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天色渐亮,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里来。
徐芸诗眼皮微动,随后缓缓睁开了双眼,神情呆滞,仿佛还没完全睡醒,视线触及病床上的人时,脑海瞬间清醒了,下意识抬眸看了眼头顶上的挂钩。
原本挂在挂钩上的吊瓶全都没了……
她敛了敛大眸子,看向他的手背,手背上贴着白色的医用输液贴,这时,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她昨晚竟然累得直接睡过去了?!
“扣扣——”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将徐芸诗的视线挪了过去,随后便看到了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推门而进的是……贺卓谦。
“贺总?”徐芸诗有点意外,缓缓起身。
贺卓谦提着一篮子的水果走了进来,见徐芸诗起来迎接,抬手挥了挥,让她坐回去,“坐着吧坐着吧,别拘谨,我来探病的。”
徐芸诗微微一笑,坐了回去。
贺卓谦将水果篮子放在一旁,瞟了眼病床上的人,“这小子还没醒?”
“嗯,还没。”徐芸诗的目光也随贺卓谦的话而重新落回在闲枫庭的身上,看他那一脸泛着白的脸色,两瓣没什么血色的嘴唇,那担忧的神色抑压不住地往脸上外露着。
贺卓谦双手擦在裤袋里,注意到徐芸诗一脸忧愁紧张的小模样,调侃式地安慰道:“你也不用担心,这家伙的身体硬朗,和脸皮一样厚,不会出什么事的。”
“哈哈。”
徐芸诗被贺卓谦这幽默风趣的说法给逗笑了,她之前常说闲枫庭臭不要脸的,没想到还有人也这般觉得。
贺卓谦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闲枫庭,却对着徐芸诗说道:“虽说你年假还长着,但公司需要你,什么时候回来上班?”
徐芸诗敛了下眸子,抬手帮他掖了掖被子,温柔得不像话,“等他醒来再说吧。”
两人在谈话时,闲枫庭的眼皮微动了动。
没错,他一直都醒着。
听到贺卓谦这般明显地拐他媳妇儿回公司上班,他就忍不了了。
交友须谨慎,没准就会交到这种损队友。他现在都还重伤躺在病床上,那家伙倒好,光明正大地当着他的面来忽悠徐芸诗回去上班,这不是摆明要剥夺他有媳妇儿陪护的福利,丢他一个人在医院吗?!
简直混账!!!
他欲要睁开眼,耳边就飘来了贺卓谦的声音。
“我们到屋外聊一下吧,别打扰到他休息。”
“嗯,也好。”
然后,脚步声响起,紧接着是病房的门被关上的声音。
闲枫庭:“……”
他一把将被子掀开,怒瞪着病房门口那边,抬手就捶了一下床。一不小心扯到了身上的刀伤,疼得他不由地皱起了眉头,两瓣嘴唇之间还冒出了一字音:“嘶——”
他也想起身出去偷听,想听听他们俩到底在说什么悄悄话,可他……有伤在身,有心无力啊!
病房外,一个长走廊上。
贺卓谦侧过身,看向身旁那正在眺望远处风景的徐芸诗,眉梢微挑,意味深长地问道:“徐秘书,你觉得你了解闲枫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