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于黑暗中
独自徘徊
祈祷着
那份光
快点到来
时间疾走
黑暗
已经没有了胃口
眨眼
光
还是没有出现
热
却在我身旁蔓延
一团火
带来了
不一样的光
如今
这团火
凉得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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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红炼吧。”一个陌生的声音坐在了我的对面。
手中的筷子依旧在动,我也并没有抬起头。血祭和晴绯的突然离去让我对周围的一切更加淡漠,期间,管家曾多次来劝我,却也并没有为难我去做什么,他知道,我在组织里接触的人本就不多,而我自己又不能单独出任务。我原本就把自己当做一个组织中出现在射击场地的游魂,而如今我活得像一个透明人,我看不见别人,别人也看不见我,唯一能够让我现身的恐怕只有血祭和晴绯归来的消息。
“看来你和传言中一样不爱说话。”对面的人继续刚才的话,而我则继续我的用餐。
“好吧,那我们改天再谈。”他说完便起身离开了座位。我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陌生又有些熟悉,应该是组织之中很活跃的一员。
“哦,对了,我是组织目前团队战绩第二队的队长,我叫浮月。”他刚走没几步回过头来补充道,我和他对视了一眼,算是有了一次交流。
吃完饭以后我再次来到了组织中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射击场。在这里,我能够通过射击来减缓对晴绯还有血祭的思念。
“今天有人找过你吧。”在射击间歇的时候同样前来练习的裁华对我说,我和他在射击场上见面的次数最多,也曾经比试过射击准度,可以说是不分伯仲,他和我一样不爱多说话,今天突然开口着实让我吃了一惊。
我想了一想,裁华所在的团队应该就是组织团队战绩第二的队伍,据我所知这个小分队里还有曾来挑战血祭的鬼狱,也就是说小队里的第三个人就是之前在餐厅见面的浮月了。原来他们是一个小队的。
“是一个叫浮月的人,你们小队的队长吧。”我说道,说话间,我已经换好了下一轮射击的子弹。
“恩,不过看来你们并没有太多交谈。”裁华说。
“你和我从来都不善言谈,不是么?”我对他说完便将枪上了膛,继续准备射击。他笑了笑没有继续说话,同样拿起了枪开始进行射击训练,对话过后的情景回到了往日,我们再次进行了射击准度的较量,可依旧不分胜负。
我知道浮月的出现和裁华的开口不是偶然,可能是管家让他们来帮助我度过这个难关,但以我现在的状态和心情,我无法参与到任何一支队伍当中。
晚上我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距离血祭和晴绯失踪的天数仍清楚地记到现在,内心的我多么渴望这是一种倒计时,可惜的是,这个数字越来越大,我真的很怕某一天它会涨到我无法记下的程度。
第二天下午,夕阳卷走了午后的阳光。每天的这个时刻我都会想起晴绯绯红的发色和血祭爽朗的笑容,每天的这个时刻我也都会来到射击场做些功课。几轮射击练习下来,我的眼睛开始有些疲惫了。
“哟,这不是我们组织的第一准度被誉为鹰眼的长枪红炼么,果然如传言一样,年少有为啊,不过我倒想看看你是虚有其表还是名副其实。小子,起来咱们练一手如何?”我刚刚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周围便有了嘈杂的声音,我睁开眼睛,一群二十岁左右的人聚在我周围,面孔都很陌生,虽然我已经在组织呆了很多年,但仍有很多人至今没有见过面。
我并没有理会他们,在我看来,缓解眼睛的疲劳比和这些人说话有价值得多。
“看来这小子不给我们面子啊。”周围的嘈杂声并没有结束。
砰砰砰砰!!!!
突然耳边响起了几声枪响,震耳欲聋。我睁开眼睛,发现我的身体周围竟然有一排子弹,而开枪地正是这群人中的领头人。
“午睡早就结束了。小子,你再不起来,恐怕下一次子弹就不会再与你擦肩而过了。”
我站了起来,用眼睛扫向人群,他们有十人左右,除了这个领头的之外并没有人拿出武器。算了,既然他们要比,我比就是了,省的他们赖着不走,我心想。可我刚想拿起红炼,那个领头人却抓住了我的手,“哎,不如这样,考虑到你的实力,我们换枪如何,我用你的红炼长枪,你用我的手枪,怎么样?”他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各种刺耳的笑声。他那把手枪的有效射程最多也就是一两百米,而射击场距离最近的靶子也有三四百米,这种手枪完全无法打中。
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公平的较量。
“既然你们这么想赢,随你们便,就当我输了。”我挥开他的手,拿起红炼转身离开了射击场。
砰!
