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21日早晨,天气是雾不雾、雨不雨的那种。刺青骑着昨晚修好的自行车,是格外小心地躲着路上的坑洼,生怕修补的地方再坏,车胎再一次的冒将出来,还时不时的弯下腰来看看后胎,可骑着骑着,骑过了一段时间后,修过的地方没有再坏心里也就放心的踏实了,一点点的没有了之前的担心了,一见到了曲阳,刺青立马的想起了地图上标注的离山西省城太原近了,该弄一旗杆首先把旗子打出去,找援助么,总不能用嘴喊着,象买菜的和收破烂的那样吧,那叫一个招牌,得亮一些才好,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会事儿,你要干什么。
旗子是刺青从家带的,已经是写好字了的,等刺青把旗子挑起来又固定在车子的后架上后,竟然走到了那公路的对面,想离道的远一些看看效果如何。
“寻找好律师--打败—丹市坏法官”,一行蓝色的字写在黄色的旗布上,那才叫一个显眼,不光刺青隔道看了效果满意,就连路过的开车司机也都投来目光惊疑,这时候的刺青又把写有“寻援助……”的牌子挂在车子前头,这才郑重其实的骑上车子,奔向心里想的走遍全国求援行动的第一站,山西省的省会城市太原去了。
刺青首先来到了车站广场,刚放稳了车子就有人过来围看,看车上的牌子,看着贴在车子两边的判决书,指指点点的还交头挤耳,有人用手拉着旗子看,有的也问刺青从哪里来的,出了什么事、怎么发生的?有的干脆指着他那刺了字的脑袋瓜子,问他额头上刺的是什么字?
这是怎么了的,刺青好生的奇怪,明明白白的都写的清清楚楚的,我是丹东人,是来找援助的,怎么还要问我是哪的人,是来做什么的?难道是他们不识字?还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了的全是来看热闹的,刺青虽然是尽可量的作着一一不落的回答,但心里却在不免的有些失忘。
这大老远的跑来这地方,为的就是寻找一个能够帮忙的援助律师,自己怎么反倒成了象是耍猴子卖艺的一样,让人围着这么个问法,根本没有一个象是来帮忙的,或者只是为了满足他们各自的好奇心而已,刺青这可心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便从这些人的围观中走了出来,坐在广场花坛的矮墙上,用两个膝盖挡在自己的脸上,只让两个眼睛从那膝盖的缝隙中,看着太原站的那三个红色大字,心中不觉的想到,车站可能不是最佳的求援场所,大都是过往的旅客,或许没人闲心到这广场上来晒的。
于是,在刺青的脑子里面也就有了一个自我争论的问题,是要继续这样的走下去,还是换他一个方向顺便回家,如果继续找的话,那么律师一般情况都该愿去哪里,不能一个挨着一个的律师所敲门去问吧?
这时候的刺青真的就快要没了主意,开始了担心会不会遇到帮助自己的律师什么的,突然的一阵儿人群脚步的草杂声,刺青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便抬头看是围观自己车子的人,哗的一下子散了,随后就叫着问话:“谁的车子?”
坏了,三个看上去挺文职的人正在围看着车子,原来是他们的到来,冲散了围观的人群,三个人中有两个人的掖下夹着公文包的,单从之前冲走些人的怕他们程度上推断,一定是城管或者是这里的治安什么的,应该是来赶自己离开的,不让在这里停放这样的自行车的,刺青的心里不免有了一些紧张的犯了核计,弄不好再罚点款什么的,赶紧站起身来“我的……”
“对不起,是我的车子”。
可这三个人并没马上赶刺青离开,什么话都没说的,只顾把目光放在了打量这自行车子上了,一个半蹲的,一个猫着腰的,他们轮流的在看车子上的判决书,在看旗子与牌子上的字,看完之后,他们象是用目光相互回应了一下,其中一个直身问到:“这是你的车子吗?”
