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于物,物便无伤于我。
我们平时受到伤害,总是因为我们在意,在意别人对我们的言语,在意别人对我们的态度,在意别人对我们的举动,于是我们心里就产生各种各样的想法,于是就产生各种各样的情绪,于是喜、怒、忧、思、悲、恐、惊这七种情绪接踵而来,情绪的变化引起脏腑功能的紊乱,直接损伤着内脏精气,于是我们就时时刻刻受到伤害;但是,假如,有一天我们不在意这些了,别人对我们的闲言碎语我们不在意,别人对我们的冷漠蔑视我们不在意,别人对我们的无理羞辱我们不在意,我们一切都不在意了,外界这些接踵而来的举动一丝一毫也不能进入我们的心中,心神不动,外邪何由而侵?于是,外物便不会引起我们的情绪,七情不起,五脏平和,于是我们便不会受到伤害。
无心于物,物便无伤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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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正终于又回到了浮寿门,他一直飘荡的心终于有了安放,他一连大睡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赵正向牛魔王和众牛头妖们讲述了他此行的事情,牛魔王听得很是惊讶,时时发出感慨和赞叹之声,听到狐狸和小黄毛狗的事情,牛魔王惊讶连连,听到那个放牛小子归于我竟然成了苁蓉谷的副门主,又是张开了嘴合不上,获知门主此行竟发生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牛魔王真是感叹不止。
赵正问起他走后大家过的怎么样,牛魔王讲道自门主走后他和众兄弟们励精图治,石头坊已经办起来了,而且颇有些规模了,第一批石头制品已经成型了,随后就可以联系买主向外销售了。
赵正大喜,便随着牛魔王和众牛头妖们去看看,只见远远的就矗立着一个石头的大门,大门的顶端用凿子凿了三个大字石头坊,字凿的很是随意,但不失粗犷。走进大门,只见到处都堆积着各种形状的石头制品,有十来个粗布衣服的工人来来回回,有的搬运石头,有的用器具加工着石头,赵正见那些石头制品各式各样,有的假山,有盆景,有飞鸟,有走兽,种类繁多,但无不惟妙惟肖,赵正很是高兴,在一个石墩上坐下了,见工人们忙忙碌碌的样子,向牛魔王道:“咱们的石头坊可真不错啊。”他转头看了一看,见东北角有一个大堆,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废弃石块,赵正站起来走了过去,伸手拿起一块手掌大的石头,上面坑坑洼洼的,他随手一丢,又拿起一块长条形的石块,问道:“这些都是废置的吧。”
牛魔王点点头道:“是的,门主,这些有的是加工剩下的废料,有的是太小不中用,所以都堆在这里。”
赵正点了一点,又拿起一块椭圆形的石头来,端详了半晌,道:“咦,我看这块石头可以加工成一个石碗什么的。”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什么,一拍脑门道:“我想到了,咱们可以把这些废弃的石头按照它们的形状也再加工加工。比如这个……”赵正又拿起一个圆柱形的石头,道:“这个可以加工成一个陀螺。”又拿起一个木棍形状的石头片,道:“这个可以加工成一个勺子。”又拿起一个方方正正的石块,道:“这个可以加工成一个石盒子。”
经赵正这么一说,牛魔王也被提醒了,道:“对对对,门主真是英明,咱们可以把这些废弃的石头都加工成厨房用具和小孩子们玩具什么的,可不是又是一笔创收。”
赵正鼓掌同意,牛头妖们纷纷大赞门主英明。
好久没有的成就感又围绕到赵正全身,他顿时感到十分幸福。
牛魔王叫一名牛头妖去唤来主管石头坊的石管事,牛头妖答应去了,赵正以为石管事一定是个青年大汉,没想到牛头妖带来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牛魔王向石管事介绍了这就是赵门主,石管事很是受宠若惊,连连给赵正回礼,牛魔王解释道这位石管事是他从工人们中挑选出来暂时负责石头坊的大小事务的,具体安排还是等门主回来决定。
赵正见石管事对自己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就好像平头老百姓见了大官那种神情一样,他感到很满意,连连点点说道好,他一面也为牛魔王的忠心欣慰,牛魔王连这么小的事情都等自己的示下,可见其忠心。
当下牛魔王和石管事说了赵正的意思,把这些废弃的石头全部加工,加工成各色器具,比如锅碗瓢盆什么的,孩童玩的小玩意儿什么的,石管事听了却皱皱眉头,说道用废置的石块加工既耗费人工又卖不出什么价钱,价值实在不大,牛魔王正色道:“这些你都不要管,照门主的意思去做就好了。”石管事这才勉为其难的应承了。
牛魔王挥挥手打发石管事下去,对赵正道:“门主,这石管事有些倔强,你看是否重新换一个?”赵正摇摇头,他倒觉得这石管事很有自己的主见,可以用,道:“就他吧,这么巧,他也正好姓石吗?”牛魔王呵呵笑道:“属下也没记他的名姓,只不过要他管理石头坊,就叫他石管事比较方便好记。”
赵正笑着点点头。
在石头坊逛了一会儿,牛魔王又说起先前打算在浮寿岗开辟农场的事情,现在也已略有规模,就建在浮寿岗的最北方位,现在农场已种植了些蔬菜种子和养殖了一些牲畜,已安排专人负责,赵正听了很是高兴,在他离开浮寿门的这段时间里,牛魔王还是做了不少的事情。
牛魔王又说还规划了一些房屋,现在正在修建中,再过一个月就可以成型。
