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柯被短信声吵到的时候,正在看文件,皱眉低声骂了一句,才拿起一旁的手机。三两下就把那条不短的简讯看完,他凝视着屏幕上的那个那人,推开椅子起来,去另一间书房找陈妙妙,并且顺手回了一条简讯给钟臣南。
陈妙妙正在进行每日的工作,精修图片,听到脚步声也没有回头,手指依旧握着鼠标灵活的操作着:“你的文件这么快就看完了?”
容柯的脚步一顿,脸上扬起一抹无奈的笑容,“没有,臣南给我发了一条简讯,你看看内容,帮他搞定。”
“什么忙?”陈妙妙来了兴趣,缓缓转过头看着容柯,伸出一只手,手心朝上:“简讯给我看看。”容柯把自己的手机递过去,顺手揉了揉陈妙妙的头发,陈妙妙偏了偏头躲开他的手掌,躲开之后又觉得好像缺了点什么,抬眼见到容柯举着手神情有些失落,又把脑袋凑了过去在他手掌蹭了蹭,“他们这是要搞个大新闻的节奏啊。不过这张照片拍的真的不怎么样,本来颜值就一般,现在基本上沦为路人了。那P上去的女人,我要选好看一点的,还是难看一点的?”
陈妙妙抬头问容柯,容柯扫了一眼那张照片,忍着笑说道:“中等颜值吧,不要太埋汰了。”不知为何,听到陈妙妙嫌弃别人的长相,他的心情就异常的好。
P图对陈妙妙来说是熟能生巧了,她把容柯的手机连接到电脑上,把照片传到网上,然后从自己的图库里经过对比选了一个长相非常又风尘气质的女人,P了上去。完成的照片上,男人和女人依偎在一起,女人的胳膊搂着男人的胳膊,两个人的脸也是紧紧贴着,如果不仔细看会以为两个人在接吻。陈妙妙满意地拍了拍手,扭头问容柯:“这个效果可以吧?”
容柯看着她精致绝伦的眉眼,回过神来,“可以了,不给钱干白活有这种水平,他们就该偷着笑了。你有楚云苓的联系方式吗,发出去给她,记得言辞稍微挑衅一点。”
“放心,包在我身上,绝对让她看到了立刻马不停蹄赶去酒吧。”陈妙妙飞了一个媚眼,低下头掏鼓着容柯的手机,却没有用他的手机给楚云苓发送消息,而是拉开抽屉拿出了自己不常用的手机,然后编辑了一条非常具有煽动性的短信附加那张精心制作的图发给了楚云苓。发完之后,她直接把手机关机了,不仅如此还把手机卡给拔了出来。
容柯看着她想也不想地完成一连串动作,视线却凝聚在她那双修长白皙的手上,于是刚把手机扔到抽屉里的陈妙妙,就发现自己的手被人抓住了,她抬眼看去,容柯低垂着,认真地看着她,空气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咒骂了一句什么,就主动伸手搂着了容柯的脖子,“我说你是不是刻意过来打扰我的,我今天的图可还没修完呢。”
容柯瞥了一眼电脑屏幕,不知何时陈妙妙已经打开了原先在精修的那张图,女人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却殷红入血,眼神迷离透着一股邪气,他深呼了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能不能打个商量,以后修一点正常的图片,大晚上看到这个我会以为是见到女鬼了。”
陈妙妙听了容柯的抱怨,咯吱咯吱地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后,才嘟嘴在容柯脸上亲了一下,声音低低的,像是一把小勾子勾得人心里痒痒的,“我的容先生啊,我这不就是怕吓到了你,所以都不和你待在一个书房工作咯。我就这么一点爱好,你不会对我这么残忍吧。”
