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5点整,手机的闹铃仍旧按时的叫着个不停,刺青醒来的第一意识,就是关注一下外面的风声情况,象是比昨天晚上还大,单从窗户的缝隙中传进的声音判断,就已经达到了很高的分贝了,就是那呼啸的频率时不时的也会提高个八度音阶。
这是刺青出行寻找援助以来的第十个早晨了,他同往日一样的起来收拾东西,按时的准备出行上路,谁知这刚一出门,就被呼呼冷的大风给刮退了回来,是他的单衣单裤一下子就被冷风吹透了,绝对没有用上两分钟的时间,就把这刺青冻的是透骨透心的尽至。
退了回来,重新回到房间的刺青,连身上背着的背包也没顾得上放下就一屁股坐在床上,两眼通过玻璃望着窗外被风摇来扭去树枝,好一阵子都没有挪动地方,听着从窗户缝子进来的风声,象比刚才出门的时候刮的还大,发出呼呼作响的叫阵,昨天就是因为天太冷,冻手冻脚的走不了才住这儿的,今天要是再不走的话,就极有可能困在这了,所以,对刺青来说无论如何都得离开这儿,至少也得赶到沙河去,只有那样一切问题才可迎刃而解的。
可这里离沙河据说还有三十多里地呢,得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这么大冷的天气,那可不是那么好坚持的,刺青是头次出门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之前总听人说是关里暖和,大都四季如春,而且是越往南走越暖和,根本不用棉衣棉被的,所以刺青走的时候只带了几件单衣。
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鬼地方,关里怎么会有这样冷的鬼天气,冷的竟然比咱东北还早,仅带的几件单衣,昨天早已经都穿在身上了,无计可施的刺青,摸了一下那个兜下里的6元钱,心里报怨一下自己昨天的运气,然后也只能听着窗外大风的呼号,看着在风中使劲摇摆的树枝了。
突然,一个方便袋子被风刮了起来,在空中的对流冲击下旋舞了几下,最后挂到了树枝上,抖出了哗啦啦的声音,这给刺青的灵机一动的启示,主意立马就有了,或许这袋子也是自己的最后保障。
人说急中生智,急中生智,是情急之中生出来的智慧,对,刺青马上看了一眼扔在床上的方便袋子,就经刚才的这么一加提示,刺青马上就想到了,那些廉价市上买的保暖衣裳,里面不多是用了一层薄膜隔热的吗,想要这个应该不难,买东西时天天都有,包里留出几个备着的之外,是天天都得扔它几个。
看着自己扔在床上的方便袋子,虽然做不了保暖衣裤,但要倒出所有的袋子,做它一双保暖鞋子,和一副保暖手套总还是没有问题的,于是,刺青就把自己的袜子先脱下来一层,然后把方便袋子套在两层袜子之间,再把鞋子穿上,最后刺青见到袋子有剩,干脆在鞋子的外面也套了一层袋子。
还真别说,这招挺管用的,再次走出旅店房门的刺青,不管是不是保暖意识的精神作用,反正就是没有象之前那样,刚一出来就感到冻脚冻手了,谁知,这是一个用盐止渴的办法,只是一个暂时的,只在开始的时候管用了一阵子,可没有经过多长时间,手上和脚上的方便袋子,就被风刮的碎裂发出哗哗作响的声音,立马就失去了原想的保暖用途。
这时的刺青,似乎也在意识到了这个临时办法的失败,他想用力蹬车,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气,想在不等感觉出冻脚的时候,身体已经靠着运动的热量暖和过来了。
想法倒是好的,可这运动量的本身靠的就是食物支持着的体力,肚里没食儿的滋味,从昨天晚上都还一直没有吃饭呢,结果很快的也就体力不支了,还不到10里就已经蹬不动这车了。
身体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强幅运动,也就很快的回到了瑟瑟发抖的状态,几层单衣是再也挡不住这呼呼的冷风了,刺青这回可是一点办法都没了,只能把两手轮班的放到兜里暖和一下,坚持7里,自己作着自己的动员,只要再坚持5里,只要能在没有冻倒之前赶到沙河,那是什么好的想什么,就是在怕自己把自己给放弃了,这一时间,赶到沙河一念便就成了刺青唯一的唯一希望了,
好在老天作助,换风了顺向,刺青赶到了沙河邮局,一看手机才刚刚7点有半,离营业时间最快也得8点来钟,门口倒是有着一个自动的那种提款机器,可谁叫刺青自己不会使用呢,这照样的还是提不出款来,早看那些卖早点的摊子,刚刚生火点炉子的就算是早的了。
