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的目光在这五颜六色,各型各款的礼服中徘徊,颜色不一,款式各异,却唯有尺码是一样的。永远是她穿的尺寸。
水眸一闪,她看到了几套尺码较小以及较大的礼服,那是她穿过的,因为有段时间她身材胖了一丢丢,后来又因为变故而瘦的不行,所设计的礼服也自然小了。
那时候顾瑾还很惊讶为什么j·s对自己的体型掌握的如此精准,她还以为对方是个十分负责的女设计师。
却没想到,当这层面纱最后被揭开的时候,她一直以为的女设计师变成了男设计师,而真实身份却是一个黑帮头子。
谁能想到。
无论是谁都不会轻易地把苏黎生联想为时装设计师吧。
j·s……
瑾·苏……
顾瑾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身子撞到了门上,发出了轻微地嘭地一声。
老人以为她不舒服,赶紧走过来把她扶住,“是不是把你吓到了?”
顾瑾摇摇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顾瑾抓住他的手,声音都颤抖了,“爷爷,您知道这些有多久了吗?苏黎生做这些多久了吗?”
老爷爷思考了一阵,“从五年前我救起他之后吧。他搬了几套这样的衣服过来这里。然后就一直做了,前前后后不下数百件。”
老人见顾瑾脸色十分苍白,想了想,叹了口气,“孩子,你怎么了?”
“爷爷,我不太舒服,想去睡了。”老人心疼地打量着她,赶紧把人扶着往门外走,“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来,我带你去卧室。”
顾瑾点点头,沉默着由老人领着自己往卧室带。
直到卧室的门关上挡去了老人刻满沧桑的脸,顾瑾才跌落到床上。
震惊过后,是对一切发生在错的时间里的无奈与可悲可叹。
太迟了。
这是三个字是滑过她脑海里唯一的想法。
如果在母亲死前她知道这一切,或许她真的会义无反顾地和苏黎生在一起,就只要看看那些礼服,她死了心都要和他一起。
可现在又能如何?
当他的父亲因为她们家而惨死;当妈妈因为他而惨死。偷偷设计礼服这件事和不共戴天的仇恨比起来,又能算什么。
“小瑾啊……”
门外响起了老爷爷的声音,顾瑾应了声。
只听见老人说道:“刚才黎生打电话过来说,明天要来接你,你早点休息,明天出发。”
顾瑾的心猛地一个咯噔。
说实话,此时此刻的她宁愿自己是一只缩头乌龟。她不愿面对这一切。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见了面要对苏黎生说什么?
“苏黎生,你知不知道你一个大男人缝缝补补真的很娘?”
“苏黎生,谢谢你这么多年为我做的。”
“苏黎生,我很感激,可惜却无法感动。”
……
说出去连自己都觉得傻逼。
而明天他就要来这里了,她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和他面对面,更遑论度过今晚这心力交瘁的一夜。
想了想,顾瑾默默拿出手机,拨通了华景天的手机。
“景天,你现在能过来接我吗?我现在就想回去。好,我等你。”她说完,挂断电话之后,望着窗外的黑压压的一片,终究是无言叹了声。
或许她该问问景天的意见,他是真心希望自己能好的,他的建议她该听。
而另一方,来到顾瑾和顾母所在的公寓里头,华景天挂完电话后望着顾妈妈的照片,苦笑。
于曼被保外求医这件事让他的心很乱,原本只是想上来看看这里他时常来的地方,却没想到刚一上来就忍不住做翻翻右看看,想看看当初有没有遗漏的证据。于曼的事情让他深深地感受到未有连根拔起,一切才有转机,否则,他们的处境将十分被动,只会被牵着鼻子走,没的翻身。
自从顾母去世后,小瑾也不曾回来住过,这里还是如原来那般布局。
华景天始终相信,再缜密的一个案子里,一定会有破绽,只不过暂时不被发现罢了。
那这个破绽在到底在哪里?
华景天又坐在那里思考了很久,直到最终确定自己没有思路只会才放弃。
临出门把房门关上之后,眼角的余光豁然瞥道了门铃上。
脑海里忽然回想起当时法医来查证现场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都太过震惊和难过,似乎都忘了这个门铃的存在。
物业会在每天凌晨六点的时候过来消毒,而自从顾母去世之后这间房子便再也没有物业上来整理过,而据监控显示,那天除了苏黎生和自己之外并没有人来拜访顾母。
如果,苏黎生所说的他到的时候房门就是开着的话,那门铃上的这个按钮是否能说明一些问题?
黑眸忽然睁大。<igsrc=&039;/iage/5876/2582029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