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琴定当竭尽全力!”素琴面向着四阿哥再次行大礼跪下来说话,看起来的确不负她闭关学习的大家书香风范。“快请起!”四阿哥亲自上前把素琴扶了起来,和蔼的表情涌上脸上,比起对于馨儿不知道又要好多少倍。“毕竟还是我请你帮忙,你不必行这样的大礼的。”
素琴答了“是!”,就起了身来。
“四爷!”自四阿哥从素琴房里出来以后,一个侍卫一直从门口跟着四阿哥回去。他,就是四阿哥的侍从李斌,掌管紫禁城的所有御林军,保卫整个紫禁城。“果真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四爷的眼光就是不会差!”
大概是看着离开了素琴房间已经很远了,四阿哥也有点放松起来。“是啊!要是有个人在后宫扶持皇额娘的地位,也能在皇阿玛面前多说我几句好话,我的地位也就稳定了。”
“四阿哥深思熟虑啊!”李斌称赞着四阿哥这所谓的聪明。原来他一眼相中素琴的并不是因为他苦闷,而是为了赚取后宫的地位来巩固他在前朝的地位。
大约进宫有两三天了,素琴实在闷得慌,便吩咐了馨儿带她四处去转一转。此时正直春月里,赶上了春日里万物复苏的时刻,百花竞相开放,争奇斗艳。馨儿摘了一朵火红的海棠花插在了素琴的鬓边,“姐姐美若天仙,戴上这海棠花正衬托着姐姐的美丽。”
“小鬼,又拿我寻开心。”素琴虽然嘴里骂着馨儿,但心里却开心的很。虽然她离开了荣庆门,到这与世隔绝的地方来,但有馨儿这样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在身边陪着,也是一种乐趣。
“姐姐!”馨儿叫了她一声,眼中充满了惴惴不安的样子,素琴还从没见过她这样。“四阿哥接你进宫应该不止是想让你时不时给他唱个曲子解解闷吧!”
“不然还有什么呀!”以素琴多年的经验,她也觉得不止是让她每天唱曲和寿辰现演这样简单。但是顾及到她现在的身份,还是装的什么都不知道。她这样执行任务,也就像是演一场戏一样。“你倒是说说看啊!”
“我觉得,四阿哥是想立姐姐为福晋吧!”她说这话时虽然脸上涌现的是满脸的笑容,但是个人都可以看得见,她分明是双眼盛满了泪水。她说这话分明是心里难受的。
素琴侧着身子以便于直接看见馨儿的脸,而馨儿那不自然的表情还是怕被素琴看见,立刻藏了起来。“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素琴堆满了满脸的笑容,“我一个戏子,要家世没家世,要权利没权利的。馨儿你怎么会这样想啊!”
素琴没有再过多的去说什么,反而是直接朝着一个方向走了。她没有过多的去注意馨儿,而是反复的去思考为什么馨儿会有此一问,而且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尴尬。等到馨儿从刚才的伤心中反应过来时,已经不见了素琴的踪影。
素琴是毫不知道宫里的路的,只是一路听着有箫的声音,便一路寻着箫声而走。到了一处十分僻静的地方,只见一个男子惬意的坐在亭子周围,自我沉浸在他的音乐世界里。那是曲子听起来十分熟悉,似乎就是素琴弹的那首《一剪梅》。
“这首曲子不是这样吹的。”她才没有顾及眼前的这人到底是谁是什么身份,还依着她江湖女子的身份来说话行事,上前直接打断了那男人。
“哦?”他似乎是从来没有听到哪个下人或侍女敢这样直接打断他。“那你说,应该怎么吹呢?”
素琴弹惯了琴,许久不见除了琴以外的乐器,见了一把箫却也能令她开心起来。她直接上前拿过了他手中的箫来,在袖子上擦拭干净,吹奏起自己十分熟悉的《一剪梅》。箫声传出,节奏全然不似刚才那人吹的那般悲凉凄婉,更多的是一些欢快,与春天这生机勃勃的情景正好相称。
日头渐渐高升了,百花迎着太阳渐渐伸了懒腰,静静的聆听着这天籁之音。不知从哪里飞来了一只金丝雀,慢慢停在了素琴的身边的,仰着头叽叽喳喳的叫着,与她“合奏一曲”。
“从没有人敢打断我的曲子,说我吹得不对。”他仔细的端详着吹着箫的素琴,在阳光的照耀下,素琴的样子显得格外的好看。“你是第一个。”
素琴逐渐停了下来,把箫还给了眼前的男人。“我也听过许多人吹,可你是第一个吹得这么棒的,虽然还有瑕疵。”她有说有笑的,自顾自的说的津津有味。
他一下露出了笑容,隐隐约约看见了素琴鬓边的那朵海棠花,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姑娘是那房的丫头,或者是谁家的夫人?”