有的时候习惯是瘾,不管什么都是一样,做着做着时间一长便就成了习瘾,包括这克服困难,一咬牙就能克服一个困难,再一咬牙又是一个,困难克服克服的多了,也就觉得没有什么困难了,这就是瘾,这刺青就犯了这个瘾,一摸自己的脑袋什么事情没有,竟然挺过来了,那何必还要等上一个点的时间呢,既然等也挨冻,走也是挨冻,那就不如走了,继续的往前蹬车,去下一个镇子取钱了。
打开了山西省的地图,有去武台山方向与那繁峙的方向两路南下,岔道口没有多远,并有一个叫集义庄的镇子和伯强,离得沙河相差也不算太远的,看样子也就十多里的路程,按照计划路线去了忻州市,也就离得太原不远了,走五台县、定襄县的那条路,视图好象近些,对这北风天气的风向或许也能顺些。
结果刺青忘记了路口竟到了集贤庄,原来这个叫集贤庄的地方,却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村子,少少的两行小楼,立在公路两旁,这时的刺青是在暖手的时候,无意的碰到了兜里的那仅剩的6元钱,却没有看到卖早点摊儿的影子,更别说是邮局了。
多亏没有朝近道直接走五台那条路,从地图上看尽是些同集义庄一样的小镇,直到五台百里才那么一个县城镇,下午才能取得到钱的话,还真不敢去想兜里仅剩的这6元钱,怎么才能坚持到下午呢。
人在急眼的时候往往就会孤独一掷的,潜在的力量也会使用出来,或许就叫吃奶的劲吧,蹬了一段时间老天再次的开始同情了刺青,路开始有了下坡,风向也只是侧吹了一会儿,就开始由背后的方向前推了,骑车子的速度特别快,刺青留意着路边的树木后移的速度,几乎都在三十公里以上,没觉得用了多长时间就进到了繁峙县城。
终于取了钱后的刺青,在街上的一家小摊上吃了早饭,然后又找个修车子的地方,把自行车修一下,重新的上紧了松动的车辐条,圈也不再象之前那样的飘了,尤其是修了连车闸的毛病,蹬起来也轻飘的省力也了,值得一提的是刺青的肚里有食儿的精神作用,竟把去商店添件衣服的想法给否了,天气好象暖了好多,没有感到之前的那样冷了,免的到了南方还得带着衣服的累赘。
刺青沿着公路经代县、原平方向直奔着忻州不说,天都黑了的时候才算到了忻州市郊,虽然天已经黑下来了,可刺青却没有在忻州过夜的打算,因为天气的降温变冷程度,已经远远的超过了他每日南下的温升了,是不得不有的起早贪黑多走一个小时的想法,以尽快的时日赶往南方暖和的地方。
“师傅:打扰一下问个路,我往阳曲方向,再走多远有住宿的地方?”天黑了刺青是怕走错了方向,在一个上坡的路上,刺青遇到两个人和自己一样的推着车子。
“呀,可别往前走了,很远都没住的地方”,一位接过话来,“你还是返回城里住吧,至少还得往前走三、四十公里才有住的镇子”。
那两个人走了,刺青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远了,还是极不情愿的才想回头,看了看城里的大片灯光,心想再怎么带黑走路也走不了三、四十公里那么远呀,可就在这刺青调头向忻州城里走了不远,车子就象连闸一样骑不动了,一抖一抖的也如塞上了什么东西,既然骑不走了,那就得下来看看吧。
便停下车子看一看,天哪,这一看不打紧,可把刺青给吓坏了,后轮的内胎鼓出来了,就象气球一样足的一个拳头那么大,每每碰到了车架上都会一抖一抖的,刺青赶紧用两手握住冒出来的那块内胎,一心想给握回去千万可别让他爆了,不然的话,明天可就要耽误赶路了。
老象这样的一直用手握下去也不是办法,得先把里面的气放出来才行,刺青改用一手握着,抽出另一只手伸进包里摸着,这种车胎和普通的气门芯是不同的,必须得有一个象笔呀钉子呀之类的,带着尖尖的东西,才能把车胎里面的气放出来,结果就越是摸不到心里越急,越急越是什么也没摸到,最后还是在地上摸到一个豆粒大的石籽,总算按下去才把气放了。
刺青把车胎里的气放了,总算是不怕它再炸胎了,可也得找个地方住下,把这车胎修上才是呀,没有修车的铺子,那行咱自己来修,可找不到放车的地儿那可怎么办呀。
要说城里的这些旅店,尽是为了经济效益,一个小小的屋子放了好几个床,牙根就没有能够放车子的地方,弄的刺青是推着个车子是满大街的转悠,从站前找到居民区,差不多就快是一条街道一条街道的找了,一直快到10点了,这才找到一处肯让刺青在走廊里修车子的旅店,也千恩万谢的了才找了这么一处。
不过还行,车子修好了,总算不会耽误明天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