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域,传说中的奇葩,一个文科好到爆理科差到爆的奇男子。如果他地理考了93分,那么化学极有可能只有39分。
滕臻泄气了:“算了,辛苦你了,物理课代表。”
侯科这次头也不回的走了。
过了几天,卷子发下来,滕臻惊讶的发现自己的选择题对了六道。若是抄方思域的,顶多对三道,当时时间紧她随手抓了支铅笔胡乱改了答案。如果说有人能用橡皮擦好心的帮她擦掉的话,那么这个人只能是侯科。
滕臻曾告诉自己,侯科这人如果用一种动物来形容,恐怕就是狐狸。而她这一生最不愿接触的就是狐狸。
狡诈、阴险、黑心,最主要的是你永远不知道那一刻会被他卖掉。
如今,狐狸主动示好,也不知那块砖头挨的值不值。道不道谢?她纠结了一上午。后来决定还是不道谢。他们之间的关系已不是简单的谢谢二字所能囊括的。
吴远海用笔戳了戳滕臻的衣服,脸上带着憨笑:“考的怎么样?”
“没及格。”
“我看看。”吴远海趴在椅子上仰头看了看,语气略带鼓励:“已经很不错了,这次试卷有点难。你考的离及格不远了。”
“谢谢。”
“要是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好。”
吴远海说过几回这样的话,滕臻只当听听,从来没有问过他问题,吴远海无奈,这个女孩礼貌中带着疏远,旁人无法接近。
方思域确定学文,对于理科,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
“啧啧啧,物理就49分?”物理考了82分的吴远海鄙视道。
“啧啧啧,历史我记得你就29吧?”历史考了92分的方思域怼回去。
滕臻看了看自己51分的试卷,觉得自己还不如方思域。默默的将1改为7,这才发现红笔的颜色不太对。这下,真的要死了。
滕臻想了想,又将7改为8。
又想了想,索性将分数全部划掉。
她决定了,要买和老师改卷子用的一样颜色的红笔。
张朝辉拿起滕臻的卷子看了看:“这什么玩意儿?”索性口算滕臻的分数:“呦!51分,比上次进步了8分。”他的手胡乱的揉了揉滕臻的刘海:“不错不错。”
滕臻拍开他的手,理了理头发:“你多少?”
“没多少,就62分。”
“哦,及格了。”
张朝辉挠挠头,有些被夸之后的害羞:“这没什么,这次卷子简单,班上好像就几个人没及格。”
滕臻:…。
养了一个月的病,滕臻的手早就发痒。周三下午是体育课,集合之后,她和朝辉打了招呼,背上包翻墙离开。侯科跟着滕臻也翻了墙。跟着走了一路,一阵凉风吹过,银杏的叶片簌簌往下掉。
金黄的灿烂的世界,蜿蜒的没尽头的小径,背着大书包一直没回头的姑娘,还有闲庭散步的自己。
滕臻终于停了下来,手脚麻利的从包里拿出工具。周围是一堆废墟,废墟边有一个坑坑洼洼的池塘,倒映着周遭的一切,水纹波动,绿红相间,滕臻坐在几块码的整齐的平整的砖头上,抬头看着不远处的一排排红砖房,她拿出笔依次排开,画板抵在身上,钢笔金属被阳光照得熠熠生辉,连带着还有她偏白的皮肤。姑娘逆着光,侧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她的眼睛不同于一般的女孩,细长深邃,眯着看物的时候,带着一分闲适与两分慵懒。侯科忽然觉得身下一紧,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流窜全身,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兴奋,却也让他无端烦躁。
回到操场,三班男生已经在和四班的人打篮球赛。侯科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张朝辉身上。他的运动神经真的很好,每一次弹跳都是一次得分。球衣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热的狠了,掀起衣角抹脸。有时,被对方得分了,他急的捞起衣角咬,像一只爪子锋利的小野猫,引得围观的女孩直呼。
“张朝辉可真是卡哇伊。”
“他的肌肉可真性感。”
“他没女朋友吧?”
“好像没有,不过他和三班的滕臻关系非常好。”
“滕臻?谁啊?”
“我见过,长得就那样,个子小小的。”
“哦,这样啊!”拖音式。
……
那是一个多么鲜活的灵魂,活在阳光下,沐浴春风里。很轻而易举的得到别人的关注。
侯科转过头,不再看。
待集合点名时,张朝辉举手:“老师,滕臻肚子不舒服。先回教室了。”
“你确定她不是头痛?”体育老师年纪不大,喜欢和这群半大的孩子打成一团:“我怎么听说她最近头破了?”
“哎!反正她就是不舒服,哪里痛都一样。”
“那怎么能一样,头痛治头,脚痛治脚。”
“老师,你要是以后不想当老师了,可以改当校医。”
体育老师弯了弯胳膊,露出手臂上结实的肌肉:“我怕对不起它们还有一众小美女的心。”
周围都是哄笑声。
侯科不喜张朝辉。
尤其是今天。
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