家里原本只有一个书房,后来在陈妙妙的坚持下重新装修出了一个面积稍微小一点的书房,专门给她晚上工作用的。一开始容柯对于这个提议是不赞成的,两个人在一个书房里工作,抬眼就能看见对方,对么美好的事情,做什么一定要分开。但是陈妙妙坚持己见,发觉不管自己怎么说容柯都不为所动之后,她就挑了一些尤为特别的图片,在阴沉沉的房间里放给容柯看,饶是容柯这么一个无神论者心理强大的男人乍一看到没有鼻子的女人,也是被唬了一跳,第二天他就默不作声联系了设计师,在家里重新装修出了一个书房专门供陈妙妙使用。虽然之后容柯也反应过来,陈妙妙那天大概又刻意吓唬她的意思,但是那个时候书房已经在装修了,她看上去又很开心,他便也就随着她去了,反正就算书房装修完之后,他也可以拉着陈妙妙去他的书房工作,再不济他还可以来她这边呢。结果,他的美好设想根本就没有实现,从那以后,陈妙妙每天晚上都会有专门的一段时间待在书房里工作,而且明令禁止不许容柯去打扰。她发脾气的时候,容柯是领教过的,完全就是气死人不偿命,才不会管你心里疼不疼,张嘴就往你心坎里戳。偏偏她脾气发着发着自己就难过下来,有一次他闹得过了一点,她一开始也是离得他远远的,又是瞪他又是骂他,结果骂着骂着眼泪就下来了,偏偏她还仰着头一脸倔强,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差点没把容柯给心疼死,从那以后容柯就再也没惹过她生气,偶尔闹她一闹,也是把握这一个度,点到为止,不会真的把她惹恼。
但是此刻,被她用甜腻腻的声音说出自己内心隐藏的想法,容柯突然就觉得有些心酸,他搂着她的腰把人抱到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肩膀,闷闷地说道:“白天你又不随我去公司,晚上你还要专门空出一段时间在书房,我每天见你的时间用手指都能数得出来。”
感觉到容柯深深的怨念,陈妙妙没良心地笑了,揉了揉容柯软软的头发,一本正经地问道:“那我这样委屈你,是不是不大好,你说吧想让我怎么改?”
“那你就每天晚上的工作时间……”容柯刚想说那你每天晚上的工作时间取消了,但是想起陈妙妙对这项工作的热爱,硬生生改口成,“时间减少一半好了,可以吧?”
陈妙妙听着他勉为其难地语气,心里早就乐疯了,装模作样地想了想,见到容柯一脸严肃,才傲娇地点头答应:“准了。”说完,她自己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容柯看她眉眼飞扬的模样,哪里不知道自己刚刚又被她戏弄了,顿时就搂着她的腰把人好一顿揉搓,就差没把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融为一体了,不过饶是如此,两人都是精力旺盛的时候,尽管一个文件还没看完,一个图只修了一半,但是感觉上来了,谁还顾得这些,顿时房间里又是好一阵暧昧的喘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容柯这边是你侬我侬两个人甜甜蜜蜜,楚云苓收到陌生号码的短信后,却把手里的杯子都给砸了,杯里的茶水流了一地,原本看上去柔软舒服的地毯也因为沾染了黄色的茶水,而变得脏兮兮起来。然后楚云苓的眼睛根本就看不到这些,她死死地盯着那张照片上暧昧的一对男女,仿佛要把手机盯出一个洞来。
白泽宇,好一个白泽宇。她因为他颜面扫地,至今无法跨过心里的那个坎回到公司上班,他却过着潇洒浪荡的生活,和女人在酒吧卿卿我我。直到今日,她都没有想明白,她不过是欺骗了他,他为何就能把那么狠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在众目睽睽之下,让所有人都直到她被自己的未婚夫甩了。她闭了闭眼,有那么一瞬间想把手机狠狠地砸到地上,但是她忍住了,压抑着内心的怒火看完了短信,那些挑衅的话语,看得她脑子一抽一抽地疼。她想也不想地回拨了这个号码,听到的却只有机械的女声,您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这算什么,挑衅完之后就直接闪人,以为这样做她就找不到人了是吗?楚云苓冷笑一声,从手机通讯录里翻出一个人,把这个号码发了过去,让他替自己查这个人。然后换掉身上的睡衣,拎起自己的包,下楼吩咐司机送她去“茹达斯”。
周伯正好听到她和司机的对话,听到“茹达斯”这个名字,眼神闪了闪,正想说点什么。楚云苓却已经发现了周伯的存在,然而她只是冷冷地觑了周伯一眼,就气势冲冲地拎着包出门了,司机亦步亦趋地跟在她后面,什么话都不敢说。
