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四公和赵正惊讶的张口结舌,要知道那三戈戟最少也有三十斤重,而李元竟用自己的嘴唇支起这么重的一个武器,而且能稳稳地立起来,这份本领,可真是不容小瞧。
只见李元双臂张开,眼睛向上望着,脚下轻轻地挪动这脚步,用来平衡上面立着的三戈戟,三戈戟虽然这时候摇摇摆摆着,但还是稳稳地立着,并不见有一点要掉下去的趋势。
接着,李元眼睛看准树上石榴的位置,迈着步子便慢慢地靠近那个方位,三戈戟也在摇摇摆摆中触碰到了石榴。
难道是用三戈戟顶下石榴来,可是这时候一点力道也使不出啊。
宋四公和赵正也惊讶到了极点,目不转睛地盯着,生怕遗漏了一点。
果不其然,只见三戈戟的顶端触碰到一个石榴以后,李元的双脚脚尖竟然轻轻点地,轻轻跃了起来。
这一份功力委实难得啊。
要知道李元此时的力道全都在嘴唇上,用来支撑三戈戟,他要是分力到脚下的,那三戈戟很可能就会掉落的。
但,只见李元跃得一跃,那三戈戟忽然发了一下大力在石榴上,然后三戈戟就重重的倾斜了一下,好像就要掉落,李元脚下这时前行几步,正好将三戈戟的倾斜弄正了,又找回来平衡点,而此时,那颗石榴也顺其自然地掉落在了地上。
真是神技啊。
赵正和宋四公看的大呼。
虽然是小小的一段动作,但两人看的却有那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时时在手中捏着一把汗。
这种神技在人们心目中是可一而不可再的,两人以为李元就此罢休,不再继续了,没想到李元嘴唇一怒,又将三戈戟对准了另外一个石榴。
赵正和宋四公的心都提起来了。
接着,他如法炮制般,又摘下了第二个石榴,第三个石榴。
最后,他才嘴唇使劲一努,三戈戟脱离他的嘴唇,掉落了下来,李元一把接住,作个收势,将三戈戟放在了一边,脸不红、心不跳地看着宋四公和赵正。
赵正和宋四公这时才放松下来,这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宋四公佩服道:“兄弟,你这才是神技啊。”
他这是由衷之言,听得出打内心里佩服。
李元很自信地点点头。
确实是啊,他刚才摘石榴纯粹用的是巧力,而这巧力巧的再也不能再巧了,怪不得江湖上人送外号神戟李元,真是名至实归。
宋四公佩服的五体投地,只觉得自己刚才摘石榴的行为实在是鲁班门前弄大斧了,让人见笑了,自己弄出的气势很大,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而人家李元不动声色,却没想到比自己技高一筹。
当下他又抱拳向李元真心实意地表达自己的佩服之情。
经过这一神技的表演,两人的感情又增进了一些。
接着,三人又坐了下来,慢慢品味起石榴来。
三人只觉得这次的石榴得来不易,都不忍心一下子吃完,都小口小口地方在嘴里品尝着。
赵正吃了十几粒却是再也舍不得吃了,他想留着,留给寿儿,虽然寿儿不在了,但他可以把这石榴拿回浮寿岗,放在寿儿的坟墓前,跟寿儿说,这是我这次出去给你带回来的东西,可好吃了,你以前都没吃过,我这样做的话,寿儿在天之灵,一定会非常非常高兴的。
赵正想着,心头暖暖的,恨不得立刻就回转浮寿门,立刻就见到寿儿,虽然,此时在他心目的寿儿只不过是那个空空的坟,那个冷冰冰的墓碑,所有能证明那是寿儿的只有墓碑上刻着的寿儿的名字了。
赵正这样想着,眼睛不由得湿润了,他怕宋四公和李元看见,慢慢地将身子侧到了一边,偷偷地将那个剥开的石榴藏到了怀中。
宋四公和李元吃的大快朵颐,一会儿便吐了一地的籽,把手中的石榴都吃的干干净净。
他们还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再吃几个,但他们想到了什么,互相看了一眼,向着赵正,道:“赵兄弟,让我们也看看你有什么神技吧。”
