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痴痴地想着,随着白微尘一步一步向那石门走去,而小乙肩上的金色小人仿佛也有了些惊讶,在小乙的肩头站了一站,迅速地钻入了小乙的领口之中。
那石门位于西南方位上,看起来很远,走起来却是没有费多少力气,没多久,两人便走近了一些。
越是走近,越能感觉到那石门的气势来,而更为惊奇的是,待看清了那石门,两人才发觉,那石门竟是由一块块的岩石堆积而成,显得杂乱无方,那石门足足有一丈高宽,七八丈多高,站在石门前的时候,根本望不见石门的两侧有什么,更是不知道石门的里面有什么了。
只见石门上是两块古拙的绘有纹理的大石,上面并没有门环之类的东西,而此刻石门紧紧闭着,两侧耸立着两根大石柱,石柱上有斑驳的石块脱落,看样子是经历了许多年的风吹雨打,而在石门的顶端,门楣之上,远远看去,有斧凿的痕迹,近前来,细细辨认之下,才发觉那斧凿的竟是两个硕大的古拙的文字,从左到右念是天界两字。
白微尘和小乙默默看了一回,心中都是疑惑万分,这门上刻什么字不好,偏偏刻着天界二字,要是连天界都这么寒酸的话,那做神仙还不如做人的好。
白微尘眉头紧锁,小乙心中却是觉得暗暗好笑,感觉这可能是某个人的恶作剧,造出这样的把戏来舞弄人。
他这样想着,不由得心头一阵忿气,快走两步,走上石门前,伸手去石门上拍道:“开门。”
哪知手掌一拍,那石门上竟然像被风化了似得,粉屑纷纷而落,小乙根本没失礼,那石门上顷刻便掉了一大片,就好像被腐蚀掉了一般。
他张口结舌,不敢再拍,退后几步,生怕自己稍一用力,就把那石门给毁灭了。
白微尘默默不说话,眉头紧紧皱着,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怎么一切都是这样的怪异,他仰头看那门楣上的天界两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他走进前去,靠近那石门,细细地观看那石门的材质,又用手指擦了一擦,放在口中慢慢品了品,他本来修道多年,这么一品的话,定能品出这石门的年岁了,但他放在嘴里好久,仍是不能断定这石门的年岁,只觉得亘古之长,仿佛是有天地之时,便有了这石门的诞生。
白微尘心下唏嘘,不敢怠慢,将小乙拉到自己身后,向着那石门恭恭敬敬地说道:“晚辈落弧山白微尘,误入宝地,可否烦主人开门一见。”
他语声恭敬,但声韵悠长,便是隔了十几丈远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而且那声音触碰在石门之上,上面更有碎粉随着声音的发出而簌簌散落。
白微尘说完后,屏息静气,等待着回音。
果然,过不多时,石门上粉屑纷纷而落,接着发出了隆隆的声响,随着隆隆声响的越来越大,石门果真向着内里缓缓地打开,而同时,一片耀眼之极的光从里面射出,两人猝不堤防,都被这光晃的陡然睁不开眼睛来,只觉得眼中刺痛无比,闭目歇息了好一会,两人缓缓努力地睁开眼睛,但也许是白光太过于光亮的原因,此刻眼前还一片的晃亮,眼前除了白光外,竟一无所见,然而就在这时,白光中忽然现出两个人来,一个身穿蓝袍,一个身穿灰色衣裳,正是他两在六角亭子里见到的那两人,只见那两人从白光中走出,嘴里说着什么,但是白微尘和小乙都听不清楚,仿佛是这白光太盛的缘故,将声音都掩盖了。
白微尘手遮着双眼,努力地看着,但一用力看,眼睛就生疼,小乙亦是,他虽然经过修习吸取日月精华之法而练得目精耳鸣,但此刻竟然还是看不清听不清,只缘这白光太过于强烈了。
但饶是如此,他两还是努力地睁开双眼看向白光,但此时除了白光中的蓝袍人和灰衣人外,竟还是一无所见,而蓝袍人灰衣人忽远忽近,让两人也摸不着是真是假。
就如像做梦一般,看不清梦中之景,但越是看不清越是想去看清,这就越来越看不清了。
两人极目地向白光中看去,蓝袍人和灰衣人在两人耳边一阵的喧哗,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蓝袍人和灰衣人似乎也为说的对方不懂而急躁,接着蓝袍人一下不见了,只留下灰衣人一个人喧嚷,但仅仅隔了片刻,蓝袍人越是再次出现,但这时他手中却是拿了一本很大的书册,蓝袍人走到近前,在那书册中翻着,翻了一半多才停了下来,然后调转书册,向着白微尘的一边,让他看,白微尘低头看去,只见在白光的反射之下,书册里竟然大片的地方都是空白,只有在中间有那么两行字,而那两行字竟不似人间之文字,写的毛毛糙糙的,仿佛就像鸟兽之迹一半,说它像文字,只是那整个的形状仿佛是一个个的文字,要是近前辨认的话,分明就没有一点文字的样子,白微尘看了一眼,茫然不懂,小乙这趴过来看是什么,但也是看不懂。
这时灰衣人忽然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只长杆的毛笔来,那毛笔亦是制作的极为粗糙,笔头也是乱糟糟的一团,如乱草一般,笔杆更是歪歪扭扭的,说它是毛笔,只不过有个毛笔的样子,还不知道能不能写出字迹来,灰衣人递过毛笔来,白微尘顺手接了,灰衣人点点头,接着用两手比划着,仿佛是想让白微尘在那上面写什么似的,白微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大声喊道:“做什么呢?”
但自己说出来的话竟然连自己也听不到声音,仿佛是隔了老远地喊叫一般,不知自己的声音到哪里去了。
他心下大惊,这白光怎么这么厉害,怎么让人的耳目俱废。
那灰衣人又双手比划着,指指白微尘,又指指书册上的第一行,这样的指示了好久,白微尘忽然明白,对方的意思岂不是让自己书写自己的名字,他又指指自己,然后又指指书册,灰衣人听了很是高兴,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