自从那场贻笑大方的订婚宴之后,楚云苓的性格愈发古怪了,当着家里几个主人的面还能装装样子,但是对下人的态度却变得极度恶劣,常常用那种不屑的鄙夷的眼神看着家人的下人。周伯已经好几次听到家里的下人偷偷抱怨了,然而他并没有把这当做一回事,直到今日,他发现楚云苓的状态似乎真的很不对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周伯心里涌上些许的怅惘,然而他并不准备做点什么,既然早就做出了选择,那么他就不会插手楚云苓的任何事情。
茹达斯里,晓晨君,越霖,东阳,三人占据了吧台右边的三个位置,三个人的坐姿出奇的一致,都是懒洋洋地看着吧台,每个人手里端着一杯酒。林子站在吧台内,十点之后夜生活才真正开始,点酒的客人越来越多,他一般只为熟客调酒,接连调了五杯酒后,这波客人暂时过去了。他瞥了一眼吧台右边的三个人,嘴角微不可见地抽了一下,本来只有东阳一个疯子,现在又来了晓晨君和越霖唯恐天下不乱的,偏偏这三个人聚在一起怎么看都透着一股智障的气息。轻叹了一口气,他还是朝着三个智障走了过去,曲起手指在吧台墨色的桌面上敲了敲,“人还没到吗?”
“没这么快,不过应该在路上了。”晓晨君头也不回地回了一句。
东阳则是转过身,单手撑着自己的脸,对林子勾了勾手指,后者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他,东阳眼中闪过一抹挫败,“你现在越来越不给我面子了。”
林子嗤了一声,什么都没说,然而此情此景却是无声胜有声,那短促的一声嗤笑将他的鄙夷表现得淋漓尽致,就差直接在脸上贴出一句话“你多大脸多大面子?”
被嫌弃的东阳低落了一下,想到此刻正赶来闹场的楚云苓,又升起了兴致,“林子,等会那边要酒,你给他上一点特别的,拖住他别让他在楚云苓还没来之前就走了。”想了想,东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四号那边提个醒,让他见到楚云苓的时候就发个信息。”
林子“嗯”了一声,难得没有和他唱反调,那边还没有要酒,他就给四号发了条信息,四号正是今晚负责看门的门童,为了满足东阳偶尔的恶趣味,负责看门的一批人都被训练得眼睛很利,想要认出一个人对他们而言轻而易举。
卡座里,白泽宇一杯接着一杯往倒酒,他已经记不得自己喝了多少酒了,然而心里的苦涩并没有减少一点点,他睁着迷蒙的眼睛,视线似有若无地看着舞池里兴奋放纵的人。
“你看那个帅哥是不是在看我?”舞池里一个穿着黑色露背A字群,化着媚惑眼熏装的女人推了推身边的同伴,心脏跳得有些急。
同伴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见到一个英俊的男人,举着酒杯坐在卡座里,白色的衬衫,灰白色的裤子,干净而优雅,然而他脸上的神情,却透着迷离和落寞,她的心一瞬间揪紧,像是被一颗手捏住不放,有些酸涩,然而更多的却是一股冲动,想要上前去抚平他眉间的皱痕,想要赶走他身上的落寞和孤寂。她的脚下意识朝那个方向走了一步,胳膊上却传来一阵力道,她扭头一看,见到朋友正怒视着自己。
“你什么意思?那个帅哥看的是我,你不会也看上他了吧?”黑裙女子皱着眉头,对于同伴和自己看上同一个男人的行为感到很不满,于是那似有若无的一眼已经被她认定是在看自己,她就像一头被人侵犯了领地的母狮子,驱赶着不知所谓的窥觑者,“我们两个谁更受欢迎你心里有数,那个帅哥我看上了,别跟过来。”
说着,她狠狠甩开同伴的胳膊,扬起自己的下巴,迈着自以为高贵的步子朝着那个男人走去。那个同伴被她用力一甩,踉跄了一步,又被身边的男人扶了一下,才站稳身体。她低声说了声谢谢,微垂的眼睛却闪过一抹愤恨。
踩上卡座的小台阶,黑裙女人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然后用着最优雅的姿势坐在了男人对面,娇声道:“帅哥,介意我坐在这里吗?”