原来他们想的是这回轮到赵正表演他的神技了,这次想吃石榴,就让赵正用自己的神技来摘。
他们在庆功大会上见识过赵正的威力,但那时并没有见赵正出过手,因为当年在庆功大会上时,赵正戴着采石的羊玉环,所以在比武时虽然不用出手但还是很有威力。
宋四公和李元殷切地注视着赵正,希望赵正此刻能一展神技,让他们也开开眼,因为他们心底里还是认为赵正是很有本领的人。
赵正正在遐思中,听到他俩叫他,忙转过身来,待听明白了他们叫他表演神技的话后,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想了一想,道:“我其实也没什么神技的。”
接着,他带着自豪,并且有一点点的羞涩,道:“我会喷火,不知这算不算神技。”
“喷火?”宋四公和李元都愣住了,在赵正的身上扫了一扫,他们印象中喷火那是走江湖耍杂技人的拿手本领,那个必须要有竹筒、硫磺之类的道具的,但在赵正身上扫了一扫之后,发觉赵正不像是带有道具的样子,不由得有些不解。
赵正见他们发愣,不好意思的站了起来,道:“那我就喷一下给你们看看。”
接着,他走的离开两人几步,慢慢调整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双臂后摆,口中便呵地一下。
接着,宋四公和李元便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从赵正的口中喷出了一长串长长的火苗来,尤其是在这夜里,火苗被黑夜映衬的更加的鲜明,带着炽热的气息,他们虽然离的有一段距离,但依然能感觉到火热的逼近。
太神奇了,宋四公和李元目瞪口呆。
许久,两人走到赵正的身边,异口同声让赵正张开嘴看看,他们认为赵正嘴中一定有玄机。
赵正乖乖地张开了嘴,两人触近了看,什么玄机都没有。
两人还是有些不信,让赵正再喷一次,他们这次可是要死死盯着赵正,看他究竟用的是什么把戏。
赵正点点头,随口那么一张,更大的一串火苗脱口而出,鲜艳而夺目。
宋四公和李元猝不提防,他们本来还认为赵正在喷火之前一定还会有什么准备工作的,没想到赵正就这么一张嘴,就像呼气一样,根本不用准备。
他们这次靠的赵正很近,明显感觉到了那火热的炽烈,简直比普通的火都要炽烈许多倍。
他们有些发呆,简直还不能马上相信。
宋四公小心地提议赵正再喷一次,这次慢点,刚才喷的太快了,他们都没做好观看的充分准备。
赵正点点头,看着他们惊讶的表情,他心里的自豪感也增加了许多,他深吸一口气,调整调整自己的呼吸,深深地呵出一口,一股精纯醇和的火苗再次喷出,在黑暗中显得那般的耀眼晃目。
宋四公和李元这次不但清清楚楚地看清楚了,而且也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火的力量。
他两目瞪口呆,张口的嘴一时合不上。
这才是真正的神技,刚才自己的所作所为跟这个比起来简直是儿戏,小孩子的把戏,这才是真正的神技。
赵正在他们眼中忽然变成了神人的模样。
他们不用顶礼膜拜,就见到了人间的神人。
两人很激动,拉着赵正的手,道:“赵兄弟,我们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两人靠近赵正来,都纷纷要屈膝下拜,赵正大惊,不过这种大惊是受宠若惊的那种大惊,自己活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有人给自己下跪过,当然,除了牛头妖们,现在竟有人给自己下跪,而且这下跪是因为敬佩自己,是心甘情愿的,赵正一下惊的手足无措,慌的一个劲喊道:“使不得使不得。”死死地用手掌抓住两人不让下跪。
