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九霆看向楚南的眼神，发生了非常细微的变化，他干警察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站在他面前都像是被脱光了一样。
但楚南这小子身上的气质和感觉却跟奇怪，让人觉得像一阵飘渺的风，虽然年纪不大却异常看不透。
“是什么人。”霍九霆对褚杰一直处于放养的状态，除了知道他受伤，有一段时间没有心思和时间派人监视他了。
还有一点是，他相信楚南的为人，有他在褚杰身边，他干不出什么混事，也不会出什么意外。
近几个月锦江就跟水逆一样，事件百出，他忙的焦头烂额。
“一些训练有素的异能者。”楚南直言不讳，双眸锁定在霍九霆的脸上，想观察他细微的神色变化。
但结果却让楚南大失所望，霍九霆似乎对这些事情并不深知，微微拧眉道：“异能者？异能者都属龙家管辖，不涉俗世，他们找褚杰干什么。”
楚南笑笑，还未启唇电梯便叮的一声开了。
“进来说。”霍九霆走出电梯，往左手边拐，走了没有几步，停在9010房门前，掏出钥匙打开。
楚南微微颔首，跟着霍九霆进了门。
客厅的窗台前，有一道婀娜多姿极为妙曼的身姿正背对着他们修剪盆栽。
“九霆，你是不是又有文件没带，你说你怎么丢三落四的，你……这位是……”褚莹莹听到开门声，笑眯眯的转过身先是一愣，旋即看向了楚南。
楚南也是眼神一亮，褚莹莹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样。
是一个长相很漂亮的少妇，只看皮囊顶多三十，五官精致，身材上等，很难想象已经四十多岁了。
这莫非就是褚杰的亲娘？那褚杰到底是像谁啊。
霍九霆的英俊和他娘的优点，半点没有遗传道，除了眼睛大点，五官也说的过去吗，咋凑在他呢张肥脸上就不出彩呢。
“这位是褚杰的同学，我们有点事要说。”霍九霆万年冰封的酷脸上，在看到褚莹莹后眼神不由都变得温柔了，连声音都降低了几个度，宠溺和疼爱遮不住。
“阿姨您好。”楚南朝褚莹莹微微颔首，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就这样的喊阿姨实在是亏心，喊姐姐还行。
“你好你好，褚杰在学校没有什么朋友，他能告诉你家里的地址想必你跟他关系很好吧？”
褚莹莹说着，笑意突然僵硬在唇角，有点慌张道：“是不是褚杰有什么事了，他这几个月连家也不回，每次打电话都敷衍我，你来找九霆是褚杰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褚杰并无什么事，就是有些事不敢直接来找霍叔叔，让我来问问。”楚南微微一笑。
褚莹莹这才深深吐了口气，急忙上前招呼楚南还瞪了霍九霆一眼，“你怎么让人站在门口，快进来。”
“阿杰这小子从小就怕他爹，是不是偷偷买车的事情怕九霆责怪，你告诉他没事，车是我给他买的，他爹不敢说不是！”
霍九霆睨了她一眼，似是责怪又似是宠溺，“都是你惯得。”
褚莹莹笑着怒嗔了他一眼，招呼楚南，“快坐快坐，我给你倒茶。”
“阿姨您客气，不用麻烦。”楚南虽然知道说这话没用，还是象征性的说了一句。
霍九霆随时坐在楚南对面，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点不舒坦，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子却让他这个老炮看不清，还莫名有点想降低姿态。
但他知道楚南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直接上门来找，必定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突然有点隐隐不安和烦躁，从口袋里掏出烟递给了楚南一根。
楚南还没有接，就被褚莹莹截住了，“你怎么能给学生递烟，你也不许抽。”
霍九霆脸色微微一变，有点委屈。
“阿姨说的是。”楚南附和，被霍九霆横了一眼。
褚莹莹微微一笑，低头给两人倒茶，这笑意着实好看，大大的眼睛弯起来，把霍九霆迷得颠倒。
“楚南，你找我到底何事。”霍九霆终究还是宠妻，把烟塞回烟盒子里，扔在了茶几上。
楚南也没有准备跟霍九霆绕圈子，沉声道：“我想问霍局，您是否知道瞳术。”
霍九霆微微一愣，这两个陌生的词让他有点脑转速缓慢，“瞳术？”
咣当，正在倒茶的褚莹莹手蓦地一抖，透明的玻璃杯从手上滑落，在茶几上弹了一下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褚莹莹被这声脆响猛地唤醒，急忙蹲下去捡玻璃碎片，“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有点烫。”
楚南的眼底滑过一丝凛然。
霍九霆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俯身握住了褚莹莹的手，小心抚着她的手，“别动，小心扎着手，我来。”
说着，察觉到褚莹莹的手正在剧烈的颤抖，就连身子都紧绷的像一根弦，略微狐疑担忧道：“莹莹，你不舒服么，怎么手抖得这么厉害。”
褚莹莹用力掩盖住眸中的惊慌，抬起眼对霍九霆挤出来一个不自然的笑意，“我没事，就是刚才有点分神”
霍九霆是什么人，他一眼就发现了褚莹莹今日的失常，突然响起楚南的问话，微微拧眉。
楚南也起身过来帮他们收拾玻璃碎片，既然幕已经拉开，他便没有停手的准确。
察觉到褚莹莹的异常，看似随意的补道：“阿姨您没事吧，您是不是知道关于瞳术的事情。”
“不知道！”褚莹莹连想都没有想，抬起眼看向楚南提高音量道，察觉到自己的失常又强忍着恐惧轻声道：“我不知道你说的瞳术是什么意思。”
楚南露出一抹柔和的笑意，把玻璃碎片捡到垃圾桶里，淡淡道：“阿姨您不用紧张，我来这里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最近褚杰有些行为非常奇特，想问问你们他以前是否也有这样的特异功能。”
“什么特异功能，他除了能吃能喝能惹事，还会干什么。”霍九霆愈发的不懂。
“阿杰怎么了……你刚才不是说他没事吗？他……”褚莹莹心中赫然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惊慌，膝盖一软便跪在了地上，伸手一把楚南的胳膊撑大美眸道。
这一举动倒是让霍九霆有些心惊，他没有撒谎，他对楚南所说之事完全不知情，对现在褚莹莹的样子却格外心惊。
她怎么了，瞳术又是什么！
楚南盯着褚莹莹的眸子，敛起笑意，认真道：“他的血界苏醒了。”
褚莹莹握着楚南的手蓦地一松，跪坐在了地上，美眸里霎时空荡一片，里面有光不停的晃动着，薄唇轻启失魂落魄的摇头。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难道，他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