刚刚吩咐完服务生给自己上酒的白泽宇听到这轻佻的话语,皱眉扫了一眼不请自来的女人,黑裙女人接触到他的目光,心里更加紧张,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这个小动作,衬着她欲言还羞的表情,看上去有一种恰到好处的性感。
然而白泽宇脸上却出现了鄙夷,他往后靠了靠,似乎对她的出现难以忍受,声音也冷得像冰,“这里不欢迎你,麻烦你离开。”
与此同时,吧台旁时刻关注着这边的几人也看到了这个有趣的画面,晓晨君伸出左手食指点着自己的下巴,眼里兴味黯然,“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要是现在楚云苓就在这里,就好玩了。”
越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差不多该到了。”楚家的别墅和茹达斯的距离并不算太远,从钟臣南回复短信的时间算起,楚云苓早就该到了。
就在这个时候,林子在酒水里添加了一点小东西,然后服务员就当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得把那些酒送到了白泽宇那边。林子则是从吧台里走出来,斜倚着吧台站在东阳身旁,他站的地方正好是光线最暗的位置,加上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多数人都看不出来那里站着一个人。看了眼那边的卡座,林子不悦地皱起眉头,“那个是乔三的妞。”
话音刚落,三个人齐齐回头看向他,东阳的表情最为复杂:“林子啊,你怎么会连乔三的妞长什么样子都记得呢,你这样我很为你担心啊。”
林子冷哼了一声,抬起脚踹了东阳的小腿一脚,“乔三那家伙哪一次换妞了不会带过来炫耀一下,你仔细看一看,这个妞他出国前刚换的,要是他现在在这里,这场戏就真的有意思了。”
东阳不置可否的笑笑,乔三那个家伙换妞比换衣服还勤快,就算被他撞见自己的妞在勾搭男人,未必会当一回事,倒是林子这表情郁闷得跟便秘似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戴绿帽子的不是乔三,而是他呢。心里这样想着,东阳仔细地看了看那个穿着黑裙的女人,果然越看越觉得眼熟,还真的就是乔三刚换的那个妞。朋友的女朋友在他的地盘给他的朋友戴绿帽子,他是出面呢还是不出面呢,最终还是看好戏的心情占了上风,东阳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留证,等乔三回国了给他看,现在呢,就当他没看见吧。
然而东阳看得开,林子的心情却格外复杂,隔着这么远他都能看出来,那个女人是在倒贴,白泽宇根本就对她没意思,乔三也不知道是那只眼睛瞎了,这回竟然找了个这么不省心的女人。他叹了口气,感觉到口袋传来一阵震动,拿出手机一看,眼睛眯了起来,“主角登场了。”
晓晨君猛然回头,眨眨眼睛,“楚云苓到了?”
林子点点头,朝着前方抬了抬下巴,“看那里。”
几个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到一个穿着白色重工刺绣,手里提着奢华宝宝的女人,不过那女人此刻的心情明显很不平静,脸色焦灼,眼睛在舞池里扫来扫去,似乎是寻找什么。
“这眼睛到底是长来干吗用的?那么明显的两个人在那边,她怎么就看不见。”东阳微微挑眉,对于楚云苓这个磨磨蹭蹭的速度感到很不满,这么耽搁下去,这场戏什么时候才可以上演?
