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森森寒意(1 / 1)

三日回门,独孤羿与李墨盏夫妻二人相敬如宾,落到李都督眼中自是满意几分。

回门宴过后,独孤羿便随李都督去了书房,李墨盏则留下来陪着都督夫人赵氏,不过看起来两人都没有母女谈心的意思。

赵氏看了看眼前的继女,正是一副女儿娇羞模样,想来这几日在将军府过得不错。这才挥退下人,面无表情道:

“老爷让我告诉你,在将军府,少惹事,好好养胎,坐稳正室夫人之位。”

李墨盏乍听之下差点丢掉新妇的娇羞模样,忍了又忍,方柔声道:“是。女儿知道了。”

赵氏瞥了瞥继女一贯娇柔淑静的样子,又看了看她那还平坦的肚子,心中不由嗤笑一声:果然跟那个女人一样假正经。

当下也不屑再与她多说,只道:“老爷和将军还有要事商议,你便先回你之前住的桐花院看看吧。”

“是。”李墨盏也不屑多说一个字,行了礼便告退了。

“坐稳正室夫人之位……”一路上李墨盏反复默念这句话,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堂堂都督府,除非天大的事发生,难道还怕独孤羿会休了自己不成?难道都督府要倒台了?不对,那样独孤羿又何必与都督府联姻?

一时想不透,李墨盏决定顺道路过书房,关心关心独孤羿,表达一下新妇对新婚丈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思念。

然而,甫一靠近,便被几把闪瞎她双眼的大刀拦住了,有心摆摆都督千金和将军夫人的架子,奈何这书房外层层守卫的森森寒气扑面而来啊!

李墨盏不由暗咒一声,扯住瑟瑟发抖的雨柳绕道走了。

走到后花园,想起前边有个锦鲤池子,自己刚穿来那两天还在那喂过鱼,便吩咐雨柳去厨房拿俩馒头来,自己则一人一路慢悠悠地往池子行去。

才走没多会儿,便被路旁突然冒出来的一袭白衣拦了路,抬头看了看,只见来人面如冠玉、唇红齿白的,不由叹道:好一个标致的小白脸啊!

白衣男子见李墨盏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心下欢喜道:“墨盏,你果然还是恋着我的。”

李墨盏只觉头上一溜乌鸦排队飞过,这也是原主的情郎?

男子见李墨盏不说话,只当她是见到自己欢喜过头了,忙道:“墨盏,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才出京三个月,前天刚回来就听说你嫁人了。知道你今天回门,我这才在这里等着你。总算让我又见到你了,你,你还好吗?”

这,这是来算账的,还走深情流?李墨盏想了想,方委婉道:“我很好。至于亲事,自是遵从父母之命。”

男子听后沉默了片刻,突道:“我们,我们私奔吧。”说着,拉住李墨盏的手,激动道;“墨盏,我们私奔吧。”

李墨盏痴呆了,要不要这么狗血这么奔放啊?正准备抽出手,突地胳膊被巨力一拉,整个人一个踉跄后退半步靠到了个坚硬的地方。

未来得及转头,就听耳旁传来熟悉的浑厚声音:

“乔二公子,不知你要与本将军的夫人私奔到哪儿去啊?”

声音听似平静,李墨盏却从中觉出庞然的怒气,心道:果然,没有最狗血的,只有更狗血的。

“将军,”乔二公子见独孤羿一身霸气地强揽墨盏入怀,联想到战神的赫赫威名,顿时心生惧意,支支吾吾道:“将军误会了,我与将军夫人、情、情同兄妹,适才只是叙叙旧情,在下这就走。”

说罢,转身便钻入一旁的树林中快步溜了。

靠,小白脸果然靠不住!李墨盏目瞪口呆地看着乔二公子快速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

身后独孤羿见李墨盏还恋恋不舍的看着别人的背影,心下怒气直冒,一把甩开了她。

李墨盏一不及防便被推倒在地,忙看向独孤羿,只见男人一脸鄙视地俯视着自己,口中还嘲讽道:“你喜欢的就是这么个软蛋?”

李墨盏忙摇摇头,欲要解释,男人却转身大步走了。

地上,李墨盏摸了摸肚子,没觉出什么大碍,有些庆幸,好在摔得并不重。

李墨盏爬了起来,拍了拍衣上的尘土,揉了揉酸疼的胳膊,这才等来了端着一碟馒头的雨柳,伸手便从碟中抓了两个馒头,一手一个啃了起来。

方才在宴上装羞涩本就没吃多少,又折腾了这么一大通,心里满是郁闷,一郁闷李墨盏就想吃东西,没一会儿两个馒头就吃完了。

一旁雨柳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小姐把馒头吃完,方回过神来:“小姐,这馒头不是喂锦鲤的吗?”