就在我转身的间隙,枪声再次在我耳边响起,与此同时,子弹也砸在了我的脚边。
“我可没说让你走。”他说完,他的人便以扇形的站位包围了我。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不解地问他。
“哼,血祭那厮在的时候,我们可是吃了他不少亏,你原来不是和他在一个队伍里么,现在他不在了,我们自然不能放过你,组织内的第一神枪手——红炼,在我看来也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而已。”他说完一把抢走了我手中的红炼走向了准备射击的位置,他的力量和他说话的声音一样,都不小。可就在他准备射击的时候,射击场的中央却突然烟雾缭绕,尘土飞扬,一阵烟尘过后,有两个人突然出现在我身旁,等视野清晰之后我才看请他们的脸,是裁华和鬼狱。
“你们这么多人围攻一个比你们小的同伴不觉得很丢脸么?”鬼狱不屑地说道。
之前和鬼狱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只是偶尔能在射击场见上一面,他很善言谈。当然,对他印象最深的就要数上一次他来挑战血祭了。
“鬼狱?裁华?这里有你们什么事?!再说,他可不是我们的同伴。”那人开口说,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大。
“人多欺负人少可从来不是我们组织内部的处事方式。”一个声音从人群之后传来,是浮月。
“浮月,你倒也是爱管闲事。有这个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把你的小队带上团队第一,而不是第二。”他的声音更大了,仿佛要把组织所有的人都招来一样。
“我劝你们还是走吧,我们三个可都带着武器呢。”浮月说话时左手挡在了鬼狱胸前。
“哼,今天的事我会记下的,我们走!”那人说完把红炼扔给了我,带着他的人转身离开。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裁华开了一枪,子弹紧贴着那人的耳朵划过,若不是两者之间那丝薄弱的空气,想必以后他只能从一个方向听到自己的声音了,说不定他说话会更大声呢?
这一枪让他们离开的速度快了起来,他们自成一列倒是有了些受过训练的影子。
“唉,世界上每个角落都有混蛋,即使是收养孤儿的苍十字也不例外。还好我们算是及时出现。你刚才就不该拦着我”鬼狱埋怨道。我对他们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便背起了红炼准备离开。
“等等,红炼。我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时机,不过我现在正式邀请你加入我们的小队。你不必急于回答,我给你三天的考虑时间,到时候无论你拒绝还是接受我都不会再来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多和我们三个人交流,毕竟我们之间的年龄差的并不多,有问题说出来的话总能够解决的。”鬼狱和裁华听了他的话之后也对我点了点头。
“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你不介意和我们吃顿饭吧。”浮月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对我说。
对于这个邀请,想必我是没有理由拒绝了。
“今天的事,谢谢你们。”我对他们说。
“没什么,我自己最看不惯这样的事。不过红炼,既然有实力,总不能天天对着组织的靶子使劲吧。裁华的枪可都是面向敌人的,只不过今天他算是破了个例,想必你们同为组织的鹰眼,彼此一定惺惺相惜吧。”鬼狱笑着说。
我和他们一路走着,突然心中有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和当初与血祭、晴绯在一起一样,相比于自己独自行走的时候,空气的温度好像暖了一些。
这应该是血祭和晴绯离开后,我的餐桌上第一次有别人和我一起吃饭。与他们吃完饭以后我便走回到了宿舍中,当我推开门的时候,一个人坐在了靠近门口的床上,是管家。他看到我进来便开始拉起了小提琴,不知为何,对于他演奏的音乐,我总觉得有其内涵,仿佛每一段旋律都在诉说一个故事。我放下了红炼,坐下来静静地聆听着。
我慢慢感觉到这段旋律在诉说着一个悲伤的故事,像是一个孩子失去了重要的东西,他开始变得更加孤独,不爱与外界接触,他的世界仿佛处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可就在这时,旋律突然昂扬,像是一团火,燃起了希望。他站了起来,驱走了他身前的黑暗和身后的阴霾,凭借这份光,他便能找到方向。
原来他的周围,满满的都是人,只是之前的他,看不到。
演奏结束了,管家打开门走了出去,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我知道,这个故事中的孩子就是我,或许明天醒来,阳光会和之前不同也说不定。
…
…
…
从那天开始,我慢慢地忘记了血祭和晴绯失踪的天数,不是因为我忘记了他们,而是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像朝阳升起一样,回到我的身旁。
现在,我镜头中的目标成了管家和浮月,管家冷酷的面容和浮月诡异的笑容,这一切都是现实,我知道抉择的时候到了,顺着苍的手势
我,扣动了扳机。;