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思成觉得,今天他简直就是老天的亲儿子。不但早上一起来,梦里的情景就成了现实,去野生动物园的一路上也没有怎么堵车,到了动物园门口,还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停车位。
要知道放在以往,每逢周末,野生动物园门口挤得都像是一锅粥。
祁思成早就在网上买好了门票,也不用在卖票处排队,在门口处扫了码就进去了。
方静言牵着祁妙的小手乖巧地跟在祁思成身后,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后才想起来:“哎呀啊,我忘记拿它的导览图了!听说他们还有表演什么的,这下连什么时候开始我都不知道。”
她有点儿懊恼。
提着野餐篮和其他吃食的祁挑夫思成气定神闲:“没关系,我看过了,到时会叫你,保证不让你落下一场表演。”
方静言脸上就露出钦佩和崇拜来,祁思成好厉害,只不过在园外看了一次他就记住了,难懂这就是传说中独属于学神的过目不忘技能吗?
祁思成笑而不语,呵,去个动物园都做两小时攻略的人深藏功与名。
“顺着这条路往这边走是去看小型动物的,往那边走是去鸟区的,十一点有海豹表演,思思,我们去哪边?”
眼前的男人穿了件淡蓝色的衬衫,下边是牛仔裤,浑身书卷气浓郁地像是个初出校园的大学生,手里提了个不伦不类的野餐篮,微微歪着头认真地征询着方静言的意见,那画面美好的让方静言瞬间有点儿慌乱,说话就有点儿结巴:“都……都可以,你决定就好。”
说完就到处张望着寻祁妙,像是要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一样。
祁思成唇角勾了勾:“那就……跟着妙妙走吧。”
祁妙已经跑到进门处的小广场上撵鸽子去了。方静言不过就跟祁思成说了一句话,抬头就找不到小家伙了,吓了一跳,往前走了几步看到鸽群中的小家伙,才舒了一口气。
“不用担心,我看着他呢。”祁思成站在她身后轻声说道。
他就站在她身后很近的地方,她甚至能感到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顿时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太对,耳尖瞬间就变成了粉红色。
祁思成微微低头就看到了身前女孩那粉色的耳尖,像是颗香甜的草莓牛奶糖,顿时就有点儿口干舌燥,往后退了半步,低低地笑了起来。
方静言再也忍受不住,回头给了他一个白眼,赌气似的往一边多走了两步,心底疯狂os。
你知不知道撩人而不自知的人最可恨!
再在我面前无意识撩我小心老娘把你给办了!
不再理那个胡乱放电的男人,喊还在鸽群中撒欢的小团子:“妙妙,我们去看火烈鸟好不好,你看,就在那里!”
祁妙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正好能看到那些橘红色的大鸟,高兴地“诶”了一声,率先往火烈鸟群边跑过去。
祁思成摸了摸下巴,跟在两人身后,突然有点儿懊恼,明明是为了儿子才来动物园的,为什么现在他突然觉得儿子有点儿碍眼?
一路上又看了许多鸟,祁思成像是个移动的百科全书一样,每遇到一样,根本不需要方静言去找指示说明的牌子,都能说得头头是道,好多时候比指示牌上的还有详细有趣,对比之后,方静言突然觉得自己以前逛的都是假动物园。
若不是这次跟着学神解锁了动物园的知识之旅,还以为逛动物园就是进去转一圈照照相就出来呢。
方静言叫住祁妙,拿了纸巾给他擦额头上出的细汗,小家伙从进园后兴致都很高,一直在前面跑,拉都拉不回来,现在已经开始出汗了。
拉着他的手不让他再跑,看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湖对祁思成道:“我们休息一下?刚好那里有长椅。”
祁思成点点头,声音带了纵容和宠溺:“好啊,都听你的。”
方静言假装没听到他那苏的不要不要的音色,拉着祁妙走到长椅边,把他抱到长椅上:“坐下休息一下我们再去玩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祁思成把手中一直提着的野餐篮放到地上,也坐了下来——方静言抱祁妙的时候没有留意,把他放在长椅靠近左边扶手的位置,祁思成靠着右边扶手坐了下来,只在中间给方静言留了位置。
方静言脸上就露了点儿犹豫出来,祁思成一脸兴味地看着她,不但不打算挪动,反而换了个姿势,占的位置更宽了一点儿。
偏偏小祁妙十分懂得察言观色,热情地用自己的右手拍了拍长椅中间:“姐姐,坐!”
方静言不好拂了小家伙的意见——反正她是这么坚定地认为的,在两人之间坐了下来,努力忽视身侧那个巨大的人形荷尔蒙发射器,目不斜视地看向湖上:“呀,天鹅!”
这个湖不大,湖水清澈,映着头顶的蓝天,颜色通透地像是一块上好的宝石。宝石上游着许多只天鹅,白色黑色皆有,看起来优雅而宁静。
祁妙不认识这些大鸟,本来等着他爸这本人形百科全书给他解说呢,就听到方静言说这些漂亮的鸟是天鹅,顿时挺兴奋,问方静言:“丑小鸭?”
“对,就是丑小鸭变成的那个天鹅哦,妙妙看看,是不是很漂亮?”
两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湖面上优雅游动的大鸟,祁思成唇角微翘,轻声道:“天鹅被人们喜欢,不仅仅是因为它们非常漂亮,更重要的是,这是一种极其忠贞的鸟。它们奉行的是‘终身伴侣制’。”
这个说法还是方静言第一次听到,禁不住转头看着祁思成疑惑道:“终身伴侣制?什么意思?”
“两只天鹅只要结成伴侣,就会一夫一妻,相伴终生。”祁思成墨色的眸子中有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它们一起捕食一起游戏,雌天鹅孵卵的时候雄天鹅就在一边一步不离的守护,如果一只死亡,另一只就会孤独终身或者殉情而亡。”
方静言有点儿不敢看他的眼睛,心突然又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只好把目光投向湖中优雅游动的天鹅身上:“真是一种值得人尊重的动物。”
她的声音有点儿颤抖,像是带了什么不安一样,让祁思成的心也跟着狠狠地一颤。
祁思成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米白色的裙子勾出她姣好的曲线,白皙的脸上带了点儿潮红,一双清亮的杏眼虚虚地看着湖中的天鹅,或身边的祁妙,就是不敢往他这边看,耳尖不出意料地又变成了好看的芙蓉色,只觉得这个女孩儿哪儿都像是合着自己的另一半长的,那么的贴合,那么地让他心动。
突然就不想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徐徐图之了,想逼她一步:“思思,若是我找另一半啊,一定也会像雄天鹅一样守护她的。”
方静言一颗小心脏都要蹦出来了,有点儿想捂着耳朵不敢往下听,但耳朵里简直要长出小勾子去勾着祁思成把剩下的话说完,等了一会儿不见下文,似乎他只是想感慨一句自己的婚恋观一样。
嗯?老娘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终于忍不住转过头去看祁思成,从喉咙深处滚出的声音有点儿发虚:“嗯?”
祁思成眼中就带了点儿狡黠:“所以,你愿意做我的雌天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