晓晨君支着下巴笑起来,笑得纯粹又好看,就像一个调皮的小女孩,然而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带着刺:“东哥,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心眼太坏的人眼睛一般都是瞎的。”
越霖一幅赞同的表情,观察了一下楼上的几个卡座,指着一个方向对晓晨君说:“我们去楼上那里,正好对着白泽宇的卡座,距离还近一点,方便录视频。”
晓晨君一早就说了,这场好戏要是能上演,她一定要拍下视频做纪念,还可以卖给八卦娱乐周刊赚一笔零花钱。越霖一直把她说的话记在心上,现在楚云苓来了,他就自动自发地寻找适合拍视频的位置。
晓晨君看了一眼越霖选好的位置,的确是看戏的好地方,她从高脚椅上跳下,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搂着越霖的胳膊就往楼上走,东阳和林子对视一眼,也齐步跟了上去。
楚云苓找了一圈,总算找到了白泽宇,见到他身边那个女人的时候,心里一股火腾地就烧了起来,愤怒当头的她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并非照片中的一个,而是急步朝着两人走过去。还在纠缠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有人过来,楚云苓扫了眼桌面,端起一杯酒朝着两人就泼了过去,黑裙女人惊叫一声,一只手擦着自己的脸,一只手压着自己的被酒水淋湿的胸口,怒气冲冲地瞪着楚云苓吼道:“你是谁啊!神经病啊!凭什么泼我酒啊!”
白泽宇被酒一泼,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他抬起手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去自己脸上和头发上的酒水,而后把纸巾一扔,站起身来,他居高临下地瞥了楚云苓一眼,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楚小姐泼我酒是什么意思?我有哪里得罪楚小姐了吗?”
楚云苓咬牙切齿地瞪着白泽宇,他竟然敢问他哪里得罪她了吗?他编织了那样一个美梦,却在她最期待的订婚宴上,让她成为了最大的笑话,楚家的千金大小姐,被自己的未婚夫甩了,甚至连一个交代都没有,而是直接在订婚宴的当天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现在,她怎么能当着另一个女人的面,说出这桩丑事,她恶狠狠地盯着白泽宇,过了一会儿,视线转到那个黑裙女人身上,厉声质问道:“这个女人是谁?酒吧里的小姐吗?你现在已经掉价到看上这种货色了吗?”
酒吧里声音太闹,大部分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欢愉中,只有几个人注意到了这里的争吵,看到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对峙,不少人在心里脑补了一步两女争一男的戏码,顿时就激动了起来,纷纷拿出手机拍摄。
楼上晓晨君听着楚云苓的质问,皱了下眉头,很快就松开,扭头对东阳说道:“能联系一个记者过来吗?”
东阳闻言先是露出几分讶异,随即就反应过来晓晨君的用意,顿时拿出手机喊了一个朋友过来。看楚云苓这架势,估计一会儿会闹得更凶,与其让那些人拍了视频后给记者爆料,不如他直接找个朋友过来,全程跟进,搞个大新闻好了。
“注意一点,不管他们提到什么,不要把我嫂子牵扯进去。”等东阳挂了电话,晓晨君双手环在胸前,认真地对东阳嘱咐道。
“这是自然,今天这里上演的只是一对前未婚夫妻的恩怨,和你嫂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东阳收起手机,专心地看着楼下的卡座。
楚云苓的质问,在白泽宇听来就是一个笑话,倒是那个黑裙女人受到了这样的侮辱,气性也上来了,伸出手就推了楚云苓一把,“我看你才是酒吧里的小姐吧!这么缺男人的话随便去场下拉一个啊,我看他们会很乐意满足……”
“啪”的一声,话音戛然而止,站稳身体的楚云苓狠狠甩了女人一个巴掌,她高扬着下巴,一字一顿地说道:“我是楚氏的千金小姐,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光线昏暗,黑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受到侮辱,早就被怒火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在意楚云苓的长相,此刻听到对方的警告,才知道竟然是楚家的千金,顿时就有些慌乱。
楚云苓看着她不安的表情,冷哼一声,不再看她,而是坐在白泽宇的对面,冷冷地看着他:“我想我们之间还有一笔账要好好算一算。”
“我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欠了楚小姐的钱。”白泽宇嗤笑一声,突然身体前倾,一只手撑在桌面上,盯着楚云苓的眼睛,低声道:“别惹我,我没心思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