭氏一听忙说:“他家婶子,说这话见外了不是?平日里没少受你家恩惠,都愁着不知怎地报答哩!”正说话间,只听银莲跑来嚷嚷道:“王奶奶,张婶子也都来了。”六子忙去门首迎接,见他们手里都带着喜面,王婶子是一尺大红棉布,张嫂子提一篮鸡蛋,王老太手抓一只大红公鸡,两腿拴着大红丝线,见到六子纷纷道喜,六子只顾不收,说道:“你看看,这都见外了不是?你每平日没少帮我家忙,如今又一早来帮着洗菜刷碗的,这礼说甚我也不受!”大家伙一看六子恁执拗,正不知如何是好,只见谭氏走出来,听见嚷嚷闹闹,便劝说六子到:“六子叔,你且收下吧?彼此也都不是外人,如今你喜添一女,大家伙也都替你高兴哩,要是你不收这些礼,他们也觉得过意不去。”六子听谭氏如此说,方才收下了,都让到里屋同王氏说话做一处。六子刚把那些个礼收拾好,上灶房的刘大爷就来了,六子忙说道:“刘大爷,有劳你一大早就来了。”说罢转身去了里屋拿出一壶酒说道:“今天就让大爷您受累了,闲来时喝两口暖暖身子。”刘大爷满心欢喜的接过酒壶,走去厨房了。六子走来王氏房间,对着众人说道:“这个时候差不多是辰时了,刘大爷已到厨房去忙活,一会吃过早饭,就劳烦众位帮忙去洗菜刷盘。”众人应允,都各自去厨房忙活了不提。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街坊邻居就开始往六子家来了,六子站在大门首迎接,铜莲、银莲在门口帮忙接拿礼物,不一时便看见小刘三气喘嘘嘘的跑回来说道:“六。。。子叔,你兄弟西门剑外出贩药不在家,来不得了。。。”六子一听,叹了一口气道:“不曾想恁般不凑巧,兄弟又不知何时才能相会了。”小刘三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西门老爷来不得,他家夫人代他来了,马上就到了。”话语刚落,便见一顶四人大轿,前面两个小厮引路,左右各跟随一个丫鬟,后面两个大汉挑着四担礼物缓缓向六子家来了,六子慌忙快步走向前去迎接,引到门首方才落轿,丫鬟掀开轿门,只见里面款款走出一女子,生的百般娇媚,怎见得好模样?

鬓发高叠,头上五梁冠,满带着珠翠金凤头面钗梳,胡珠环子。上穿白绫袄,下边翠蓝十样百花裙,束玉锦腰带,别一个红心香囊。但见:

眉似柳叶,脸如桃花。粉颊儿不肥不瘦,俏身材难减难增。双眼媚几分柔情,风迷万种;纤袄裹一对丰乳,天然销魂。不动时娉婷玉立,行过处花香细生。

六子一看见那妇人下轿来,满心欢喜,连忙上前道:“弟妹一路辛苦了,快进屋休息。”那妇人忙到了个万福,轻声细语道:“哥哥,无须客气。”一抬头便看见了银莲,那银莲也只顾把眼一直看那妇人,两个相看了一回,那妇人不觉笑了,看见那妇人笑了,银莲也乐呵呵笑将起来,妇人因摸着银莲的头问道:“哥哥,这个是?”六子忙回答道到:“这个是俺第二个闺女,名唤银莲。旁边那个是她姐姐铜莲。”妇人忙叫丫鬟拿来一对金丝头花,又亲手给银莲、铜莲戴上。六子忙领那妇人进到王氏房中,对那妇人说道:“这便是拙妻,你那王嫂子。”妇人对着王氏行了个礼,王氏答道:“不肖多礼,快来坐下。”因问六子:“这位是?”六子笑呵呵的说道:“猜不着吧?这便是西门兄弟家的,你的弟妹。”王氏笑着说道:“不知道是弟妹来了,招待不周,望多恕罪。”那妇人仔细观察王氏,看他面容姣好,皮肤白嫩,待人又温和,不觉十分欣喜,连忙回答道:“看嫂子说哪里话哩,听着怪生分的。”且说那王氏看见那妇人容貌出众,气质超群,又谦恭有礼,心中别提多开心了。六子让王氏陪那妇人说话,自己便去门首招呼去了。那妇人与王氏一递一句,虽然是初次相见,却似曾相识。比及四目相视,不觉情意绵绵,二人甚是投缘。王氏问道:“敢问弟妹尊姓大名?”那妇人答道:“姓陈,名艳双,家母常唤作双儿。”王氏一听,心中大喜道:“当真如此?我姓王,并无名字,只小名叫双儿。”陈艳双听王氏如此说,十分欣喜道:“嫂子生的恁般美丽,就是那月宫的嫦娥都难比。我看嫂子叫美双儿当是最好了,俺每的名字合起来就是:美艳成双!”王氏一听便乐了,微笑着道:“没想到人长得漂亮,学问也小着哩!”二人笑了一回,陈艳双因问:“如若嫂子不弃,俺每结拜为姐妹可知不好哩?”王双儿也有此意,便说道:“此话亦正和我意,我是己亥年二月初九卯时建生。”陈艳双亦说道:“我是甲辰年二月初九寅时建生,姐姐长我五岁。”当下二人相交甚欢,吩咐丫鬟取香摆案头,于是跪地磕头,遂结拜成了姐妹。

