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老仔细的端详着余凡,看了又看,厉声喝道:““难道我宗能传承至今,皆是因为效仿那些首鼠两端、蝇蝇苟苟的无胆鼠辈吗?”
“仁者非胸怀天下不可,却又不可求全责备;义者当仁不让,舍我谁,却绝非单纯的热血可行;勇者有大小高下,行匹夫之勇非智者所为。“明大节,识时务”,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余凡面不改色,继续侃侃而谈。
“以前闻崇山那老家伙常在我面前说你好话,我还半信半疑。今天终于领教到了。”
“咦,你的修为闭关后怎么好像还退步了点。”沈长老诧异的问到。
“是的,是退步了。只是这一退,却是为了更好的前进。”余凡不卑不亢的应道,语气里充满着一往无前的自信。
“不错,不错。”沈长老眯起了眼,没有追问,连声赞叹。
“依你看来,我宗该如何重振声威?”
“禀长老,弟子只不过是一名普通弟子,离精英弟子、核心弟子、继承者们还有着天大的距离。这么重要的事,弟子何德何能敢胡言乱语混淆视听?宗主、各岭主峰主以及各位长老自有决断。”
“好你个小滑头,看来志存高远啊,这会又懂得藏拙啦。好,我记住你了。”话音未落,沈长老大袖忽然猛的拂来,一时云烟涌动。
余凡下意识的躬身急退,忽觉后背穿过一层层屏障,定神时已物换星移,却是落入一片荒野之中。
“这,小千世界,莫非是野性荒原?”余凡打量四周,迟疑道。
“不错!可不能光说不练,好好享受假期,顺便提高实力吧。这是老夫擅自做主,代门派给你的机会,好好利用。这一个月中禁制一切传送手段,非生死关头无人干涉,如果想提前放弃时记得用传音符啊。”沈长老大笑着,豪迈的声音渐渐远去。
这是一片青青草原,在齐膝深的绿草杂花间,余凡极目远眺,却无法看见边际。远处一座雪山巍峨,一条小溪逶迤而过,丛丛灌木林点缀在草原上,几株冠盖如巨伞的大树挺立在旁,傍晚的微风拂面,带来阵阵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这是试炼场吗?这般安逸。真的可以度假啦!”余乐轻笑。
“很快你就知道了。”余凡却面色凝重。
突然间,一阵轰鸣声从远方传来,余凡迅速闪身藏入附近一座灌木林中。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近,透过灌木枝叶,只见一群飞禽猛兽夺命狂奔般从林旁掠过,前面是大群兔、狐、鹿等小动物,中间是狼、豹、牛等中型兽,后面数量更少的是虎、狮、象应有尽有,伴随着一堆类似巨型秃鹫的食腐鸟类在空中盘旋,最后压阵的竟然还有张着血盆大口,貌似霸王龙的生物。
“不就是万兽狂奔吗?《勇敢者的游戏》我也看过。”余凡浑不在意。
“恐怕不一样的,它们虽然很多看上去只是像普通野兽,没真正战斗过的无法评价,我以前也只是略有耳闻。这里的生物能生存下来没有那么简单的。况且这数量,堆也堆死你了。”
“说的也是。”看着万兽狂奔后露出满目疮痍地面的草原,余乐表示赞同。
“对了,余默那家伙基本不吱声,现在我们这具身体的协调力、反应力、活力,也就是“体、敏、耐”好像不在最佳状态啊。”
“《离乱经》毕竟是我七拼八凑出来的,初步成功已属侥幸。现在我俩好比CPU的双核,阿默好比内存,这具身体则是硬盘,强化过的硬盘!”
“哇!这个比喻不错。”余乐大为赞叹。
“上世有些瑜珈大师可以控制自己的心跳、呼吸、血液流动速度,普通人万难做到。即便如此,应该也没有人能做到控制自己的激素分泌、指向性的细胞生灭。阿默正试图做这些,而且是用念力由外向内的刺激这具身体,等闲不得抽身。而我们现在所主修的龙虎培气诀已不能算直接作用于肉体,而是必须以阿默为桥梁,运转多少周天,真气增长多少,效果如何无法如正常修者般直接体会,必须有个传递反馈的过程,…。”余凡不厌其烦、耐心解释。
“这一界,修者的念力比较鸡肋,相互间的抗性却较强,用于争斗中除天赋异禀者外极少专修,好在可以当作生活小帮手。但是我们却用在自己身上,因为自我没有抵抗,还是很给力的。”
“糟了!那万一,别人也用念力来对付我们这具不抵抗的身体呢?”余乐故作惊惶。
“我们俩是块木头吗?”
“嘻嘻。”
一道绚烂剑光闪过,一只落单兼失魂落魄的二阶中品三爪狼应声倒地,抽搐几下便不再动弹。余凡熟练的开始剥皮剔骨,收集材料。
“哇,好一招“浮生若梦”,不过你居然背后偷袭,毫无高手风范,绝对的鄙视!”
余凡不理睬余乐的挑衅,迅速收拾好后撤离现场。
转眼间,兽潮已远去,余凡也有所斩获,四周又是一片怡人宁静。余凡在林间寻了块空地,简单的吃了些干粮,布置了屏蔽法阵,点燃驱虫熏香,开始打坐调息。
“唉,说真的,我们这一世究竟干些什么好,才不会无聊呢?”余乐不甘寂寞。
“未来是不确定的,现在,我的目标只是想不断向上攀登,直到到达最高的峰,继而寻找到这世界的边界。至于跨过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还早得很呐。”余凡眼神执着。
“而且,我猜明天不会像今天这般容易度过,相信我。”
“唉,真是好无聊无趣,而且话题还很沉重呢,休息先。”余乐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