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沛然没有接过苏慎手里的碗,眼睛紧紧地锁着苏慎,那目光分明就是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苏慎有些犹豫,到底该不该跟她说?陆彦爵自己说了,他的胳膊受伤的事,一定要瞒着许沛然。
正在苏慎纠结的时候,病房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
许沛然反射性地抬起头,看着病房门口的方向,直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进来。
看着陆彦爵的身影,许沛然只感觉自己想哭,眼睛酸酸的,瑟瑟的。
顾不得别的,许沛然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直接下床跑到了陆彦爵的前面,一把抱住了他。
闻着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心安定了下来。
陆彦爵的胳膊上肌肉一紧,许沛然一过来,胳膊直接压在了他胳膊上的伤口上,真疼,陆彦爵咬着牙在心里倒吸一口冷气。
苏慎看着许沛然,微笑着摇了摇头,走过来,将许沛然从陆彦爵的怀里拉了出来,如果他再不把她拉出来,陆彦爵的伤口又该崩开出血了。
许沛然扭头,不明所以地看着苏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从陆彦爵的怀里拉出来。
回头,看着陆彦爵,他的眸光有点隐忍,不知道在抵抗着什么,但是他的表情却看不出任何情绪,依旧是淡淡的。
“你再这么抱着他,他的伤口就该裂开了。”苏慎有些无奈的笑着说。
陆彦爵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危险,冷冷的盯着苏慎,似乎是在责备他把他受伤的事告诉了许沛然。
苏慎摊了摊手,“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就算你不告诉她,她也会知道的。”
许沛然听着苏慎的话,这才想起来自己昏迷前陆彦爵胳膊上的血都染红了他的白衬衫。
“怎么样,你的伤重不重,我刚刚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许沛然的语有些着急,捧着陆彦爵的胳膊问。
陆彦爵低头,看着许沛然焦急的样子,勾唇一笑。
没有听到陆彦爵的回答,许沛然抬起头,对上了他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
“还笑,我问你疼不疼,”许沛然恶狠狠的瞪了陆彦爵一眼,又低下头,自己小声嘀咕,“流了那么多血,一定伤的很重。”
陆彦爵的目光变得温柔,没受伤的胳膊揽过许沛然的腰,只要她可以平安,他受点伤,没什么,更何况只不过是皮外伤而已。
“对了,江曼文,怎么样了?”许沛然顿了顿看着陆彦爵问。
陆彦爵眸光闪了闪,他该怎么告诉许沛然江曼文的下场?
看着陆彦爵的表情,许沛然想了想昨天,自己被陆彦爵抓住了衣服,江曼文并没有,应该是直接掉下去了。
“她的尸体,”许沛然深吸一口气,看着陆彦爵问,“她的尸体现在在哪儿?”
江曼文从小和她一起长大,这个人很要强,自己能解决的事,从来不会麻烦别人,不管发生什么,就算是她,也没有见江曼文有事求助什么亲人。
许沛然一度猜想,也许江曼文根本没有亲人,但是为了避免她想起什么伤心往事,她从来没有问过。
“现在在警局里,本来想要找人认领,但是警局说要调查这件事,所以推后了。”陆彦爵搂着许沛然,淡淡地说。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医院?”许沛然低着头,声音闷闷的,问陆彦爵
“昨天你着了凉有点发烧,一会医生回过来检查一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离开了。”陆彦爵摸着许沛然垂在脑后的长发说。
他知道许沛然现在情绪有些不对,但是江曼文的死,不能怪她,本来就是江曼文要对她不利,有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她罪有应得怪不得别人。
“我要去一趟警局。”许沛然沉默了一会儿说,声音肯定,她不是在征求陆彦爵的意见,而是在告诉他她自己的决定。
陆彦爵抚着她的后背,轻轻地说了一个“好。”
苏慎坐在离两个人不远的沙发上,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个人,勾起一抹笑意,恐怕不会再有人能够分开他们两个了吧?
这样的两个人,还有谁能够插足他们两个之间?
苏慎笑着看着两个人,清咳两声,引起了两个人早已经走远了的注意力。
许沛然和陆彦爵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地转头,看着声音发出的源头。
看见苏慎一脸笑容的样子,许沛然的脸色微红,低下了头。
“我说你们两个,秀恩爱能不能不要在我这个孤家寡人的面前?很扎心的。”苏慎捂着自己的胸口,笑着说。
许沛然的脸色更红了。
陆彦爵一只手环抱着许沛然,一个眼刀飞过去。
苏慎抿着唇,脸上的笑意却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
“行了,行了,我不在这儿当你们两个的电灯泡了,我公司还有点事,先回去了。”苏慎实在受不住陆彦爵那种要冻死人的目光,举手投降。
陆彦爵冷哼一声,没有说话,你早就该走了。
苏慎起身,有些暧昧地看了两个人一眼,不说话走出了病房。
陆彦爵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人,一只手抱着她,虽然他很欣赏她害羞的样子,但是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
一阵敲门声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沉默,许沛然反射性的抬起头,看着病房的门的方向。
陆彦爵没有动,似乎早就想到了会是谁过来,脸上的表情不变,说了一声“进”。
许沛然看着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医生走了进来。
“总裁,”医生在陆彦爵的前面站住,看着陆彦爵,恭敬地叫了一声,但是陆彦爵并没有什么回应动作,医生也似乎并不为这个尴尬,继续说,“我来给许小姐检查一下身体。”
许沛然松开环着陆彦爵的腰的手,看着医生点了点头。
陈家大宅
陈紫艾从床上起来,时间已经是十点多了,这才发现昨天晚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打开卧室的门,毫无意外,门外站着两个门神。
但是让陈紫艾有些奇怪的,严萍居然就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没有去公司。
严萍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陈紫艾蹙眉,难道是在等江曼文?如果是在等江曼文,那是不是要说关于许沛然的事?
一想到这儿,陈紫艾的神经紧张起来。
许沛然,你可千万不能出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着了江曼文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