且说六子在外迎接来客,至晌午时,只见潘三叔拿着一尺布蹒蹒跚跚过来,六子转过头去只装作没看见,潘三叔站了一会,见六子还是不理会他,便开口说道:“六子啊,今日你娃满月,我这当三叔的也为你高兴啊。”说着把布递给了六子,六子因想起他公堂之上做假证陷害,前番又遭潘善打骂,不觉气上心头,接过布猛地扔出外去,怒声说道:“你速速离去,我早已经没有你这个三叔了。”说罢连拉带推,将潘三叔推出了门去。”旁人也都知道着潘三叔是个爱财的人,无情无义之徒,也没人前去劝说。潘三叔带着布回到家,心里觉得十分惭愧,只是连声哀叹,晌午饭也没吃便去睡了,至晚潘善喝的醉汹汹的赶将来家,只看不见了他,问家里丫鬟才知道他晌午遭六子羞辱,现在睡着还没起。潘善本是鲁莽之人,听见丫鬟恁般说,便直奔潘三叔房里,喊叫道:“老爹,六子果真羞于了你不成?”潘三叔听他这么一问,睁开眼睛只顾不说话,被潘善问的急了,方才说道:“六子何时侮辱我来?只是因前番我在公堂上替你做假证,他一时气愤才不让我进屋罢了。日后你且休要在招惹他,就是见了祖宗也不羞愧了。”潘善一听潘三叔说完,便怒喝道:“六子那贼囚根子,贼性不该,竟敢如此这般无礼。”说罢双手紧握拳头,晃晃悠悠的奔六子家去了。

六子为人和善,平日里街坊邻居但凡有个大事小非,六子都会去随些份子,因此今日满月席,从上午一直到天黑,街坊邻居来来往往不断,六子自清早开始在门首迎客,晌午只胡乱吃了些水酒,不觉肚子咕噜直叫,身上也全然没了半分力气,忽觉得一阵寒风吹来,六子不觉打了个哆嗦,抬头一看,只见一人踉踉跄跄的走来,六子觉得这人的身形十分熟悉,定睛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那堂兄潘善,六子一惊,便知情况不妙,站在门首实指望他只是外出路过而已,谁想到那厮走到门首停住脚步,将手中的酒坛子猛地摔个稀巴烂,不由分说,抓住六子衣领,抡起那铁锤般的拳头只顾一顿暴打,那六子本待还击,怎奈天不助人,他早已没有半分气力,只是一味的挣脱,口中大骂道:“畜生,你这猪狗不如的畜生,你不得好死!”众街坊还在吃饭喝酒,听见六子喊叫,便围至门首,一看是潘善那厮,有几个年轻的汉子上前拉劝,不曾想那潘善浑身蛮力,一只手便将那些个汉子推到在地,六子趁机挣脱欲跑,却被潘善从后只一脚踢翻在地,趴在地上一声没言语,一动不动,众街坊慌忙去扶,只见满脸是血,顺着脖颈直往下流,呜呼哀哉,断气身亡了,时年三十二岁。

忽听人群之中大喊一声:“让开!畜生休走!”,众人循声望去。毕竟这大喊叫的是甚人?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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