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椒兰殿一出手,果然,大气啊。
抬头望去,马车顶上,一只胖墩狐狸犬瞪着呆萌的眼珠子,四处望,摇头晃脑挥爪子,脖子上,扎着火红的蝴蝶结,要多张扬有多张扬。
容家九姑娘,就是牛,连养的狗,也牛!
忽然……
“靠,这是谁‘弄’的!?”
马车里,‘女’子声音响彻,惊了周遭瞧热闹的百姓,众人踮脚探着身子往里看,瞅瞅,这殁王妃,彪悍得毫不知收敛。
事情是这样的……
昨夜里,*一发不可收拾,而且黑灯瞎火,扑到要紧,便没顾得上他家相公顶着上容的脸,半天一夜折腾狠了,一路睡着,这才睁开眼,美男在前,额间,昙‘花’灼灼,盛开得绯红妖娆。
昙‘花’一现,若全开,便必死无疑。
容浅念哪里还能坐得住,亏得是马车高大,她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萧殁额间,冷着脸:“告诉我,怎么回事?”
“乖,别担心,没事。”萧殁抱着她坐下,亲了亲她撅起的‘唇’。
容浅念难得推开,脸‘色’不改:“没事?”嘴角一扯,笑得几分慧邪,几分狠‘色’,“相公,我觉得我这做娘子的有必要提醒一下,你是我男人,你浑身上下可都是我。”凑着脸,亲着萧殁额头,“包括这里。”端着审视的小眼神,语气很横,“说吧,为什么这朵该死的昙‘花’会变成这样?”
当然,某人没法淡定,心里像针扎似的,那朵昙‘花’,是她心头的刺,一定得拔了。
萧殁看着她气急败坏,失笑,拂着她的肩,淡淡平常的语气:“雪域,凤栖。”
凤栖?容浅念脑子一转,猛地站起身,火气上脸,大喝:“果然是她,好个老妖婆,老娘的男人也敢动。”
萧殁无奈,摇摇头,眸中宠溺。
容浅念压了压火气,倾身迎着萧殁的眸子,笑盈盈的,弯弯眸子晶亮:“相公,要坦白从宽哦,不然——”眸子一眯,狡邪着,“嗯哼,等到我们晚上慢慢说。”
慢慢……
某人说得暧昧,说得不怀好意。
萧殁亲了亲她的眼,眼睑下,青黛隐约,微微带了倦‘色’,到底是昨夜没睡好,萧殁疼惜,抱着她,枕在‘腿’上,哄着:“乖,躺好。”
容浅念乖乖不动,睁着一双大大的眸子,意思明确:坦白从宽。
凉凉的指尖落在她眉间,轻柔地拂着,他声音微凉,俊逸的容颜笼了淡淡‘阴’郁:“母妃的闺名唤,明月。”
她忽然静了,听着,眸子看着萧殁,怔怔的,一动不动。
“那时候,父皇还只是皇子,相遇之时,没有天下之争,没有尔虞我诈,只是清清白白赴了一场风月,而后,他为帝,命当时的肖林太傅认了母妃为‘女’,赐端月郡主,此后三旬,断月郡主进宫为妃,封端妃。”
他的母妃,那个薄命的‘女’子,她的故事,很悲伤。
容浅念拧着眉头,心揪得疼,她矫情地觉得,那是因为他家男人心疼了。
萧殁俯身,亲‘吻’她皱起的眉:“他只知母妃为了那十米宫墙弃了江湖快意,却不知,母妃弃的还有那雪域圣‘女’的冠冕,换来的,不过是一座冷冰冰的城,至死,母妃也未能走出长乐殿的十米宫墙。”
她听着,遥远得像上一辈子的故事,只是心头,泛着酸楚。
马车外依旧喧嚣,容浅念耳边便只有萧殁的嗓音,薄薄青烟般,像要散去,‘荡’在心口都是凉的。
“椒兰殿大火后,她寻来了。”
她?