刺青不敢怠慢,赶紧回答说:“是,是我的车子。”
问话那人指着另外两个说:“他们俩个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车子上的大概意思呢,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很想了解一下发生了什么,看看我们能不能帮上你”。
“没我的事儿,你找他就对了,他是记者,”那人说的两个律师中的一个,转过头来说到,“他是×××记者,要是能帮你的话,不用我们也成。”
另一个律师指着不远处有树的地方说:“我们去那里,这可不适合公共场所”。
刺青一听说他们又律师又记者的,能够帮助自己的救命稻草可算是碰到了,当然愿意推车跟着过去。
“我是×××记者,”他领着刺青来到不远的一处树下,果真掏出一个证来说,“不过今天可不算采访,感到好奇,想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不能帮上你”
“嗯”刺青点头,心想这也够感谢的了,总算有了这样的人问津了,多亏还是得省城,要不是那个广场警察的话,要在北京的话,早早遇上援助的了,恐怕比这省城不知要多上多少倍了,一时觉得还是大地方的人援助的热情。
“你真的是从辽宁骑车过来的?”记者问。
“视频图片可以证实,我真是从辽宁丹东骑自行车来这的”。
“额头刺青是什么字?”记者说,“你别介意,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看怎么才能帮你”。
“法官凌弱”
“为什么弄这么大声势,”记者问,“最终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就为再审,没办法”刺青说,“窜通了,掩盖府苛盗粮补款,不仅剥夺我庭上举证与辨证权利,还剥夺我要求更正笔录的权利”,刺青边说边指着车子上的判决书,“那个主审法官叫王××,是中级院的,他把证据给改了,还扣押了我的再审状子都有两年多了,你们看这两个判决里的依据实事,那都是编假的,所以两个判决才互相抵触、相互矛盾着否定呢,哪都去找了多次没人管,我实再没别的办法了……”
“费这么大的劲,真的就为再审?”记者转头看着律师问:“你们看过判决有问题吗?”
“事实怎样我们暂时没有查证,就判决书本身确有不妥之处”
“你们看这个判决书”,刺青见那律师似乎说话的不太肯定,赶紧从背包里面拿出一份判决书,翻到标记好的那页说,“这是我起诉补贴款的那个案子,二审法院给的判决书,你们再与原审的判决比对,看这儿,第3页第9行,看把这儿证据给改了,原判中第7号证据”。
刺青一见记者接过了判决书了,赶紧又拿出了丹市府文件说,“他们改了证据后,又编假了事实,你们看判决书第5页上数第4行,称‘重新调了土地,重新签了承包合同’,那完全都是编假的。”
“再说他们编这个理由也站不住脚呀,当年丹市府文件已经有了规定的,”刺青见了那记者和律师真的在看,马上又将文件随即便递了过去说,“你们看,对,就这条,文件是这么规定的,‘不得借土地证机会调整土地,合并合同’”。
“你们再看这个案子判决,是我起诉土地证的,判决书上已经认定了原来的那合同是代签的,已被仲裁载定重签了,看这判决书上已经说的很清楚,‘上诉人与德奎村始终没有重新签订合同’,可没有生效合同的土地证,怎么就会判对的呢?简直一个狗日猪——整个一个稀里糊涂么”。
“我想知道发生了什么,能看看身份证吗?”记者好象手里拿不了这么多材料了,一边整理着一边要看刺青的身份证件。
“有”刺青拿出了身份证递了过去。
“潘福学,辽宁省风城市红旗镇……”记者记录了一下还了回来,掏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然后对两位律师说了,他俩有事儿的话可以先走,他想留下聊聊,两位律师都说没事儿才没有离开。
“叫潘福学,是吧?”刺青点了下头,记者又问:“你住的那个村都没有签包地合同吗?”
“不是,……”
“你看呃,能走这么远的路,也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情,我和我的朋友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要是愿意说出来听听,我们有三十分钟的时间”,记者见到刺青点头同意又说,“我不是专业搞法律的,但看了判决书中的弯来绕去的,大致也能看出似乎在躲闪着什么,或者是遮掩点什么,直觉告诉我,可能会有判决之外的故事,你能说说么?”
“我听明白了,我走出来的目的,也是要把我的故事说给更多人听的,让更多的人知道我遇到的事情,当然也愿意说给你们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