“还喂什么锦鲤?该回将军府了。”李墨盏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

回将军府的马车内,同来时一样的安静,只不过来时是相敬如宾的和睦,回去时却是气氛降至冰点。

李墨盏顶着独孤羿散发出的寒气,很有骨气地坚守自己的阵地,哼,连孕妇都推的男人,才不跟他求和呢!

然而,当她越来越冷时,她很没气节地投降了。

“那个,我跟乔二公子真的没有什么,我跟他一点都不熟,真的!”

“哼。”

要不要这么高贵冷艳啊!李墨盏硬着头皮接着解释。

“我也不知道他会在花园等我,私奔什么的都是他一厢情愿的,我正准备严辞拒绝他时,你就来了。”

“哼。”

喂,我已经够退让了,你可别得寸进尺!李墨盏只觉节操下线又矮了一寸,她向独孤羿挪近了几寸,扯住独孤羿的一扇袖子,柔声道:

“夫君,妾身知错了,夫君就别生气了,好不好?”

独孤羿这才抬了抬眼皮,瞥了眼李墨盏,方慢悠悠道:“哦?你错在哪儿了?”

我哪儿也没错,错的是你啊!李墨盏心中呐喊着,面上却只能自责道:

“妾身错在,妾身不该一个人逛花园,不该与外男独处,应该一见到外男就主动回避,那样,就不会有今天的事发生了。”

“就这些?”独孤羿斜了斜眼,懒懒道。

看着男人实在欠揍的表情,李墨盏一个忍不住甩开手里攥住的袖子,学着男人双手抱胸道:

“没了。就那么个小白脸儿,打死我都不可能看上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独孤羿这才笑了,小白脸儿,这词儿倒挺符合那软蛋的。

这女人,晚上睡觉那么不规矩,想也知道不是那温柔淑静的人,偏还喜欢装出淑女作派,自己看着都替她难受。还是现在这副样子看着顺眼些,虽然粗俗了点,倒还有趣儿。

想到这里,独孤羿才道:“以后不许再盯着别的男人看。”

“啊?”李墨盏还以为独孤羿见自己无礼会发飙,却听他来了这么一句,这才知道原来男人生气的竟是这个,真是枉费了自己一番口舌。

回到将军府,一连数日,独孤羿都不曾来正房歇息,李墨盏还以为独孤羿是懒得继续跟自己扮温情,去宠幸哪个小妾去了,但据雨柳积极打探到的消息,独孤羿却是每晚歇在了书房。

李墨盏回忆了下上次在马车里的情形,最后的结果应该是和解了啊,那么,独孤羿歇书房应该就是因为公务了。

斟酌再三,李墨盏决定关心一下公务繁忙的丈夫,于是,这天傍晚,她端着自己亲自做的一道银耳羹去了书房。

一路顺利地进了书房,书房内却是无人,李墨盏只好将银耳羹放在案上,一眼瞥见案上铺着一张纸,纸上字迹雄浑犀利,只略扫两眼便看到‘起兵’‘逼宫’等字样,当下吓了一跳。

“怎么?害怕了?”身后传来独孤羿熟悉的声音。

“害怕,害怕什么?”李墨盏转过身支支吾吾道。

“你既然都看见了,何必装作不知道?”

独孤羿慢步走到李墨盏身前,低头凑到李墨盏的耳边,轻声道:“难道?你就不想做皇后?”

李墨盏这时反倒镇定下来,平静道:“你想做皇帝?”

独孤羿倒没料到李墨盏会如此平静,惊讶地看着她。

李墨盏冷静的直视着独孤羿的双眼,开口道:“既然你要做皇帝,成了,我自然就是皇后。败了,我自是随你到阴曹地府。你我夫妻一体,本就是荣辱与共、生死相随的。”

独孤羿试图从李墨盏眼中找出一丝紧张或虚伪,却寻找未果,当下沉默片刻,最终哈哈大笑道:“好,好个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离开书房,李墨盏一阵后怕,她不知道如果刚刚自己的回答没有令独孤羿满意的话,自己会是什么结果。

一路通行无阻,书房看似无人,还有那张纸,分明就是故意放在案上让自己看到的,这是一个局,他是在故意试探自己。

难道,他在担心我是都督府的奸细?还是想通过我的反应来判断都督府的深浅?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李墨盏回想起赵氏转达给自己的那句话,“坐稳正室夫人之位”,看来都督府早已与独孤羿达成了密谋,只是不知道都督府是真的打算忠心追随独孤羿,还是做了两手打算,或者根本就是另有打算,而自己很有可能早就是一颗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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