赵正随着牛魔王又四下里逛逛,自己多时不在,牛魔王把浮寿门料理的井井有条。
随后,众人回到了正直厅,落座了,赵正问起牛魔王修习修真宝录的进展,牛魔王尴尬的笑笑,道:“因为最近处理的事情比较多,修习一事暂时搁浅下来了,不过属下闲下来还是会好好修习的。”
赵正点点头,牛魔王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修习的时间自然就少了,想起师父以前专门闭关去修习,可见世俗之事最是让人耗费精神了。
他点点头,道:“修习的事还是顺其自然吧,只要咱们能安安稳稳的,比什么都好。”
当下,赵正便又在浮寿门里安安稳稳地过起了他的门主生活来。
虾嫫又被喂养到了赵正卧室外面的水缸里,赵正见清澈的一缸水里,虾嫫浮上来浮下去的,仿佛在水中嬉戏,不由得感慨万分,经过自己的千辛万苦,虾嫫终于还是安然无恙,终于没有辜负梦中老者的相托之情,只是不知梦中老者何时来取,屈指算了算,离梦中老者相托的一年之期也快到了,想到这些,心里不由得一阵欣慰,自己答应别人的事情终于可以兑现了。
自从赵正回来,他便把驴子随意放开在浮寿岗上,任驴子随处奔来驰驱,并且严告牛头妖们不可以拘束驴子,初头牛头妖们还诧异门主这怪异的举动,既养大虾又养驴子,而且还要这般恭恭敬敬的豢养,后来赵正细细述了驴子的种种本领,牛头妖们才恍然大悟,纷纷向驴子投去敬佩的目光,但驴子对他们可是爱理不爱理,依然是我行我素的倔脾气,而且它来了浮寿岗一点也不认生,大摇大摆的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在哪里躺卧就在哪里躺卧,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一点儿也不把自己当外人,而且有时候人们正在私下聊天的时候,冷不防会发现驴子就偷偷的卧在他们身后,静静的听他们聊天,人们于是就哗的大笑起来,这时候驴子喷几个响鼻,摇头晃脑地走开了,慢慢的,人们对驴子也喜欢起来,每天看到驴子悠闲的身影在身边过来过去,生活中仿佛也增添了一点新意。
赵正也悠悠闲闲在浮寿门过起了门主的生活,因为大小事务都有牛魔王料理,所以他尽可诸事不管不问。
这日赵正又想起什么事情来,招呼牛魔王到了正直厅,赵正道:“你还记得上次来咱们浮寿门夺取虾嫫的叶无根吗?”
牛魔王点点头道:“属下记得,上次正是叶无根抢走虾嫫后,门主才去追寻的,庆幸门主终于找到了他,夺回了虾嫫。”
赵正摇摇头,道:“虾嫫不是我从他手里夺回来的,我上次追踪出去的时候,叶无根已惨死在了街头,不知是被什么人害死了。”
牛魔王道:“那门主又是怎么找到虾嫫的?”
赵正道:“是从归于我小牧童手中拿回来的。”
牛魔王惊道:“难道是归于我小牧童害死叶无根的?不可能吧?”
他认定小牧童还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赵正点点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害死了叶无根,不过后来见到小牧童时,他竟污蔑我是凶手。”
牛魔王恨道:“这小牧童,下次让我碰见一定宰了他。”
赵正摇摇头,道:“我今天忽然想到,叶无根这般重要人物,不明不白的死了,他背后的三大家岂能善罢甘休,会不会来找咱们麻烦?”
牛魔王拍胸道:“怕什么,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咱们做的,他三大家即便不找来,咱们还要去兴师问罪呢?岂能白白的让那叶无根在咱们地盘上胡作非为?”
赵正摇摇头,道:“我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牛魔王点头道:“属下明白,三大家不来则罢,来了咱们一定要讨了说法。”
赵正点点头,又问道:“先前可曾打听到了三大家的底细没有?”
牛魔王点点头,道:“打听到了一些,这三大家无非是在修真之路上先行一步的修真家族罢了,也没有什么厉害的。”
赵正默然良久,牛魔王这么回答,他知道根本没有打探清楚,看来这三大家着实势力深厚。
他这时又想起了叶娟,想起她窈窕的身材,和她消失而去时淡绿色的蒙蒙烟雾,这叶娟也姓叶,只是不知她和叶无根是什么关系,那日叶娟匆匆而去,也是为着寻找虾嫫,她当日临走之时告诉了我她的名字,不知是否有意于我而私心暗许。
赵正越想越是想入非非,不由得满脑袋都是叶娟,竟把和自己说话的牛魔王忘掉了。
“门主,门主。”牛魔王见赵正平白无故发呆,赶忙轻轻呼唤,赵正回过头来,尴尬的一笑,道:“刚才说到哪了?”
牛魔王道:“门主正在询问三大家的情况。”
赵正点点头。
这时他又记起什么,在身上一顿掏摸,翻出一张符来,递给牛魔王,道:“牛魔王,你见多识广,看看这是什么?”
牛魔王接过符来,只见这是一张青色的符,也许是赵正带在身上久了的原因,符上面有了许多的褶皱,但是上面用朱砂画着的许多弯弯曲曲的线条,依然很是清晰明朗,牛魔王翻过来折过去看了好久,道:“依属下看来这是一道符,至于有什么作用,恕属下眼拙,无法辨识。”
赵正点点头,道:“这确实是一张符。”
当下他讲了自己在金光洞里得了一尊铁塔,后来下山后巧遇清风堡的石玄,石玄认定铁塔是宝物,便想购买,但因拿不出银钱来,便以这张符作证,并且另外画押,约以它日和清风堡兑换千金。
牛魔王听了大喜,道:“门主,咱们浮寿门正在草创时期,要是有千金之助的话,对我们浮寿门来说正是锦上添花。”
赵正挠挠头,道:“我正是想让你看看这张符是不是值钱的东西,要是我拿去兑换千金,他们会不会反悔?”
牛魔王道:“属下以为不会的,看这符,也不是一般的门派能制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