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啊!”
“杀鬼子!”
“干它娘的小鬼子!”
后山上的村民壮汉,透过火光,看着村里打鬼子热闹,也很带劲。w wくw .
他们勇气陡增。
他们愤怒报仇。
他们热血澎湃。
他们纷纷端着锄头、铁铲、铁锹、木棍、扁担,疾冲下山,从村后头冲进来,对着没死的鬼子就是一阵狠锄、狠砸、狠擂、狠捅。
“咔嚓咔嚓----------------”
大岛由加吓得赶紧的提着倭刀,翻墙出村,绕道前面的麦地,和他的残部会合。
韩林急命自己的二十名士兵去拣鬼子遗尸旁的机枪、手雷、手枪、子弹,一下子夺得完好的十挺歪把子机枪、七箱子弹、三箱手雷、三把王八盒子、十一把剌刀。
今夜第二战,又胜利了。
“哈哈哈……”
众人战后相聚,分享战利品,或大笑,或激动相拥,或激动而哭。
经清点,警卫连战死四十人,负伤九人,尚有七十人。
二百一十三名村民壮汉,纷纷要求加入警卫连。
吴淞自然同意。
如此一来,队伍壮大至近三百人,将近一个整编营的人数了。
吴淞让各排长、班长给新加入警卫连的村民枪,并简单的教村民新兵开枪射击。
扈青没想到几仗下来,竟然赢得老百姓如此的尊敬,还得到了兵员补充。
她一时间感慨万千!
“又多了许多师弟了!”
“以后打架,谁也干不过俺们俩!”
“哈哈哈------------”
花猫和田鼠两个浑人把新兵误当成是他们俩人的师弟,都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俩还想着小时候在村里玩泥巴打架那点破事。
通讯兵收到上级的复电,任命吴淞为营长,各排长、班长自然官升一级,成为连、排长。
薛平、冷子华等九人,也正式被纳编了,都兴奋得欢呼起来。
只是,血鹰突击队作为预备队,暂时还没派上用场。
对于吴淞而言,血鹰突击队就是他手中的尖刀,好钢得用在刀刃上,不到关键时刻,这把尖刀还不能用。
乱用,就等于废铁了。
刹那间,全营官兵欢呼起来。
但是,上级要求,这个新编的警卫营,就地截击南来的鬼子,并指出,根据情报,这是鬼子的一个辎重联队,前面的骑兵和步兵大队,只是鬼子先头探路大队。
后面有更多的鬼子过来。
吴淞阅看完电文,心情一阵沉重,丝毫没有当上营长的高兴和激动!
得有牺牲在这里的心理准备啊!
扈青凑过来看电文,幽幽地说道:“这可是让咱们送死啊!一个辎重联队,那是多少鬼子啊?踩也能把咱们一个新编营踩死!”
吴淞将电文递还给通讯兵,坚毅地说道:“回电,一定完成任务,宁死不屈!在蒙城战斗没结束之前,我新编营决不放鬼子辎重联队过去。”
“是!”通讯兵接令,立正敬礼,转身而去。
吴淞又低声对扈青说道:
“扈青,你走吧。
把几名女兵也带走。
此战下来,我营必定无人生还!
我也抱了战死的决心!
但是,我是孤儿,你不同。
你除了要报仇,还有方猎和赖新树两个好兄弟在等着你。”
为了让扈青走开,吴淞端出扈青的仇恨来。
扈青俏脸红艳艳的。
她深情地说道:“你死了,我还能独活吗?
现在,全民抗战,我那仇,不报也罢了。”
恰好,此时聂姿容赶到,她呆怔着望着扈青和吴淞。
听着扈青的话,聂姿容心头震憾无比。
这些年,聂姿容忙于她的新闻事业,没谈过恋爱。
她没想到,女人爱起来,竟然会这样无私,这么惊天动地!
好震撼!扈青为了吴淞,竟然连仇也不报了!
聂姿容对扈青再次肃然起敬!
她忽然感觉自己之前有些话说过头了,她留在这里是对的。
这里,才是她那组战地图片的最佳拍摄点。
吴淞目视着扈青,没有留意聂姿容的到来。
扈青也深情地目视着吴淞,也没留意聂姿容的到来。
此时,吴淞闻言,甚是感动。
他哽咽地说道:
“扈青,我对不起你!
当初,我带你来当兵,是想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战场?
什么是打鬼子的热血?
希望,通过这份感受,让你从此有抗战的良知!
让你学会军旅,然后会合方猎和赖新树,重新组建扈家军,重组一个家。
现在,你跟着我来送死。
我给你定的目标,就永远也实现不了了。”
扈青激动泪下,难过又坚强地说道:
“嗯!你的苦心,在台儿庄大战之后,我已经明白过来。
但是,女人从来就是为感情而生的。
没有你,便没有我的家。
为了你,我把头都剪短了!
你若牺牲了,我的心灵就不会有家园了。
吴淞,咱俩结婚吧!
我知道,你心里爱着潘今莲。
可是,此生,你已经见不到她了。”
一个姑娘家,放弃复仇,放弃兄弟,只为一个男人,在死神到来之前,还要和这个男人结婚,真让人动容。
祠堂里外的几名警卫都感动的直掉眼泪。
他们提枪,默默转身,离开祠堂。
吴淞感动泪下,哽咽地说道:
“扈青,大战在即,死亡在即,我不能害了你。
若是你能活着出去,我又怎能忍心你活守寡一辈子?”
他动情地张开双臂,拥抱扈青。
扈青激动地伸手,搂着他的腰。
她埋头于他怀里,哽咽说道:
“不会的。
我不会守寡的。
你若死了,我必定会战死,绝不独生。”
她又羞羞答答的说道:“我们在天堂里做夫妻!
那里,没有痛苦,没有杀戮,没有仇人,只有快乐!”
吴淞正要说什么。
潘今莲气嘟嘟地提着狙击步枪,闪身而出,冷然地质问:“喂,你们俩快活完了没有?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嗡嗡嗡……
吴淞仿佛被人敲了一棍,脑袋嗡嗡作响。
他脸红耳赤的分开扈青,回身看时,现竟然是潘今莲提着狙击步枪,站在他身后。
刹那间,他如梦似幻,喃喃地问:“今莲?真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