哦,那个老妖婆。容浅念脸‘色’变得很快,语气很不善:“然后呢?”
“雪域凤栖圣‘女’位临十年,奉我为主。”
容浅念脸‘色’一僵,笑了,笑得十分扎眼:“原来你还是雪域的少主啊。”
有人生气了。
“十一。”萧殁捧着她的脸,亲了又亲,无奈,“我不想像他,背负太多,我只想清清白白与你一场相爱,那些,我从不想你参与,并非不信任,只是‘私’心,你只是我的‘女’人,却也仅此而已,我只要这个。”
他只是‘私’心,做她的男人。
诚然,这样的话,容浅念多半心软得一塌糊涂,语气柔顺了不少,闷声闷气的,问:“她是不是看上你了?”
归根结底,容姑娘这是独占心思作祟了。
她啊,最膈应的事,是有人觊觎她相公。
萧殁失笑:“你只想知道这个?”
容浅念毫不犹豫,重重点头:“嗯。”看着萧殁的眼,认真时,她眸子总是亮亮的,“雪域你要是想要,我们就抢,要是不想要,直接毁了干净,这些都不是大事,相比较,我更关心,我的男人是不是被人惦记上,对方什么来头,多少能耐,我统统不管,我只确定有那么个不知死活的人就行了,然后不管别的,直接无所不用其极地干掉,一了百了。”
真是个妄为的‘女’子,为了她的良人,无所不为。
这样的‘女’子,他爱得噬骨,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恨不得‘揉’进身体,却舍不得用力:“那我告诉你,”‘吻’着她的‘唇’,轻轻啃噬,不暴烈的‘吻’,却撩人,“这样的你,我很喜欢。”他说,气息绕着她鼻尖,很近很近,“无关其他任何人,凤栖要一个绝情绝爱的君主,我有了你便被视作了弃子,在她下手之前,我断然不会留着她,你莫要担心,我要护你周全,要与你一同繁华老去,要爱你怜你,便是任何人也阻不了一分。”
又来了,美男计加蛊‘惑’计。
该死的,她就好这口,就吃这套。
他的‘唇’,扰得她‘唇’角痒痒的,心头更是痒痒的,发麻,又发软,直接伸出手,勾着他的脖子,亲了又亲,笑颜明媚极了:“逸遥,若是哪一天要杀了凤栖那丫的,一定喊上我,我非得补上几刀。”她恶狠狠瞪眼,咬牙,“她让你额间开了半朵昙‘花’,我就要她满脸都开‘花’。”
这就是她的‘女’人,爱他所爱,疼他所疼,她眸中,黑白爱恨,分明得毫无杂质,捧着她的所有,在他眼前,毫无保留。
萧殁从未如此庆幸,她爱的,是他,不是别的任何人。
重重‘吻’她的‘唇’,他回:“好。”
人命也好,血腥也好,这个世界要怎样,他人要怎样,他都愿意惯着她,任她无法无天。
她笑了,很明媚的笑,眼角是弯弯的弧度。
亲‘吻’,缱绻痴缠了久久,她又想起一茬:“还有一件很严肃的事。”
萧殁抓着她‘乱’舞的手,亲得很专注。
容浅念缩回手,摆起了脸,说变就变:“下次你要你敢干什么以命换命后丢下我一个人的勾当,我就……”想了想,恶狠狠,咬牙,“我就不要你了。”
萧殁一怔,脸‘色’微悸。
容浅念见此,特地补上一句:“让你独守空闺。”
容姑娘这赤果果的威胁,怎么听……嗯,都没有可信度啊,这空闺,她自个独守得住吗?
萧殁浅笑,温柔极了,俊逸无双的脸是柔和的棱角,爱极了她这狐狸般狡猾却灵动的模样,抱着她继续亲‘吻’,还是很专注:“嗯,都依你。”
对于亲‘吻’,对于……某种运动,她家相公貌似很热衷,对此,容浅念很满意,不躲,偶尔凑上‘唇’,啄几下,笑了笑,又说道:“话说雪域还有几个传闻呢?”
