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办公室里,许沛然坐在沙发上,陆彦爵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享受着二人世界的宁静。
突然,许沛然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今天自己中午想要给陆彦爵打电话的事,转身,看着坐在办公桌后专注地批改文件的陆彦爵。
注意到许沛然的目光,陆彦爵抬起头,两个人四目相对,许沛然老脸一红,微微错开了头,目光四处流转,然后又回到陆彦爵的身上,“那个,你查出来是谁把设计图拿出了公司吗?”
陆彦爵听到这话,没有开始微微蹙起,没有说话,但是那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脸已经在无声之中说明了一切,许沛然抿了抿唇,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看着陆彦爵蹙起的眉头,伸出手想要抚平它。
“如果我没有推断错的话,应该是销售部的江曼文拿走了设计图。”许沛然抬起陆彦爵的俊脸说。
陆彦爵的目光猛然对上许沛然,不是他质疑许沛然的话,是有些不明白许沛然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其实我能想到她这只是推测,”许沛然自然知道陆彦爵想要问什么,“设计图丢的那天,我在销售部的更衣室里换过衣服,而且,那天,我把工作牌丢在了更衣室里,正巧那天,我换的是江曼文的衣服,所以说,知道我如果那个更衣室的只有江曼文一个人,如果是她进了更衣室拿走了工作牌,拿了设计图再把工作牌放回更衣室里,时间完全充足,因为那天我是下午才发现的工作牌丢了。”
“可是,当天下午全公司的人都被排查了一遍,并没有人身上有设计图。”陆彦爵听着许沛然有模有样的推理笑着提问。
许沛然背对着陆彦爵坐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头微微扬起,自信的说,“我今天来公司之前给宋助理打过电话了,让他帮我去销售部查了一下,那天下午,江曼文出了公司,理由是给家人送东西,出去了半个小时左右,但是我也问过苏家阿姨了,江曼文自从开始在腾宇集团上班,从来没有在上班时间请假回过家。”
说完,许沛然转过了身子,“半个小时的时间,江曼文请了假,但是不知道去了哪儿,这个时间应该足够她把设计图送出公司了,送到项易的手中了吧?”
陆彦爵有些欣慰地看着许沛然,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能让这只小野猫费这么多脑细胞去推断这件事,对于平时懒到极致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一件比登天还要困难几倍的事,能让她做出这样的事,不正说明了腾宇集团在她心中的位置和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吗?
许沛然无意中看到陆彦爵看自己的眼神,顿时天雷滚滚,他这是什么眼神,怎么有种吾女长大,吾甚感欣慰的感觉?敲了敲实木的办公桌,清脆的响声拉回了陆彦爵的思绪,许沛然见他回神,继续说,“现在,我们已经能把整件事情推算的差不多了,只要让项易和江曼文当面对质就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听到许沛然说要让项易和江曼文当面对质,陆彦爵坚定的目光出现了闪烁,他一直都知道这件事跟裕丰集团的项易有脱不开的关系,但是一直都没有追查下去,就是不想这么让裕丰集团受创,他不想当公司被陈紫艾接手之时,已经剩下一个空壳子。
既然答应了陈国安要照顾陈紫艾陆彦爵自然不会食言,但是照顾也要分好多种,自己可以是在精神上提供支撑她走下去的动力,也可以在工作上教她怎么管理这偌大的公司,但是这帮助,绝对不包括让自己违背内心的意愿,去娶一个自己没有丝毫情爱的女子。
“喂,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许沛然看着陆彦爵有些微愣的表情问。
陆彦爵看着许沛然,眼睛里有些许沛然读不懂的目光,薄唇轻启,清冷的声音萦绕在许沛然的耳边,“这件事就算了吧,没有必要以牙还牙。”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会有这样的心思?”许沛然愣了一会儿,半开玩笑地说。
“别追究裕丰集团的责任了吧,再怎么说裕丰集团也是仅次于腾宇的一个公司,如果突然受了什么影响,对a市的发展都有可能会有影响。”陆彦爵的目光转到文件上,不再看许沛然。
许沛然一下子从办公桌上跳了下来,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彦爵,这真的是陆彦爵?陆彦爵什么时候考虑过这么多?那个一向雷厉风行的冷面阎王陆彦爵去哪儿了?
她真的不敢相信,陆彦爵会说出这样的话,“那你把那些被停职的员工的声誉放在哪里?他们都是一心一意地跟着你一起打拼的员工啊!你就这么放过裕丰集团,放过项易,你要怎么对他们交待?”
陆彦爵在文件最后一页写自己名字的手一顿,“我不会让他们白白受这个罪名的,这件事我一定会替他们澄清的,但是,裕丰集团,不能出问题。”
许沛然像是突然明白了陆彦爵的意思,呵呵地笑了,“你这意思,是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江曼文是吗?江曼文也是人,你这么做对她公平吗?这件事她也是被怂恿的,你就要把全部的责任推给她,你不感觉自己这样做对一个女人来说有点残忍了吗?”
“没有办法,江曼文犯了错,只能让她承担责任,这不只是一个惩罚,更是一个教训。”陆彦爵淡淡地说,没有抬起头。
许沛然倒退两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看着陆彦爵,她真的不想相信这个人真的是陆彦爵,“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这就是你最终的决定,那你今天就不应该让我回到公司,如果回来就是为了看到一个这样的你我宁愿我没有回来过!”
说完,许沛然转身走出了办公室,直接走向电梯,出了公司阀门,没有一丝的停顿,也没有一丝的犹豫,今天刚来公司时的惊喜现在已经被压抑着的怒火烧的一丝不剩。
陆彦爵放下了手中的笔,揉了揉酸痛的眉心,他确实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跟裕丰集团有脱不开的关系,但他没有想到,许沛然会知道的这么早。
一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陆彦爵靠在椅背上,没有去接电话,脑海里一直响着许沛然刚刚离开之前说的话,像是一团烟雾,挥之不去,铃声响了一会儿,停了下来不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