“我……还没有嫁人。”素琴有些羞涩,忍不住的低下了头。“正红色是正室所佩戴,如果在紫禁城之中除了皇后娘娘,谁也不能称之为正室,你还是小心为妙。”他似乎对紫禁城十分熟悉,一一对应的给素琴说着,一边还逐渐走上前去,缓缓伸出右手替素琴摘下了鬓边的正红色海棠花。
素琴不以为然,她那迷离的眼神布满了整双眼睛。“多谢提醒,可是我觉得唯有牡丹的正红色才能配得上皇后娘娘的凤颜真容,我这样的粗使女子戴海棠花即使是正红色也夺不过娘娘的风头的。”
馨儿毫无头绪的四处寻找,终于从后面跟上了素琴的脚步。隔着层层叠叠的桃树,她遥遥望见了一个男子的笑容,旁边的正是素琴。但她走上前去,看见那人她分明就认得啊!她立刻上前行大礼道:“六阿哥吉祥!”
“六阿哥?”素琴嘴里暗暗念叨着,这宫里的阿哥娘娘多的是,馨儿能认得的自然不会错,立刻也跟着馨儿下拜道:“给六阿哥请安!”
“快起来!”六阿哥上前扶起她,似乎是习惯了刚才毫不拘谨的素琴而无法习惯现在规规矩矩的素琴了。“这样拘泥于这些虚礼做什么?我若不是六阿哥,你是不是就不用这样了?”他话里话外有些怨恨这阿哥身份的意思,但却笑容可掬,和四阿哥一样和蔼。
“你是哪房的姑娘?”六阿哥问道。
“回六阿哥的话,这是四阿哥请进宫的素琴姑娘,在四阿哥那里做歌女。”馨儿怕素琴不懂如何回话,马上抢在了她前面回答六阿哥。“歌女?”六阿哥似乎对于这两个字既陌生又熟悉,大约是因为刚才素琴给他指教吹箫而觉得有趣吧!“怪不得能如此专业的指出我的吹奏之误呢!”
“六爷,有个人在正厅等你!”说着说着,竟然半路杀出个仆人来了。他从外面来,见了素琴还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小主,行了个常礼便直接和六阿哥搭话了。
“知道了!”六阿哥冷冷的回了他一句,他自然是识趣的退下了。他拿着手中的海棠花,似乎看出了什么比海棠更多的东西来。“在宫中要格外忌讳冲撞皇后,我额娘就是因为戴正红色海棠冲撞了皇后而被迫离禁足于承乾宫,我已有数年不曾与她相见了。”
“皇后真有这样可怕吗?”素琴对于六阿哥所说的似乎不太相信,因为她还未曾见过皇后与之过招,她对此真的是一无所知。
六阿哥突然喜笑颜开,“其实也没什么,你一个歌女,应该不会惹上皇后的。”他这会儿到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紧缩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好好珍重,我还要到四哥那里去找你讨教乐技呢!”
六阿哥转身离开,素琴和馨儿行礼,但素琴的眼神却从未离开过他的背影。她想:这紫禁城里的阿哥们都是这样吗?一个比一个奇怪。可这些终究不是她一瞬间就能揣度出来的,她也暂时放下,不死钻牛角尖了。
幽静的景仁宫里,皇后娘娘安然自得的坐在她皇后的宝座之上。锦绣从外面匆匆回来,行礼见过她。“你们都下去吧!”全后一摆手,示意屋内所有的下人们都出门去。
“是!”众丫鬟集体退下,锦绣这才无所顾忌的说起话来。“娘娘让奴婢去调查的奴婢都调查清楚了。彤妃的确是住在储秀宫,紫禁城的西北隅,但她生性五行属火,是由娘娘土性所控制的。”
“不是彤妃?”全后有些纳闷了,按理说储秀宫是嫌疑最大的一个,但却就这样被排除在外了。“本宫是有些觉得彤妃最近得意忘形,恃宠生娇了,怎么会不是她呢?”
锦绣轻蔑的笑了一声,嘴角往右一瞥表示不屑一顾。“凭她是谁,也想要撼动娘娘的地位。只可惜生辰属火性,终究是会为娘娘所控制的。”“话虽如此!”全后的警觉性现在是异常之高,不知是张荃笙的话语点醒了他还是如何,她总保持着这样高度的警惕性。“可是不可轻敌啊!一个小宫女,没准**之间就能越身成为和本宫一样平起平坐的嫔妃了!”
“嫔妃再好,皇后终究只有一个。这个道理皇上不会不懂的。”锦绣似乎是在替全后这样的过度紧张捏一把汗,毕竟皇后依旧是皇后,地位之高是世人难以撼动的,不必太过于担心。不过没到一会儿,锦绣就又引出了另一个话题。“娘娘,他所说的期限是……”
“今晚!”皇后听得也有点不耐烦了,但她似乎又要为今晚的事提早做好准备。“今天皇上不会来景仁宫,你和冬铃按往常行事一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