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炟的话,让慧定大师茅塞顿开。佛法无边,佛理深奥,重点在修,在悟,有时就是一句话,一件事开启了智慧,让修行者得道,佛祖释迦牟尼不就是在菩提树下顿悟成佛的吗!
慧定大师沉浸在悟道的痴迷之中,红色的脸庞此刻更加红润,他已经完全被顿悟成佛所感染,进入了一种无我无他的境界。慧定大师是真正的得道高僧。
李炟和王君君悄悄地退了出来。
“走,去娘子的闺房看看!”李炟说着把大手搭在了王君君的肩头。
王君君脸色羞红,也不言语,在前面引路。
王君君住的地方是泰山寺的香客静修室,也就是别院,在泰山寺东南部。以前许多达官贵人,巨商大贾,才子佳人经常到寺院静修,特别是一些女香客,到寺院进香时有时也住在这里。
静修室共五间房子,除了王君君住的一间,其他护士住了四间。房间虽然不大,但非常干净整洁。
王君君进门后就把门掩上了,她和李炟十多天没见面了,虽然是名门之后、大家闺秀,平时端庄严肃,但在李炟面前,王君君小妇人之态尽展无遗。她钻进李炟怀里,百媚千羞,娇态顾盼。
李炟在这样的君君面前早就不能自持。
“娘子,医院还有什么困难吗?”李炟一边穿好衣服,一边询问。
“夫君,有君君在,还能有什么困难。”王君君自信地说。
“听说你们打了很大的胜仗,消灭了好几万魏军,怎么没见送来多少伤员?”
“既然是胜仗,伤亡的主要是敌人!”李炟说的轻描淡写,但王君君对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丈夫却是一脸崇拜。
在战地医院吃过晚饭,李炟要连夜返回徐州。眼下徐州的平静是暂时的,也是短暂的,他人做好准备,等待大战到来。
“晚上路不太好走,要不明天再回?”王君君不舍地说。
“不行啊,前面随时都可能打起来,我这个大将军不能离开自己的将士。”
李炟停了一下接着说:“二姐那里没来得及去,你抽时间替我去看看他们!”二姐夫的铁匠炉就在战俘集训队,也不知道火铳的研制有什么进展没有?
“你放心吧,路上注意安全!”王君君依依不舍地向李炟告别。
李炟返回大营。
一连三天,尔朱世隆和元天穆都出奇地平静,别说派兵接战,连个探子都没有派出来。
最先坐不住的是陈陆阳,他带着一队亲兵风风火火地跑过来,见了李炟面张嘴问道:“大将军,这元天穆卖得什么药?他明明是来增援的,怎么迟迟不见动静!”
“是啊,尔朱世隆本来就胆子小,被我敲掉两万人,受了重创,不敢出来情有可原。元天穆七万人马,虽然损失了一万多人,但主要战力还在,他为什么不动手?”李炟也闹不清楚。
“我分析两种可能,一是在等,等什么?等尔朱荣新的援军。第二种可能是他听说了我们的新战法,现在还没有找到破解的办法,所以不敢贸然行动。”李炟分析。
“怎么办?我们就这样干耗着!”陈陆阳说。
“他们不急,我们更不急!经过前面一战,我们是要粮有粮,要马有马,就怕他元天穆耗不起!”李炟平静地说。“当然,我们也要寻找机会,消灭他们。”
北魏元天穆大帐。
“太宰大人,梁军的战车阵有些厉害,难怪常将军全军覆灭。”说话的是元天穆手下年轻的将军慕容绍综。
这穆荣绍综此时虽为元天穆部将,但他是柱国大将军尔朱荣的亲戚,被尔朱荣派到元天穆身边锻炼。
“是阿,我正在为这事发愁。本来我们与尔朱世隆将军联手,占有绝对优势,不说消灭三万梁军,为徐州解围应该不在话下。谁知这个南梁的神仙将军弄了个战车阵。在没有找到破解办法的情况下,不能贸然行动,否则,人都打光了,没法向柱国大将军交待!慕容将军有什么办法吗?”
“我们只是听逃回来的人说起战车阵,没有亲眼看到,自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慕容绍综也是一脸无解。
“徐州城里的世隆将军还是联系不上吗?”
“南军封锁的严实,派出的探子都被梁军截获,城里的人出不来,我们也进不去!”元天穆摇摇头。
“必须想办法联系上世隆将军,只有内外呼应,才能更有效地打破梁军包围!”慕容绍综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对问题的见解非常独到,元天穆知道这是一个不容忽视的人才。
“报告太宰大人,有一小队常怀春的部下回到大营,说有重要事情向太宰大人汇报!”正在元天穆和慕容绍综一筹莫展的时候,一名亲兵来报。
“带进来!”
进来的五个人都受了伤,但伤势不重,不过是些皮外伤。进到大帐,五人齐齐跪下,为首的说道:“大将军,我们是常将军的手下兵卒,当日被梁军冲散,躲进树林,保全了性命。回来后听说常将军已全军损国,特来到太宰大人帐下,请大人收留。”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梁军盘查的严,小的们不敢出树林,现在风声没那么紧了,就跑了回来!”
“梁军的战车阵你们可曾看到?”慕容绍综问。
“看到了,我们都摔倒在了梁军的战车前,差点被他们用钩镰刀刺杀。”五人中一名抬起头回答说,看得出,他还没有从当时的恐惧中回过神来。
“那战车阵就真的这么厉害?”慕容绍综不信。
“厉害,我们什么时候怕过梁军,但面对战车无法冲击,哪怕是重骑也冲不开,反到被梁军趁机刺杀。”
“不过,我们主要是吃亏在大意上,没有想到梁军会有战车阵。”为首的那位老卒接着说。
“你是说,如果提前有准备,就不怕梁军的战车阵?”慕容追问一句。
老卒有些犹豫,“如果我们避开正面,冲击侧面,我看到他们侧面并没有战车布阵。”
“哈!哈!”元天穆开心地笑了:“我就知道,梁军不可能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厉害。”
“太宰大人,我们还是不能大意,我们可以先试试他们的路数!”慕容建议说。
“怎么试?”
“派出少数人马,用我们最善长的传统打法,再去冲一下,让我们都见识一下梁军的车阵。”慕容绍综说完有点阴险的笑了。
“好,就依慕容将军,明天你亲自带一万人马,去见识一下梁军的车阵。”
跪在地上老卒脸上不自学地抽动了一下,他的这个动作因为跪着,低着头,谁也没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