斤斤计较的‘花’‘花’肠子开始作祟了。
她问:“雪域的莲池水真能解百毒?”这个问题,很急切。,眼里,隐隐透着亮光,灼灼的。
萧殁动作微顿,片刻,语气平和:“除了昙‘花’一现。”
容浅念眸子一敛,光亮全暗了。
心头那叫做昙‘花’一现的刺又扎她了,很不舒服。她嘟着嘴,骂道:“破玩意,我家元帅大人的口水也能解百毒,还能美容养颜呢,哼,装B!”
萧殁由着她骂,只是听着,看着她的眼,深深痴缠。
又问了:“传闻雪域圣主修魅道之术,饮血啖‘肉’,乃邪者?”
萧殁云淡风轻的语气:“凤栖修摄魂幻术。紫衣的摄魂术便是习了她三分。”轻笑,“饮血啖‘肉’只是世人夸大其词。”
天下第一魅的紫衣竟只学了那老妖婆的……容浅念大喊:“才三分?”眼一翻,赤条条的鄙视,嫌恶,“果然是孽障,人人得而诛之!”
原谅她吧,情敌看着当然不顺眼,这姑娘的‘性’子,烈着呢,惦记她男人的人尤其容不得,可谓:人人得而诛之!一个不留!
想着说着,容浅念莫名的火气全摆在脸上,语气里是酸气:“传闻她年有六五,赤瞳媚颜,貌若双十。”
“属实。”萧殁淡淡说。
靠!孽障!必须收了!容浅念坚定,又骂道:“老不死的,怎么不更年期啊。”
六十五岁,要搁二十一世纪,早绝经了。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奇葩。
对此出口惊人的话,萧殁只是浅笑,他家‘女’人,彪悍得刚刚好。
下一秒,容浅念变脸了,‘阴’测测地突然来一句:“说说,她哪里比我美?我以后好下刀。”
哪里比她美,就往哪里扎!
这姑娘,果然心狠手辣得光明正大啊。
诚然,只要萧殁回答任何一个部位,容浅念可就又得忙活了,砍人,那可是力气活。
萧殁回答:“我眼里自然谁都比不得你,若是十一想,哪里都可以下刀。”
不是甜言蜜语,容浅念却醉了。眉开眼笑,这答案,她喜欢得紧,她家男人,她更喜欢得紧啊。
容浅念叉着腰的手缩回,改八爪鱼式熊抱,笑眯眯地念叨:“我家男人果然通情达理呀。”
萧殁托着她不安分的腰,拿她没法子,由着她惯着她。
某人,立马得寸进尺了:“还有,雪域之传人,唯圣‘女’所出?她不是想你娶她吧?”
说到后面,简直咬牙切齿。
容浅念小气,很小气,‘女’人对自己男人要是大方,那就是蠢,显然,容姑娘是个聪明的姑娘。
空气里,酸气很浓。
萧殁直接覆上她抿着的‘唇’,笑意斐然:“我已有妻室。”
容浅念笑着‘摸’‘摸’萧殁的脸:“乖。”脸‘色’跟翻书似的,立马角‘色’转变,忿忿极了,“老妖怪,居然还想老牛吃嫩草,不要脸。传人?一把年纪了她生得出来吗?”
她家男人的传人,自然只能她生!
萧殁伸手,拂开她拧着的眉头,温柔的蛊‘惑’:“与我们无关。”
容浅念不爽:“但是我听着就心里堵得慌。”语调一转,娇滴滴,麻酥酥,十足的矫‘揉’造作,“相公,要不回头我们就生十个八个传人,气死那丫的。”
孩子……她的孩子。
忽然,他脑中闪着稚嫩的孩童的脸,长着她的模样,她一般狡猾。
原来,如此让人欢喜。
伸手,他覆在她腹上:“将来给我生个孩子,不需要十个八个,只要一个,长得像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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