两人在赵正的力量下竟然不能挪动分毫,更加的敬佩起赵正来,僵持了一会儿,两人终于放弃跪下,都各个向赵正鞠了一躬,道:“赵兄弟,我俩是真心诚意佩服你的,我俩以后就跟着你混了。”
赵正听了,心里暖洋洋的,竟有人心甘情愿地做自己的小弟,这是自己以前万万都不敢想的事情,今天这是怎么了呢?自己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高大了。
他又是激动又是兴奋,看着宋四公和李元两人,觉得自己忽然间有了亲人的感觉,他今天很是高兴,不由得豪情大发。
宋四公和李元两人也是很高兴,他们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遇见到像赵正这种人品又好,本领又出奇高的人,这次真是好运气,有这样的朋友,以后行走江湖就会更加一帆风顺了。
三个人沉浸在了惺惺惜惺惺的英雄情怀中。
正在这时,听得堂屋里一声响,堂屋的门忽然打开,哧溜一下一物闪出,三人还没看清是什么,就听得大门噼啪一声,被撞开就合上的声音。
三人不提防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其中还是李元反应较快,他身子一纵,几跃之后就到了大门外,赵正和宋四公面面相觑,他们刚才都沉浸于英雄惜英雄的喜悦中,竟没看清什么东西闪了出来。
过不多时,李元走了回来,面带沉思地摇了摇头,道:“外面什么也没有。”
宋四公道:“难道堂屋里有古怪?”
他们又记起了赵正白天说的鬼魂掳掠肉食的事情,不禁脊背上生出一阵的寒意来,他们仔细地回忆刚才那闪出的什么东西,现在回想起来,那东西不怎么大,并不是什么人,很可能是猫呀狗呀之类的,但动作太快了,又不像是什么猫呀狗呀的。
三人满面都是疑惑,李元低声道:“咱们不如去堂屋里看看。”宋四公点了点头。
他俩都从地下拾起自己的兵器,宋四公当先,就向那堂屋走去,那堂屋这时门半开着,从屋里微微透出灯光来,宋四公走到门口,紧一紧手中是长矛,大声道:“有人在家吗?”
他一连问了三遍,亦是没人回答,他朝后面的李元看看,点点头,一大步便跨进了屋门,一进屋,手中的长矛横在当胸,做十二分的警戒。
李元也把三戈戟抓在手中,时刻准备投入战斗。
只见屋中空空如也,并不像是有人住着的,而在屋子的西北角有一个灶台,里面正慢慢地燃着火,而灶台上并没有锅碗瓢盆之类的器具,只是在灶台的左侧,搁着一块长约四尺、宽二尺的绒毛毯子,除此之外,屋里什么都没有了。
众人都很疑惑不解。
这堂屋从外面看进来,明明像是有人居住着的,可进来后竟空无一人,他们原先在外面看到的火光原来是灶台里发出的火光。
几人互相看看,更加迷惑。
要说没人住,可这灶台里怎么还烧着火;要说有人住,可这里怎么这么空,不用说床了,连小桌、小凳都没有。
宋四公走到灶台旁,向灶台里看了一眼,只见灶台里正燃烧着几块木炭,木炭被烧的通红通红的,他随便的瞟了一眼,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等他的眼睛移开灶台时,无意发现灶台旁铺着的那块绒毛毯子上,有一根黄颜色的毛,他疑惑了一下,伸出手指,将那根黄颜色的毛捏了起来,就着灶台里的火细细地看了起来,只见这根黄颜色的毛长长的、软软的,那颜色也跟普通的黄色不一样,这种黄是那种纯粹的黄色,他皱皱眉头,想不出这到底是什么动物身上的毛,既不像猫身上的,也不像狗身上的。
李元和赵正这时也凑了上来,细细看那根毛,都想不出那是什么动物身上的毛。
看了一会,李元忽然一拍脑门道:“这……难道是刚才那个东西在这上面卧着来,听到咱们的响动才夺门逃走。”
宋四公和赵正恍然大悟,宋四公道:“那说明它一直卧在灶台边烤火了,可是这天也不冷,为什么烤火呢?而且还卧在绒毛毯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